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

好!

!”

陳沉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她難掩心中的興奮。

“煉前輩,您是修為高深,又是大帝近臣,何必多禮,快快請起。”

陳沉看著他腳下那生滅不息的蓮花,蘊含著無窮的生機奧秘,心中喜不勝收。

這樣的高手,自有玄妙,實力不能以常理度之。

遠勝過之前的大漢鍾洪。

煉合聽到陳沉這麽說。

心中頓感寬慰。

問道大帝的傳人,心性還是不錯的。

“陛下果然沒有選錯人。”

他依令起身,環顧四周,看到第一座神墓已經開啟。

“看來鍾洪已經解封,出世輔佐帝女了。”

“怎麽不見他人呢?”

這鍾洪在上古時期,就與他極為的親近,二人雖然實力有別,但是關係卻是極好。

如今一夢萬古,從神墓中蘇醒,雖然大帝已經消逝,但是兄弟二人依然可以舉杯暢飲,保護帝女成長壯大,問道成神。

也不失為一件快事。

他的神識一掃,整個傳承空間一覽無遺。

可是,卻並沒有發現鍾洪的身影。

“這家夥,不貼身跟著帝女,亂跑到哪裏去了…”他嘴裏念叨了一句。

哪知他話尚未說完,陳沉就跑到了鍾洪的那座神墓前。

直接迎頭跪了下去。

痛哭流涕,嗚呼哀哉!

“煉前輩,鍾師他…他已經被人殺死了!”

“我們在外界遭遇強敵,鍾師他實力不如對方,他為了救我,毅然選擇了自爆法道金丹,如今已經身死道消了!”

陳沉抱頭痛哭,悲傷的讓人動容。

“不可能…!”

“老鍾他…竟然死了?”

“怎麽會?

?”

煉合一臉的難以置信。

“嘭!”

他的後背,一道水粉色的巨大影子,仿佛要從他的身體中,破體而出。

充沛的生機,瞬間讓傳承空間中,生出了朵朵金蓮。

所有的金蓮在綻開以後,花瓣都如同一把金色的彎刀,直接飛射了出去。

不過,這股生機之力唯獨繞開了陳沉,從她的身側兩邊分行蔓延過去。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保護著她。

“敢殺大帝遺臣,簡直是膽大包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的狗膽這麽大!

!!”

“回溯過去,照見未來!”

“推演大道!”

他大喝一聲,伸手在麵前的虛空中,輕點了一下。

一條湍急的河流,帶著一幅幅畫麵飛快的流逝著。

之前發生的事,盡數在他的眼前回映重現。

鍾洪突然爆碎的畫麵,讓他咬牙切齒。

隨後自爆法道金丹的場景,更是讓他怒火攻心!

但是詭異的是。

回溯出來的畫麵中,隻有迎天舟與鍾洪和陳沉。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出手之人的影像。

看起來就像是鍾洪自殺一般,憑空破碎,憑空自爆。

詭異至極!

煉合眉頭一挑,表情十分糾結。

這種事情十分的反超,不符合常理。

以他的修為,即便對方成聖成神。

在付出一些代價以後,自己也能隱約的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

可現在,竟然空空如也,什麽也無法看到。

“古怪,大古怪!”

“莫非對方是迷幻高手,暗中迷惑了老鍾,讓他引爆自己的法道金丹?”

在上古時代,便有一位以迷幻之術入聖的九轉大聖人。

幻夢聖人!

他的迷幻之術可以化虛幻為現實,硬生生的幻術,創造出一方小世界。

其幻術的造詣,連神級大帝都能被迷惑數息,沉迷其中。

煉合思考了片刻,卻依舊毫無頭緒。

他揮揮手,將回溯過去的大道河流消去。

然後化出一股柔和的靈力,輕輕托起陳沉。

“帝女,不要難過。”

“我與老鍾的使命,便是嗬護帝女成長問道,老鍾能為保護帝女而死,乃是天命所然。”

“您也不必擔憂,此人很可能是使用了迷幻之術,一些歪門邪道的法門,隻要有破除迷幻,保護靈台清明的寶物,對方不值一提!”

“您命裏既然有此命數,我們與對方很快就會再次相遇,到時,我便為老鍾報仇,親手將他的神魂反複磨煉!”

陳沉一聽,雙眼中的神光再度亮起。

“那煉前輩,您可有破除迷幻的寶物?”

煉合的目光看向了她的手中,那一隻紫光流轉的天雷滅魔環。

雙眼中,露出一絲神光。

“這個天雷滅魔環,可以引動九天之上的紫霄神雷,破除迷幻,正是幻境的克星!”

與此同時。

淩雲派的外圍地帶。

一條小河邊。

平靜的虛空突然泛起了漣漪。

緊接著,一道數丈大小的虛空裂縫被打開。

一名麵容俊朗的陽光少年,從中漫步而出,在他的身後,有一位女童,緊緊的拉著他的衣擺。

“嗯,可算是到了!”

“這家夥還真是下本錢,連用兩塊破界神符,跨越了整整一個州域。

宗慎說著,目光就直接望向了山洞的方向。

萬神大陸的州域實在是太大了。

從紫涯州到南陽州,即便是撕裂空間橫渡虛空也花費了大半日的功夫。

若是僅靠肉身飛行,最少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橫跨一個州域。

走出虛空裂縫的女童,鬆開了抓著少年衣擺的手。

好奇的打量著這裏。

她正是宗慎的太孫女,宗天月。

按道理,能誕生出如此天運的地方,應該是人丁興旺,充滿福澤。

但是這裏卻一片狼藉。

不遠處,有一處凡人門派,所有人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所有人的臉上,隻有麻木與恐懼,沒有半點的希望和生機。

山後有個村莊,更是血流成河,屍骸遍地…宛如人間地獄一般。

哪裏有半點興旺發達的跡象。

“老祖…怎麽這裏…”宗天月跟在宗慎的身後,一路走去,沒有看到半點生機。

二人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走進了淩雲閣,竟然也沒有任何人上前詢問。

他們活著。

他們又等同於已經死去。

這裏一定曾經被某種大恐怖如籠罩過。

在南陽州,哪怕是最艱苦偏遠的地方,那裏的凡人居民,也沒有變成這般行屍走肉的樣子。

“老祖…我們真的找對了地方嗎?”

宗慎牽起她的小手。

輕聲說道。

“孩子,這世間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像你在聖地裏看到的那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