下一秒,李錘、溫扇、薑秉澤、池饅頭跟紅衣胖子五個人的傷口滋一下抽出一條粗壯的血液,凝聚到了王九左手法杖中,左手法杖剛爆發各種增幅跟削減等所需的黑暗力量,同時性,藺歸晚的增幅也落下了。
增幅自身的瞬間,泣血刀鋒就已經爆發了。
這一刀的單攻超過了此前所有人的單攻上限。
巫吸+血戾的配合抬完美,爆發恐怖。
一刀過去,別於所有人,主要是攻擊目標不一樣。
人家打的是棺材,她打的是一個人。
轟!!
而這個人被一招轟出去後,撞在了牆上,眾人分外吃驚,對棺材精的攻擊也略有停頓。
“王九,你做什麽?”
“小心!女魔頭要殺人了!”
“她果然不是好人!”
眾人驚恐之下,紛紛自保,也跟躲瘟疫一樣避開了王九。
謝江跟談贏洲見狀亦是吃驚惱怒。
謝江:“王九,你別搗亂!”
談贏洲:“王九,你過分了!”
兩人說著身上靈力翻湧,竟也是連續技攻擊,而且隊中的牧師也都扔了增幅到他們身上,這一增幅,兩人的實力也超越了原來的極限,朝著同一個人轟去!
剛失血了40%被隊裏跟談贏洲麾下的人雙重聖光才補回了安全線,剛視線清明,他就看到了自家小舅舅悍然出手,這可把他激動壞了,“舅舅,打死她!!打…額?”
李錘忽然震驚了,其餘人也震驚了!
因為嘴上罵著王九的兩個人,攻擊好像偏了,偏到了某個最無辜的人身上。
轟!!
本來撞在了牆上的那個人還沒從牆上下來,就挨了謝江兩個人的強攻。
轟!!原本厚重堅硬的複合材料牆壁都被轟裂了許多碎片。
塵煙滾滾中,洛笙等人察覺到了恐怖之處——這裏所有人,誰能硬抗王九強攻而不死?
不出五個人!
其餘人不被秒殺也會被重創垂死,何況還有謝江兩人的後續攻擊。
可這個人…還有呼吸。
不僅有呼吸,還很平穩,甚至在塵煙中發出了低沉的笑聲“阿,真厲害啊,我都以為你們真的上當了。”
眾人難以置信看著連續遭受三個最強者攻擊的那個人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從灰氣中慢慢走了出來。
“魏予安。”
“魏大哥!”
之前一直跟著魏予安混在嚴管棋等人隊伍的幾個人都懵逼了。
魏予安卻懶得看他們,隻目光寥寥掃過王九三人,準確地說,他是在看王九。
“你是怎麽懷疑到我的?”
他似乎篤定是王九看穿了他,回應他的是王九再次抽取眾人血液蓄積而出的攻擊,這一次,其餘人也全部準備集體攻擊他。
沒有一個隊留手。
他們也不是傻子,自王九三個大佬聯手攻打他就知道他們肯定確定魏予安有問題,此前都是做戲,背後早有盟約。
洛笙自剛剛看到謝江兩邊死對頭聯手出擊就知道這姓魏的有鬼板上釘釘,因此也提前在隊伍裏讓眾人注意防衛,並更改進攻方向。
王九不愛逼逼,謝江兩人也是,壓根沒有跟魏予安探討下福爾摩斯探案過程的心思,搞他!!
話說,這麽多人的強攻,魏予安扛得住?
其實扛不住,但他沒抗,他隻是靜靜站在那,嘴角輕勾,詭異一笑。
這一笑,眾人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然後身體的五髒六腑都翻湧了血液,這種血液直衝腦部,好像血色一下子把視線占滿了。
然後…他們都無法動彈,既無法閃避,也無法發出攻擊。
沒有一個例外,包括王九。
毒,終於爆發了。
偌大的空間,完全死寂,隻剩下還在焚燒的焚化爐,被打得隻剩下一絲血的棺材,還有一群一動不動的人。
但魏予安能看到最強的十幾個人還在掙紮。
因為他們的體力強,可以抗住一部分毒素的爆發牽引,但最終…在其餘人齊齊倒下的時候,他們還是沒能抗住,謝江幾人是最後倒下去的。
倒下去的時候,謝江模模糊糊看到魏予安拿出了一個東西。
當時,謝江跟談贏洲都有一個想法——這狗東西,竟然用遙控器操控整個密室!這麽土裏土氣,卻偏偏出人意料。
轟隆,好像哪裏打開了,但眾人已失去了知覺。
魏予安過來了,拖住了王九的腰肢,將她抱起。
至於其餘人,則是被他腳下生長出來的藤曼纏住身體,拖進了一個打開的黑暗空間。
那像是一個地獄。
其實一個實驗室,反正眾人睜開眼,視覺漸漸清晰,看到了一個更高級的實驗室,這裏才是最原始的實驗室吧,裏麵有很多人類實驗體,也有動物的,也有植物的。
各種繁瑣的試劑跟實驗器材,看都看不明白,可他們…都被關在了籠子裏。
這待遇…特麽為什麽有差異?!!
“他們為什麽能坐著?!!”
還有椅子!!
