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哭聲
什麽也沒有被我拉出來,在‘洞’‘穴’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卡住了,我拉扯了一會就再也拉不動,這讓我更加控製不住的去想起張作為說的那些話來。
頭發肯定不是張作為的,因為張作為長著一頭金‘色’的頭發,也不是何小堅強的,他的頭發沒那麽長,當然更不可能是何堅強和楊子江的,他們兩個都是短發,那一縷頭發入手極其順滑,不僅僅是因為它在水裏的原因,我想更重要的是因為這是‘女’人的頭發,細膩柔順。
我手裏抓著的頭發,會是誰的?會不會是那個洋娃娃?我一直記得,在催眠世界裏,我接觸到的洋娃娃頭上的頭發都是真的,完全一模一樣,絲毫不像發套上那些假發那般幹枯,就像現在這樣的手感,難道說這裏真的就是一個洋娃娃?
我手上再次加了把勁,這次頭發被扯出來了一些,似乎裏麵卡住的地方有了些鬆動,但我並沒有覺得開心,反而開始忐忑起來,會不會一會真的拉出一隻破破爛爛的胳膊來?
拉出來的不是一隻胳膊,在我繼續用力之後,那一縷頭發終於被我扯了出來,頭發的那一頭卡住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明顯頭發已經被人‘弄’斷了,而且在另一端綁著一片布條。
我沒有急著去看那片布條,而是呆呆的看著手裏的頭發,從我手上這端到布條那一頭,頭發差不多有近一米長,這自然不可能是一個洋娃娃的頭發,可是又有誰會蓄這麽長的頭發?
我想了一會,小心翼翼的將那片布條拿了起來,看上去很新,顏‘色’和我身上的差不多,不知道是何堅強還是何小堅強的,當然也可能是楊子江和張作為,因為臨出發前我們為了行動方便,統一買的登山服,因為趕時間,加上大家對這些衣服也沒什麽特殊要求,所以我就直接同樣的款式拿了五套,這塊布條就是這些衣服上的,隻是不知道具體是誰的。
我仔細的檢查了下布條,應該是人為撕下來的,因為上麵寫著幾個字,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東西寫的,可能是在水裏泡的時間有些長,所以有些字已經很模糊,完全辨認不出到底是誰的筆跡,就連上麵的字也要‘花’很多力氣才能看明白,上麵寫的是“救我,小心XX!”
“XX”這兩個字其實是我猜的,因為布條上根本就已經看不清楚這兩個字寫的是什麽了,但是最後那個驚歎號還在,而且極其醒目,我是依著每個字的大小以及這片空白的範圍估計出來這個地方應該是兩個字,隻是不知道寫字的人是誰,也不知道他要我小心什麽。
我小心翼翼的拿著那張布條,心想:難道這個人要我小心的就是何小堅強提醒我們的東西?可是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自然沒有人回答我這個問題,我看著那張布條,又看看長長的頭發,心裏突然一動:頭發的那一頭剛才似乎是被什麽該卡住了,不管卡住的是什麽東西,但如果這個‘洞’‘穴’裏麵不是別有‘洞’天的話,那就證明了其實‘洞’‘穴’所在的石壁並沒有那麽厚,也就隻有一米左右的厚度,而且那邊應該還有地下通道,不然地下河的水流不會往這裏流去,隻要能找到前往‘洞’‘穴’對麵的道路,就能知道這塊布條是誰身上的了。
心裏有了想法,我也不那麽緊張了,又大聲喊了幾下張作為的名字,還是沒人答應,我本來想把他的探照燈拿走,但又怕他萬一突然又出現在這裏,到時沒有這東西可出不去,所以還是將探照燈放在原地,然後撿了塊石頭費力在石壁上刻了幾個字,大意是我先上去了,如果他看到字,馬上到上麵去會和。
刻完了字,我又順著原路返回,那根繩子還在,這讓我放心了不少,最後又看了看黑暗中那個和我很像的石刻,我抓住繩子,開始慢慢的往上爬去。
握著一根懸空的繩子爬上去其實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一路爬爬停停,好不容易到了上麵,一雙手已經累得不行,畢竟這下麵實在是太深了。上麵並沒有人,張作為果然不在這裏,我心裏不禁有些失落和無助,本來一起過來的五個人,現在卻隻剩下我自己,難道說等我再次找到他們的時候,真的就是像他們在那張紙上看到的那樣?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再加上在地下世界裏提心吊膽的,剛才又耗費了不少體力才爬了上來,所以我現在是連動都懶得動,隻想躺著好好休息下,至於去尋找‘洞’‘穴’那邊的路,隻有明天才去了。我不敢回到原來的營地所在去休息,一來是生怕楊子江會殺回去找我,現在的我可不是他的對手,二來也是生怕萬一何小堅強和張作為回來看不到我,大家彼此再失去聯係就不好了,所以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然後鑽入帳篷就睡覺,反正先前無數來風‘門’村考察過的人都說了這個地方沒有什麽大型野獸,而且我也來過幾次,確實沒有什麽發現,所以我睡得也很安心。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隱隱約約的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哭,我一下子被驚醒了過來,看看時間,已經是半夜兩點多鍾,這時我聽清楚了發出哭聲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似乎是從左眼位置的那個‘洞’‘穴’傳出來的,半夜三更在荒山之中聽到這樣一個‘女’人的哭聲,實在是一件讓人很害怕的事,我第一反應就是必須得快點把那根繩子給拉上來,萬一地下‘洞’‘穴’裏真的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順著那根繩子爬上來我可真的就虧大了,當時因為想著何小堅強和張作為有可能還在下麵,所以沒有將繩子收起,這時什麽都顧不得了,火急火燎的就打開探照燈跑到左眼位置,忙不迭的將繩子往上收了起來。
我可沒什麽膽子下去看看到底是誰在裏麵哭,反正肯定不是我們一行五個人,再說先後兩次在下麵看到有人提示說一定要小心,偏偏又沒點明到底應該小心些什麽,這讓我更有了想象的空間,這個時候安全第一,誰知道下麵會是些什麽,但是我越拉心裏就越覺得害怕,似乎那陣哭聲也隨著繩子的上升慢慢的越來越響亮,而且聲音也越來越近,我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心想難道這東西已經抓著繩子爬上來了?可我怎麽什麽重量也沒感覺到?
