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印跡
我猛然轉過頭看向小瑞,她還是低著頭在踢地上的小石頭,我悄悄的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平緩了下心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很隨意的問:“你說道 那個鬼上身,是怎麽回事?怎麽你在冷月耳邊說了幾句話她就像變了一個人?”
為了怕小瑞聽出我的目的,我故意不說她喂冷月吃了“三生”的細節,想看看是不是能從她的口中套出點什麽來,畢竟我也曾經吃過“三生”,而且剛剛又吃了一點,會不會有什麽影響我也不敢保證,甚至現在想來還有點後怕,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就鬼迷心竅的會嚐了一點點,因此盡管覺得小瑞對我並沒有什麽不好的目的,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秘密,別搞得最後自己也弄個鬼來上身那可就慘了。(href=";最強農家媳)反正現在小瑞也在,而且也不見那些村民的蹤影,並不需要急著逃離封門村,就算他們追來了,兩人就在村口,一步就邁了出去,那些人反正不能追出來,安全得很。
小瑞倒是沒有察覺我的異樣,隻是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說:“怎麽,想學了?”
我急忙說:“隻是好奇而已。”
小瑞右手一擺:“想學就說想學,我又沒說不教。(href=";重生之校園特種兵)”頓了頓,又問:“那你先告訴我,什麽是鬼?”
我寫了那麽多的恐怖小說,其中不乏有鬼故事,可是當小瑞真的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還是愣了一下,然後猶猶豫豫的說:“鬼,就是人死後的靈魂吧。”
小瑞“切”了一聲,一臉鄙夷:“死了才有靈魂,那活著就沒有靈魂了?既然活著也有靈魂,為什麽非要說死了的才是鬼,難道就是因為少了一個**的區別?而且關於鬼的故事大多數都是惡鬼,難道說那些好人死了都變不了鬼?真是白癡的想法!”
我被小瑞一連串的話說得麵紅耳赤,偏偏又無法反駁她的那些話,在經曆這些事之前我對於鬼的了解其實大多數是來自於電影和小說,自然而然的就對所謂的鬼形成了這種固定的形象,現在親身經曆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之後,發現並沒有見到伸著長舌頭七竅流血的鬼,那些在我眼前死後複生的人,每個人都和生前一樣,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著他們死去,甚至都不會相信這曾是一個死人。
如果說這就是真正的鬼,那麽誰又能保證在你身邊的那個就一定是人?那個對你微笑的老人,那個賣包子的小老板,那個晚上和你**的人,或許就在不久前剛剛出了意外,然後鬼就出現在他的身邊,將屍體帶到了小山溝裏掩埋掉,然後晚上他筋疲力盡的回到家又出現在你的身邊,告訴你今天上班很累需要洗個澡,等他洗去了一身的灰塵和氣味,換上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穿的睡意,半夜的時候開始像他一樣的抱著你親吻著你進入你的身體,這一切他不說,誰又會知道真相?
這似乎是一個很荒謬的推論,可是既然有一個封門村這樣奇怪的地方,就有可能會有第二個,既然有一種未知的方法可以讓人複活,那就還會有存在第二種方法的可能。(href=";邪帝獨愛:女人,你逃不掉了)
我們看不到它,不等於它不存在。至少,如果小瑞說的是真的,那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我想起了那座土墳,我曾經死過,後來又複活了,隻不過我丟失了那段記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可以在外麵行走卻沒有離奇死亡。
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突然“啪”的一下,後腦一疼,看到小瑞高舉著一隻手瞪著眼睛看著我:“上課開什麽小差!”
這一巴掌打得其實還是有些疼的,如果按照以前,盡管我不會開口罵小瑞,但腹誹幾句是絕對少不了的,隻是因為剛才的那些想法太過驚人,我已經失去了生氣的念頭,隻是扭頭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該不會也是這樣的一個鬼吧?
小瑞看我麵無表情的樣子,提高了聲音說:“喝,還會裝酷反抗了!哪裏有反抗,哪裏就有鎮壓!”說著舉起手又想拍下來,手到半空,估計是看我的樣子有些不對,停下了手,問:“喂,怎麽了?”
