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
我的臉色也頓時變了,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毛冒了出來,如果看到的是一個人的照片,我還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畢竟這種死而複生的事我見多了,可是一張洋娃娃的照片出現在我麵前,且上麵的洋娃娃還是被吊著的,就好像是被人吊死在天花板上一般,這就讓事情變得詭異了起來,因為幾乎沒有人會給一個洋娃娃拍照,而且還是以這種姿勢。(href=";巔峰極品公子)
更何況照片上的洋娃娃以一種詭異的笑容在看著我。
而更讓我擔心的是:如果譚蕾真的就是《老宅》裏暗示的小蕊,那這個背後我看不見操縱著一切的人怎麽可能知道我就會點燃這間房子故而把照片放在這裏麵?對一個計劃裏如此細小的部分也能完美掌控,這種能力實在太過於驚人,簡直超出了想象。
一瞬間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明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有古怪,可是卻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總不可能說“我早看過了屋子裏沒有人,你丫就是個鬼,別來騙我了”!可也不能就這麽一直站著,但是要我就此離開卻又有些舍不得,不是說我真被這個譚蕾給迷住了,而是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人,或者說是鬼更合適,萬一能從她身上找到些別的線索呢?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小瑞咳嗽了一聲,說:“你的房子已經被燒了,總要找個地方住吧,快點去找你的男人想想辦法。(href=";誤入賊船)”說到“男人”兩個字時,故意咬字重重的,還斜著眼睛看我一眼。
我隻有一聲苦笑,心想你這姑奶奶可真會無理取鬧,我現在哪裏有這個心思去想這些東西,不過小瑞的這句話倒是給了我啟發,既然譚蕾說她本來就是這裏的人,或許可以從她口中知道那些村民去了哪裏,說不定我還能借此分析出姍姍來此的目的,這樣就有可能找到她從她手中得到那塊碎片。
所以我目不轉睛的盯著譚蕾,想聽聽她的回答是怎樣的,當然看小瑞的眼神,估計此刻的我在她眼中肯定是一幅色授魂與的樣子,我心裏突然一動:這個家夥不會真看上我了吧?但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所以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我就繼續盯著譚蕾,等著她說話。
譚蕾一臉的哀傷,本來就要滴出水來的眼睛更是生起一片霧氣,看得小瑞在我身邊不住的低聲罵著“狐狸精”,我扭頭瞪了她一眼,她狠狠的回瞪了過來,但卻也就此住了口,這時聽譚蕾說道:“我……我男人不在家,我家裏沒有別的人了。(href=";暖妻,總裁老公繾綣愛)”
我急忙說:“你知道他去了哪裏?我們一起去找。”
譚蕾的臉色露出猶豫的神色,過了一會說:“我也不知道,我從來不管他的事,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不過我可以去劉婆婆家裏先借宿一宿,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我還沒想好是拒絕還是答應,小瑞就已經搶先說了出來:“好啊,那麻煩你了,前麵帶路吧。”看她笑眯眯的樣子,仿佛剛才對譚蕾一臉敵視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看到她這幅樣子,我心裏就是一動:這家夥肯定又想到了什麽新的花招。既然小瑞有了主意,反正現在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也就沒出聲,算是讚同了小瑞的決定。
譚蕾答應了一聲,轉身往前走去,我腳步一動就要跟上去,小瑞拉了我一下對我做了個眼色,我知道她肯定有話對我說,於是放緩了腳步,既不會和譚蕾之間的距離太遠讓她覺得有蹊蹺,也能保證自己兩人壓低了嗓子說話不至於讓她聽見。
我低聲問:“你幹嘛答應了和她一起去,這個譚蕾可不像她說的那麽簡單。(href=";強悍老公你夠狠)”
小瑞白了我一眼,說:“你的魂早就跟著人家走了,就算我不答應你也肯定會找個借口跟過去,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呸”了一聲,說:“別胡鬧,有什麽新的主意了?快說出來。”
小瑞得意洋洋,說:“算你聰明!”隨即一臉正色的說:“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裏從來就沒有女人。”
我點點頭,這個現象我早就發現了,嚴格來說其實還是有個女人的,就是那個洗衣服的老婦人,隻不過賈衝告訴我他們村裏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而且除了冷月第一次失蹤我和姍姍出來尋找時碰到她以外,就隻有在第二次的時候她遞給我一張楚江山寫的小說《狼外婆》,說是別人讓她交給我的,至於這個人是誰,她不肯說,我們也不知道。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看過這個人了,小廟門前解決那些村民的應該是她,不過也是沒有見麵。
小瑞把聲音壓得更低了,說:“既然如此,為什麽他們要一直的迎親?如果沒有女人,那些新娘子的嫁衣是做什麽用的?如果有女人,那些女人去了哪裏?要知道這裏可是不死之地!”