哭聲漸漸的越來越是清晰,我心裏也越來越是害怕,漸漸的感覺手腳都沒有了力氣,終於大叫一聲鬆開了雙手,讓那根繩子重新垂了下去,想想還不死心,又將那根綁住繩子的伸縮棍也一並朝地下‘洞’‘穴’裏扔了過去,這才籲了一口氣,心想沒有了這些東西,這下看你怎麽上來。
那陣哭聲果然馬上停了,我心想看來剛才她確實是附在繩子上準備爬上來,幸好我發現的早,不然鬼知道這東西是什麽玩意,萬一真有什麽不對勁我可拿她沒辦法。
但我才剛剛緩過氣來,就聽見那陣哭聲又再次響了起來,還是來自那個地下世界,而且這次似乎聲音離我更近,加上‘洞’‘穴’裏的回聲,那斷斷續續的哭聲更加滲人,仿佛一直哭到心裏去一樣,說不出的難受,說不出的恐懼。
我全身的寒‘毛’已經都豎了起來,耳聽那個聲音越來越近,就好像那個東西正在慢慢的沿著石壁往上爬,這時我也顧不得許多,從地上抱起一塊石頭狠狠的就往下砸了過去,然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背包就跑,至於要跑到哪裏去卻是根本想都沒有想過,這個時候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趕快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
黑暗之中也看不清路,這時也管不了那麽多,所謂慌不擇路說的就是我現在的情況,哪裏能落腳就往哪裏跑,偏偏我感覺已經跑了一段路了,可是那該死的哭聲還在身後隱隱約約的傳來,而且聲音越來越響亮,漸漸的好像快要到我耳邊了。
我一顆心幾乎要跳了出來,腳下更是拚命的邁步,卻又兩腳發軟全身無力,就在這時,突然感覺肩上被什麽東西拍了一下,我嚇得一聲大叫,飛快的轉過身,還沒看清到底是什麽東西碰到了我,嘴巴就被什麽東西給堵上了,接著一個聲音輕輕噓了一聲,示意我別出聲,然後我聽到一個人在我耳邊說道:“別出聲,是我。”
一聽到這個聲音,我幾乎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個人是何小堅強。
何小堅強鬆開捂住我嘴巴的手,我急忙轉身看了看,確實是何小堅強沒錯,我剛想問他怎麽好好的會出現在這裏,何小堅強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心想也對,這些問題不是現在幾句話就能說清的,反正他出來了就好。
這時何小堅強用手指指了指傳來哭聲的方向,示意我和他一起去看看,我心裏有些發‘毛’,但看何小堅強絲毫不懼的樣子,也就豁出去了,矮下身子跟了過去,何小堅強示意我把探照燈關掉,我依言行事,眼前頓時一黑,但這個時候天上還帶著月亮,勉強也能看清前麵的東西,兩人蹲下身子躲在一片草叢中間,眼睛緊緊的盯著左眼那個‘洞’‘穴’。
哭聲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是緊張,盯著‘洞’‘穴’的眼睛更是一眨也不敢眨,生怕一會會錯過什麽,過了一會,我聽到哭聲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看到‘洞’‘穴’邊上的草似乎動了一動,我知道下麵的東西就要上來了,一顆心跳得越加劇烈,屏住了呼吸緊緊的盯著那裏。
‘洞’‘穴’邊上的野草又動了動,我看到一團小小的東西從下麵慢慢爬了上來,隻是因為月‘色’並不太亮,加上隔得有些遠,我看不清到底是什麽,過了一會,那團東西慢慢的立了起來,我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麽東西。
那是一個洋娃娃。
一個會動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