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十一年前(三)
我的身子一震,袁鼠鼠說的那個來接應的人口中唱的那段戲文我再熟悉不過了,何小堅強和袁鼠鼠其實也聽我講述過,隻是遠沒有我這親身經曆者來得感受深刻,最早我是聽楊子江唱過,而且唱起來的時候扭扭捏捏完全一副女人的模樣,後來是聽到二良和蕭陽都唱過,我問:“這個來接應的人叫什麽名字?”
袁鼠鼠搖搖頭:“雖然出發之時大家互相做過自我介紹,隻是我這人一向不太合群,所以並沒有注意這些,也沒有記住他叫什麽,不過肯定不是蕭陽”,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所以又加了一句:“至於是不是那個葉二良和楊子江,我是真記不起來了。(href=";超級神警)”
我揮揮手,示意沒什麽,讓他繼續說下去,袁鼠鼠接著道:“當時大家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不過幸好他唱的不是女腔,不然估計所有人都要給嚇癱了。
那人哈哈一笑,又帶著我們繼續往前走,我因為感覺有些不對勁,所以漸漸的將腳步放緩,慢慢的落在隊伍最後麵,以防萬一有事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但接下來卻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以至於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href=";萬族王座)
就在這時,有人開始發牢騷,說怎麽走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到,說要是再這樣走下去隻怕明天想出山都來不及了,我才突然察覺到這段路走得時間太長了點,算算時間,從我們點起篝火到發現遠處有人過來,一直到大家見了麵,總共時間也不過半小時到四十分鍾之間,可是現在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卻還沒有到達目的地,我心裏再次泛起不安的感覺,幹脆停下腳步,開始質疑起來。
本來那些人看到我開始對來接應的人大聲問責感到很是詫異,甚至有人還幫著他來指責我,但等我說出其中的原委時,大家才覺得事情不對勁,於是將那個人團團圍住,一定要他給個說法。
那個人被我們圍住,不生氣也不害怕,隻是笑眯眯的看著我們,明明我們的人更多一些,但是大家看到他的那副樣子心裏卻反而更加害怕起來,正當大家僵持著不知怎麽辦才好時,突然四周傳來稀裏嘩啦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快速逼近,我當時還以為是什麽大型野獸,正要喊大家小心,那聲音已經快速的逼近了我們,接著看到樹林裏鑽出四個人來,我先是嚇了一跳,待看清楚他們的樣子時心裏卻變得更加緊張起來,因為這四個人就是另外留在這個村子裏的那組小隊裏的成員,他們和來接應的人匯合在一起,不知道會對我們做些什麽,現在人數上時五比五,誰也沒占優勢。(href=";妙手狂醫)
就在這時,我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一起進來的時候是十一個人,和我一樣選擇離開風門村的加上我有五個,現場有五個,還有一個人去了哪裏?
因為火把有震懾山中野獸的作用,所以我們這一路前行都沒有用手電,而是打著火把,我試圖借著火把的亮光看清楚他們的臉,但那幾個人出來時手上都沒拿著任何照明用具,而且現在所處的方位也有些遠,火把最大的弊端就是可以就近卻不能及遠,我根本無法看清楚他們的臉。
就在我們都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之時,對方有一個人開口說了話,他的聲音很沙啞,給人一種很疲倦的感覺,我可以保證先前做自我介紹時肯定沒有聽過這麽沙啞的聲音,這短短半天時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以至於讓這個人的聲音都變了?
但那個人說的話卻讓我更是大吃一驚,而且隨即便被極大的恐怖深深籠罩,他說:‘帶我回家。(href=";魔獸永恒之樹)’
我相信當時被嚇傻了的人肯定不止我一個,因為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一片沉寂,過了一會,我們這邊有人幾乎是用哭泣的聲調吼了出來:‘你們別玩了,這樣很有意思麽?!’
我也希望這些人隻是在開玩笑,可是他們卻沉默著不說一句話,這時不知誰大喊了一聲:‘我們回老地方去!’