醒來的李錘不爽得很,死盯著外麵十個能坐著的人。
尤其是王九。
可他這次聰明了,隻在自己隊伍裏逼逼。
東隆沒理他,因為眼下情況很危險。
其實他也佩服李錘,別的優點沒有,就身處極端危險之下還能顧著嫉妒/怨恨/惱怒,且心大到逼逼自己有沒有椅子坐,還是一種挺樂觀的品質。
不過這個魏予安竟布這麽大的局——一層一層遞進過來,從簡單到噩夢,所有的毒素都是為了這最後的發作。
但為何把十個人安置在椅子上,倒是用了鎖鏈捆著。
那鎖鏈有點奇怪,看著像是這個世界的產品,特殊金屬體,上麵還帶有儀器,上麵有數字表明。
東隆看了一眼,隱約覺得它應該體現了那十個人的身體狀態。
能量,心率?
反正非專業人士也看不懂。
而這裏的專業人士,除了進入換衣間還沒出來的魏予安,也就幾個看起來很奇怪的研究員。
模樣看起來正常,就是眼神沒焦距,做事一板一眼,隻顧著整理或者準備東西,但並未觀測實驗數據。
在這樣的氣氛中,眾人基本全醒來了,王樹剛醒來就去找王九。
看到王九完好無損,就是閉著眼似乎昏睡,不對啊,其他人都醒來了,為什麽師傅還睡著?
正好換上研究服的魏予安走了出來,王樹盯著他,質問:“你對我師傅做啥了?”
魏予安都懶得看他,隻寥寥擦拭著手,一板一眼擦幹淨,一邊說:“看來你收徒很隨意,都不了解你。”
“都看不出來你是在思考,思考怎麽對付我。”
他已經擦好了,把毛巾放在邊上,齊整疊好,然後一隻手伸過來,眾目睽睽之下,落在王九的眼瞼上,冰涼的手指碰上更冰涼卻白軟的皮膚,輕輕一描繪。
似夜下清潭中孕育,於筆墨勾勒下盛開,灼灼光輝,又清冷知灼。
之所以少有人去思考她的姿容美色,大概是因為她這個人太矛盾。
就好比浴室那會豔色殺伐並存,又凶又魅,像個因色而死,因殺而生的妖靈。
可安靜的時候又分外歲月靜好,隻被觸碰時略微反應了動人的靈性。
變幻莫測,詭詐優柔,可以是最好也可以是最壞的模樣。
像現在這一眼,饒有深邃,看不見底。
她沒說話。
魏予安看著她半響,說:“你這樣,要麽是沒把我放在眼裏,有另外的打算,要麽就是在思索怎麽樣才能吊起我對你的好奇心,好拖延時間。”
王九收回目光,掃過邊上那些古怪的研究員正在準備的材料。
“研究出身的人,喜歡尋根問底,你不急著動手,想問什麽?你總得問了,我才能回答。”
“我總不能看穿你的心事,提前說出答案,這樣會激怒你不是麽?”
魏予安眯起眼,看了下邊上沉默的謝江等人,掃過他們身上佩戴的儀器數據,確定他們沒問題,這才說道:“我的確好奇,還是那個問題——你是怎麽發現我的?私聊那幾個廢物?他們也給不了你答案吧,還是說…刁光?”
他的懷疑從王九的表情得到了驗證。
“幕後之人對我們很了解,遊戲,身份,能力,甚至連一些道具都一清二楚,無疑是從刁光那得知的,這是他給你的配合,而你給他的配合——比如地下室爆炸那會。你們的配合是雙向的,暫且說是預謀已久吧,但有些是沒法預謀的,比如到研究所的時候,那些異化研究員對我們的第一撥攻擊——全部鎖定牧師,說明對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那時候,刁光已經死了,藺歸晚是後來才跟我們遇上的。”
魏予安笑了,“為這?你忘記無處不在的監控眼了麽?”
“是啊,監控迷宮的密室裏麵還有監控,當我跟藺歸晚談完天,那監控的聯通的另一個密室中的人就立刻控製電腦傳導了數據出去,我讓跟蹤過去的玩偶偷看了下傳輸終端——是一個可移動的載體。”
“每一個信息的傳播都是兩點一線,而它的聯網也需要一個網絡,進入內網,用你們的係統查了一下,定位到的點,我想了下,正好是嚴管棋的隊伍所在位置。”
她跟藺歸晚故意聊天的時候,就已經派出去一隻蒼蠅沿著透視下觀測到的路線前往另一個密室。
監看對方下屬作為,最終找到對方的數據接收終端,竟在玩家隊伍裏。
另一個內奸?
“那麽多人,就確定一定是我?”魏予安也不是很詫異,因為他思考了下,這種手段可以理解——王九可以透視跟穿越障礙物,這於他的迷宮設計而言的確是巨大的BUG,所以他才對她這麽忌憚。
“也不需要再排查其他,隻需要一個嫌疑就夠了——所有人裏麵,隻有你不是玩家。”
魏予安是內奸,眾人基本已經確定了,卻沒想過他不是玩家。
不可能啊!
他怎麽可能不是玩家,他的表現都完全符合玩家的特征,難道本土人還可以兼職玩家身份?那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