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十一年前(二)

即便過去了許多年,此刻袁鼠鼠再次提起那一天的事時聲音裏仍然帶了一絲恐懼和不解,我沒有開口問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麽,我知道他一定會繼續說下去,何小堅強在我對麵一直皺著眉頭聽袁鼠鼠講述當年的那些往事,我看到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一句話也沒說,也是看著袁鼠鼠等著他繼續說下去。(href=";絕品廚娘)

袁鼠鼠繼續說了下去:“因為白天我們都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來一往也用了差不多四五個小時,所以並不知道那些留在這裏的人到底做了些什麽事,當我們決定留下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們,前一天晚上我們宿營的地方什麽都沒有,生活垃圾也收拾得幹幹淨淨,那個地方手機信號也沒有,以前一些去過的人曾經說聯通號碼在那裏有信號,所以我們一行除了對講機以外還特意每人都準備了一個聯通號碼,結果發現信號極差,幾乎就撥打不出去,加上因為我們的推出,對講機也留給了繼續留在這裏的人,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這些人的蹤跡,隻好抱著守株待兔的想法死守在原地,看看過段時間能不能碰到他們,如果實在不行,就隻有用篝火或者黑煙的辦法來和對方取得聯係了。

時間很快就過去,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但是還沒有見到那些人回來的身影,以我們的經驗,如果這個時候他們沒有回到原地,那麽就一定是重新找了一個新的地方宿營,不然再等下去就不方便尋找地點了,這時大家心裏已經開始害怕起來,有人拿著手機不停的走來走去尋找有信號的地方,試圖能聯係上那些人,剩下的人就將造就準備好的樹枝堆在一起,準備用篝火來給對方一個提示。(href=";";材料帝國)

篝火很快就點了起來,我們的心也安定了不少,然後就有人爬上了樹四處張望,想看看是不是也能看見對方點的篝火,但結果令我們很是失望,那些人仿佛突然失蹤了一般,眼前所見,整個村莊都是一片漆黑,黑沉沉的毫無生氣。

當大家的心越來越緊張之時,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四周本來一片死樣的寂靜,這一下鈴聲突如其來,聲音顯得特別突兀,信樂團歇斯底裏的唱著《死了都要愛》,在場的每個人身體都是一震,顯然都被這個鈴聲給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歡呼一聲:‘一定是他們打過來的!’

這些電話號碼都是大家為了這次活動臨時辦的,除了自己的家人,隻有一起參加的這幾個人知道號碼,因為事先並不知道要退出,所以早就和家裏人說過會在外麵好幾天,大家都可以說是資深驢友,像那種出門一兩天家裏電話就打過來問個不停的情況幾乎已經不會在自己身上發生,所以這個時候能打電話過來的,隊伍裏另外一些人的可能性比較大。(href=";";修仙狂徒)

果然一看號碼,確實是對方的一個隊員打過來的,拿著手機的那個人急忙接通電話,為了讓大家也一起聽清楚,還特意按了免提,電話裏不斷的傳出嘶嘶聲,而且斷斷續續的,看來信號還不是那麽盡如人意,但能聯係上對方總是好事,於是那人大聲的問:‘你們現在在哪裏?’

電話裏傳來一聲模模糊糊的聲音,聽得並不真切,這樣一來大家反而更加心急起來,那人更是不住的拿著手機上下左右的移動試圖找到最佳的信號接收點,過了一會,電話裏斷斷續續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現場一片安靜,正當我們以為是信號中斷而感覺到惱怒和失望時,電話裏突然傳出來一個聲音,說:‘不要點著火,我怕熱。’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被那個聲音給嚇壞了,我甚至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不僅僅是因為這句話太過莫名其妙太過詭異,還在於說出這句話的聲音是個女的。(href=";至尊劍帝)但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那天一起去的十一個人中並沒有女性同行,而且到達的時候還特意觀察了一下,近段時間都沒有人來這裏探險過的痕跡,更重要的是我們了解那個人,就算真的被他們找到了一個女驢友,他也絕不會用自己的手機來和我們開這樣一個玩笑。”

何小堅強的嘴唇又是微微一動,袁鼠鼠沉浸在他的回憶之中,所以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但我一直站在他的對麵,所以看得清清楚楚,而且發現這次他還特意往我這裏看了看,所以我沒有繼續沉默,而是看著他發問道:“你想到了什麽?”

既然我已經開了口,袁鼠鼠也開始疑惑的看著何小堅強,這一次他沒有猶豫,而是先看了看袁鼠鼠,說:“那個人叫蕭陽,對不對?”

袁鼠鼠點點頭,說:“你怎麽知道?”