這個說法立時得到了我們這批五個人的讚同,畢竟對方遠看越是古怪,渾身上下透著股詭異的感覺,風門村裏再怎麽可怕也是一個未知數,誰也沒有看到那些鬼魂的來臨,但是眼前這些人給人的感覺卻比那些鬼魂更可怕。
我們五個人後退著往回走,我一邊小心翼翼的後退著,一邊緊緊盯著那些人,生怕他們會出手阻攔,但出乎我的意料,那些人居然並不過來阻止我們,包括那個來接應我們的人,都隻是站在原地不動,我走在隊伍的最後一個,依稀聽到他們在說話,還是那句‘帶我回家。(href=";遵命女鬼大人)’”
老宅後院現在正是中午時分,陽光直照在我們身上,但不知什麽原因,或許是受了袁鼠鼠說話的影響,我總覺得身上一陣寒冷,我情不自禁的想起《老宅》故事裏二良死後寫給一娘的那封信,上麵就說“帶我回家”,現在我自然知道那裏麵的人和事都是真假虛實結合,可是隻要是真實的事,就都有它存在的意義,按照蕭陽的說法,《老宅》這個故事藍本是在我失憶之後才突然拿到他手上的,那這句話會不會就是暗示著在風門村裏發生的這件事?
我們一行一路上都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誰也不提那些人的怪異,也許是因為心中害怕,所以這一路都是拚了命的往回趕,本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路,居然隻用了四十分鍾就到了,但我們卻不敢走近那個地方,因為遠遠的外麵就看到村子裏居然又點起了一堆篝火。
我記得清清楚楚,在我們和那個來接應的人一起離開的時候,我們是把篝火熄滅了的,這是驢友在外活動時必須遵守的規則,以免釀成火災,村子裏應該不會再有別的人,怎麽可能又點起一堆篝火?而且遠遠的看去,還隱隱約約的有幾個人影。
我們五個人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辦,這時有一個人已經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卻又不敢讓聲音傳出去,生怕被那些人聽見,隻是這低低的抽泣聲在黑夜裏聽來更加的讓人心悸。
因為一早就發現了那堆篝火,所以我們也早早的就將手裏的火把熄滅,或許是因為那些人並沒有爬高遠眺,所以並沒有發現我們的到來,這時熄了火把,他們自然更加發現不了,隻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時不知是誰突然說了一句:‘她不是說怕火麽?’
當時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個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都一起看著他,我這才發現說話的人就是當時打電話的那位,他見大家都看著他,結結巴巴的說:‘她說她怕火,可是這些人都坐在那裏。’
這時我們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電話裏那個神秘的女人在我們眼中已經是一個鬼魂了,既然鬼魂是怕火的,那麽這些坐在火堆旁邊的人就一定不是鬼,至於他們是什麽人在這個時候反而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因為這句話大家都重新振作了起來,一起朝著村子走去,等漸漸走近了,對方也發現了我們,很快走出幾個人來,我們這才發現,村子裏篝火旁的那些人,正是先前一起進村的另外一個小隊,也就是不久前我們和他們分手的那些人。
這一個發現令我們頓時麵如死灰,我的一顆心沉了下去,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心想難怪那時我們走了他們也不阻攔,原來早就在這裏等著我們了,隻是我心裏想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麽會跑到我們前麵來的。
這時那些人也認出了我們,馬上加快了腳步,一邊走一邊喊著:‘你們去哪裏了?我們看到篝火還以為來了別的人,結果到了這裏一個也沒見著,估計就是你們,可惜不知道你們去了哪裏,電話也沒信號,隻有幹等著了。你們不是要回去了麽,怎麽還留在這裏?’
那人嘴裏不斷說著話,走得近了我才認出這個人是蕭陽,但是讓我吃驚的是他方才說話的內容,要知道這些在之前我已經和那個來接應的人說過了,雖然雙方匯合後他沒來得及跟其他四個人說,但既然又在這裏等著我們了,怎麽可能還裝出這樣一幅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其他幾個人也發覺了這裏的不對勁,而且這時蕭陽也發現我們的反應有些古怪,停下腳步問:‘怎麽了,你們遇見了什麽事?’”
我心裏歎了一口氣,知道袁鼠鼠他們先前碰到的那些人應該就是蕭陽這幾個人的分身,現在的我知道了是分身自然不覺得這些事有什麽稀奇,但如果是在當時,換成誰都會覺得這件事匪夷所思,隻不過袁鼠鼠現在既然知道了有分身這件事,還要把當時的情況如此詳細的複述給我們聽,這裏麵一定還有些東西是他想不明白的,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