我搖搖頭,說:“你繼續說你的鬼吧。”
小瑞又瞪我一眼:“說你個鬼!”不過也就這麽頂了一下嘴就繼續說了下去,“所謂鬼者,歸也,人死之後,其精氣歸於天天,肉歸於地,血歸於水水,脈歸於澤,聲歸於雷,動作歸於風,眼歸於日月,骨歸於木,筋歸於山,齒歸於石,油膏歸於露,毛發歸於草,呼吸之氣化為亡靈而歸於幽幽冥之間。”
她一邊說一邊搖頭晃耳,最後來了個總結:“所以說,這天地之間,到處都是鬼。”
我心想原來我們不是炎黃子孫,我們都是誇父後代,不過知道既然小瑞不願意說那就肯定問不出來什麽,想了想,我終於還是直截了當的說除了自己的問題:“你給冷月吃了‘三生’,後來又在她耳邊說了些話,這是幹嘛。”
小瑞“嘻嘻”一笑,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天地之間到處都是鬼嘛,我就把‘三生’放在冷月嘴裏,然後在她耳邊不停的告訴那些鬼:如果你們聽話,姐姐就給你吃好吃的,如果你們不聽話,姐姐就打爆你的頭!然後那些鬼就老實了,選了一個來上身,就是這麽簡單。(href=";妻子的秘密總裁我要離婚)”
我心裏歎了一口氣,小瑞明顯的就是在胡說八道,我試圖從她口中問出她想要告訴我的秘密,但她裝傻充愣胡拉亂扯,我知道脫離了險境之後她是怎麽也不肯告訴我這些了,想了想,我說:“接下來怎麽辦,我們要不要離開?”
小瑞果斷的說:“不行,你沒有找到那塊碎片,出去了會死。”
我說:“你說過我出去不會死的。”
小瑞又是眼睛一瞪:“那我現在說你出去了會死,你怎麽就不聽了?”
我懶得理她,站起身來,看著麵前的村口,隻要我往前走一步就能邁過去,我到底是聽小瑞的話繼續留在村子裏還是什麽也不用管,直接邁出腳步逃離封門村?
就在這個時候,“呼”的一聲響,一個人影從我身邊飛了出去,我嚇了一跳,本能的就往後一縮,看到飛出去的是原來躺在地上的張所長,小瑞在我身後一隻腳剛剛放了下來,不用說剛才的張所長就是被她給一腳踢出去的,我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何在,正想問問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尖叫。
我急忙轉過身,看到原本被小瑞用石頭砸昏過去的張所長因為這一腳反而被震清醒了過來,但是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不是要找我們報仇的樣子,反而充滿了恐懼,剛才的那一聲尖叫就是他發出來的,我很難想象一個身材這麽魁梧的男人會發出和女人一樣的尖叫聲,但隨即我就發現了原因之所在,這個和張所長很像的人,已經被小瑞一腳踢出了村口。
我心裏一沉,大叫道:“快進來!”
那個和張所長很像的人邁開步子就要往村子裏進來,但不知為什麽,仿佛在他麵前有一堵看不見的透明牆,不管他怎麽努力都無法邁進村子一步,我見狀大急,就要伸出手去幫他一把,才剛一動腳步,就被小瑞扯住了衣服,任我如何用力都掙脫不開。
外麵的那人眼神中漸漸的露出絕望的神色,突然之間臉上的肌肉扭曲了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麽恐怖之極的東西,然後張大了嘴巴從我麵前慢慢的倒了下去,我的心漸漸的涼了起來,我知道這個人已經死了,因為這樣的表情我很熟悉,在那個催眠世界裏,我不止一次的看到過。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屍體,過了好一會,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小瑞的眼睛,說:“為什麽把他踢出去,為什麽不讓我救他回來?”
我和這個長得很像張所長的人非親非故,甚至他剛才還想要殺我,我之所以責問小瑞,是因為我無法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麵前死去,而在剛才我是可以伸出手去拉他一把的。
一個活人,被小瑞踢出了村子,陷入了一個對他來說完全是絕地的環境,然後在我伸手試圖將他拉進來時,小瑞又一次阻止了我,我想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畢竟那是一個人!
小瑞肯定覺察出了我語氣的不對勁,但她毫不示弱的向我抬了抬下巴,說:“如果你剛才走出了村子,就是和他一樣的下場。反正我的話你也不肯相信,隻好拿他做實驗了,事實麵前你應該會清楚到底該不該聽我的,要麽你死,要麽他死,你自己選一個。”
我心想這還有得選麽?但知道了小瑞是為我好,也不好對她發火,隻是說:“至少我剛才還可以幫他一把。”
小瑞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我,說:“你當村子裏的這些神經病是和你一樣的白癡?如果出了村子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就可以重新進來,他們至於這麽急著尋找那麵鏡子?你剛才要是握住了他的手,隻會害了你自己。”
我不知道小瑞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但現在已經無從選擇,歎了一口氣,我說:“那接下來怎麽辦?”
小瑞說:“去找那塊碎片吧。”
我知道她說的一定是姍姍,至於如何奪取碎片,奪取了碎片之後對姍姍又有什麽影響,我連想也不敢想下去,我知道那必定是一個更加艱難的選擇,是選我,還是選擇姍姍?或許隻有到了那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我說“走吧”,小瑞彎下腰整理了下剛才因為踢飛那個男人而顯得有些淩亂的褲腳,我站在她的身邊,在她彎下腰低下頭的那一瞬間,看到她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道黑色的印跡,那是一把洗衣服的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