何小堅強又看看我:“按照你的講述,催眠了你的那個醫生,和蕭陽很像,但是你所見到的蕭陽卻是個傻子,你的分身曾經說過替你催眠的蕭陽是他的人,篡改《老宅》故事藍本應該也是他的主意,可是那個蕭陽卻又說你在去風門村的時候殺死了他的妹妹,很顯然他也有事瞞著你的分身,但最關鍵的是,他的妹妹什麽時候來的風門村?明明你們一起來的時候一個女的也沒有。(href=";極品都市太子)”

袁鼠鼠看上去還是一臉迷糊,估計何小堅強的這番話反而把他給繞糊塗了,但我卻隱隱的猜出了何小堅強想要表達的意思,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你是說……”

何小堅強擺擺手:“這隻是我的猜測,不敢肯定,所以剛才一直都沒有開口,還是繼續聽聽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吧。”

袁鼠鼠的樣子告訴我他明顯沒聽明白我們在說些什麽,我示意他稍安勿躁,以後會慢慢向他解釋,現在還是先把當年發生的那些事給說清楚,袁鼠鼠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那句話反複說了兩次,而且電話裏的聲音一直在顫抖,好像說話的那個人真的很冷。現場當時就變得一片死樣的寂靜,就連樹枝在火堆裏爆裂的劈啪聲也格外的清晰,所有人都被嚇住了。

過了一會,那個拿電話的人突然一聲大叫,一把將自己手上的電話遠遠的扔了出去,仿佛那裏麵住著一個惡鬼一般,但卻沒有一個人會去笑話他的這一舉動,因為那個時候的每個人心中都是害怕到了頂點,都覺得那個人扔電話的行為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但電話扔完之後,麵對的卻是更加巨大的恐懼,因為每個人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隻知道和火堆靠得緊緊的,因為那個人說她怕火。就在這時,一直爬在樹上的那個人突然大叫了一聲:‘光,有光,有火!’

所有人在愣了一下之後頓時發出一陣齊天的歡呼聲,看到了火光就表示那些人也注意到了這裏,並且積極回應,這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簡直就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這時樹上的那個人又叫了一聲:‘有光往這裏來,有人來接應我們了。’

這話更是讓大家士氣大震,暫時忘記了先前的恐怖經曆,每個人都拿著樹枝小心翼翼而又源源不斷的往火堆上疊加,以方便讓那些過來接應的人更容易找到自己。過了大約二十來分鍾,我看到隱隱的有一個移動著的亮點慢慢靠近,我知道接應的人來了,隻是因為我們身邊的火堆太大太旺,所以那個人越靠近我們,手上的光亮反倒是越不明顯。

終於見到了接應的人,讓大家放心的是這個人並不是蕭陽,但是大家也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及剛才的那件事,隻是問那些人去了哪裏。

接應的人告訴我們白天太忙一直在到處亂走,跟著發起人這裏看看那裏看看,漸漸的越走越遠,卻什麽也沒發現,因為離得有些遠了,加上沒有想到我們這些人會再次回來,所以後來幹脆就換了個地方宿營,當時看到我們的那堆火,還以為是又來了一批探險者,所以大家讓他過來看看。

他問我們為什麽沒有離開,反而還要繼續呆在這裏,是不是想通了準備和他們一起繼續探險,言語中顯得極為高興。我告訴他是因為出路被堵上了,所以隻好回來從另外一條路出去,那個人‘哦‘了一聲,然後開始打聽那段被堵上的路是怎麽一回事,一開始我並沒有想多,畢竟這些人早晚也是要回去的,多問清楚一點以後出去也方便尋找解決的辦法,不至於一點準備也沒有。

但漸漸的我發現那個人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是古怪,不是擔憂不是害怕,反而是一種隱隱的興奮,我心裏頓時覺得有些不妙,馬上開始想到一個問題:就算原本打算留在這裏的那些人再怎麽不害怕鬼魂這種東西,可是大晚上的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讓一個人獨自行走,也似乎太過不合情理,我也不相信這個人膽子會這麽大,不怕鬼魂不等於就不怕別的事,任何人走在這樣的山路裏都會產生害怕的心理,即便是前蘇聯受過專業訓練的宇航員在太空中也會產生幻覺,也會覺得恐懼,更何況是什麽這樣的普通人?

正因為我產生了這樣的念頭,所以漸漸的覺得來接應我們的這個人越看越不對勁,我一邊悄悄放緩腳步,一邊假裝隨口問道:‘你們在這裏一天時間,有沒有發現什麽古怪的東西?’

我本來隻是想試探下他,但沒想到他的臉色卻突然就變了,雖然很快就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但那一瞬間的改變卻逃不過我的眼睛,他搖搖頭,說:‘什麽也沒發現,明天再繼續找找。’

我知道他或者他們一定有事在瞞著我們,所以一邊緊緊的握住登山杖,一邊隨時打量著他,心裏已經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他繼續走下去,但那個人對我卻似乎毫無戒心,走了一段路,他突然開始唱起戲來,他咿咿呀呀的唱著:‘我本是羞花閉月美嬌娘,錯投了男兒胎,一副醃臢臭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