我的心頓時咯噔一下,這是個很容易被發現的問題,隻不過我居然疏忽掉了,這裏是封門村不是斷背山,我可不覺得那些男人把我和張所長他們穿上女人的衣服塞進轎子裏是為了搞基情,再說了,那時的冷月也被他們穿上了嫁衣放在井底。(href=";謀妃當道)想了想,我說:“不是還有人分身會變成女人的麽?”
小瑞說:“那你看到那些女人了沒有?”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在一個本來不應該缺少女人的村子裏,卻一個女人都沒有出現,而在漸漸習慣了不會出現女人的時候,又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我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譚蕾一眼,眼裏的她變得更加神秘了。
這時又聽到小瑞“哼”了一聲,我急忙低下頭假裝什麽也沒看,果然已經碰到腰間的一隻手悄悄的縮了回去,我鬆了一口氣,聽到小瑞恨恨的說:“這麽扭來扭去的,怎麽不把腰給扭斷?!”
我很想提醒小瑞繼續說正事,但知道這個時候隻要自己一開口就是後患無窮,隻好拚命忍住心底想罵人的衝動,過了一會,小瑞才說:“既然村子裏一個女人也沒看到,這個女人突然出現肯定有原因,或許和那些村民的失蹤有關係,既然她說這裏還有個什麽劉婆婆,也就是說還有第二個女人,我們不如一起跟著去看看,反正這些鬼也不是和電影裏的那麽嚇人。”
我想了想,小瑞的這個想法似乎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至少還有據此找到姍姍的一絲可能,於是向她豎了豎大拇指,小瑞得意的一揚下巴,大步往前走去,我笑了笑也跟了上去,走了兩步,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急忙加快了腳步走到譚蕾身邊,說:“劉婆婆住在哪裏?”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我發覺譚蕾帶的這條路很熟悉,前行的方向依稀就是河邊,我心裏不免有些忐忑,心想這個劉婆婆該不會就是那個神秘的洗衣老婦人吧。
譚蕾說:“劉婆婆就住在河邊,她的人很好,我們出嫁的嫁衣都是她給做的,而且每一套衣服都要先洗過,婆婆說這叫洗盡鉛華,以後做個好妻子。”
我心裏一沉,心想果然是那個老婦人,隻不過她洗的可不是嫁衣而是壽衣。這樣想著,心裏突然又是一動:從來沒有聽人說過嫁衣還要洗過的,除非這套嫁衣已經髒了或者是被人穿過了,譚蕾剛才說到“我們”,也就是說這裏曾經有很多女人出嫁,但我卻一個也沒有看到,有沒有可能那些人出嫁其實穿的都隻是一套嫁衣,每嫁一個人就失蹤一個人,每嫁一個人就洗一次衣服?
但隨即我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畢竟嫁衣和壽衣還是能分得清的,我可不覺得譚蕾會穿上一身壽衣出嫁,更何況我也在不久前見到了那些嫁衣,甚至自己也還穿上了身,這裏我想不明白的東西實在太多,我搖了搖頭讓自己收斂心神盡量不去想這些想不明白的事。
一路各懷心事,很快就走到了老婦人的那間房子,我想起曾經在這裏發生的事,不由的停下了腳步,譚蕾說:“不用擔心,劉婆婆很好客的,尤其喜歡年輕人,一起進來吧。”
我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這時一隻手從後麵輕輕的握住了我,我一看,是小瑞,劉婆婆的事我曾經在空閑時和她說過,隻不過那時我並不知道她的姓氏,所以她應該是最明白我此刻心情的人,握著她溫潤的手,我心想:原來她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麵,以前倒是沒發覺。
耳邊傳來一陣呼吸聲,我知道這是小瑞要和我說話,隻不過這次似乎靠得近了些,我心想她別是真看上我了吧,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來,突然手上一陣巨疼,接著聽耳邊小瑞咬牙切齒的說道:“狐狸精一和你說話你就掉魂!我讓你掉!”
我“哎呦”一聲叫了起來,譚蕾關切的問:“怎麽了?”小瑞擺擺手,說:“沒事,他來月經了,痛經。”然後丟下目瞪口呆的譚蕾和一臉苦笑的我,自顧自的走進了屋子。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屋子裏傳來一聲尖叫,聲音明顯是小瑞發出來的,我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自己手上的疼痛,飛快的衝了進去,當我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忍不住也和小瑞一樣的大聲叫了起來。
在我前麵,有一張太師椅,太師椅裏坐著一個人,身上穿著紅色的壽衣,那個人的樣子我很熟悉,他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