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留在我身邊
刻意回避了心中萌生的揣測,她再次挑了一筷子菜放入嘴裏。舒虺璩丣反正不管如何,這一切都與自己沒有關係。
午膳後,芙映仍是給她端來了一碗驅寒的湯藥。待她服下後,芙映怕她一人無聊,又備了些許零嘴與幾本書卷和一個九連環。
將物件放在圓桌上,她輕輕的帶上雕花木門,退了出去。
倚在窗前看了半晌風景,柳璃實在覺得無聊之至。將目光落向房內,她自己動手將房內的布置陳設改動了一些。
一切整理完畢後,她揀選了幾本書卷,拿上九連環,懶懶的倚上了軟榻嬗。
將書卷擱在腿上,她小手拿起九連環,在手中摸索把玩著,折騰了良久,她竟是一個扣也未解開。
心裏不禁生了一絲煩悶,她小手一甩,九連環被她狠狠的摜摔到了地上。
順手拿起腿上的書卷,她開始隨意的翻看著。許是午後的暖陽太過溫盈,不一會,她翻書的動作便明顯的慢了下來,片刻後,她便抵不過陣陣困意的侵襲,沉沉睡去離。
暮色緩緩降臨而至。廂房內,已淡淡的蒙上了一層如深海般幽藍的光影。
雕花木門被人緩緩的推了開來,一名身著絳紫衣袍的男子輕輕的踏了進來。
一手合上木門,房內正傳來輕輕的鼻息聲,他目光落向了正斜斜的靠在軟榻上熟睡的女子。
唇角微揚了幾許,他不禁輕輕笑開。這眼前,究竟是何種場景。
女子的腦袋已歪斜著耷拉到了一旁,她一隻小手正搭在自己的肚腹上,而另一隻側是輕垂而下,似要觸到地麵。
垂下的那隻手下方,是一本攤開了的書卷。而一旁,則是一個被摔壞了的九連環。
這女子竟是如此懂得享受,將軟榻挪至了靠近窗欞的地方。想必是為了沐浴那午後的輕暖熙照。
軟榻旁的圓桌上,擺了好些各色的零嘴。
隻是此刻,已是夜幕時分,陽光早已隱去。而偶爾從窗口吹進的秋風,也帶著絲絲微涼,敞開的兩扇雕花木窗,則是教風吹的帶著點點的響動。
男子不禁輕皺了眉,這樣的情況下,她竟還能睡的如此沉。抬手輕輕一揮,束在窗欞兩旁的帳幔瞬間落了下來,將偶爾飄揚而進的秋風全數擋了去。
邁開步履,他輕輕踏至女子身旁,緩緩的蹲下了身子。
女子安然睡熟的容顏並未上任何妝容,宛若玉蓮般清清淡淡。粉凝的唇瓣微啟,嘴角旁還掛著一抹口水。
不知她在夢中看到什麽,那原本舒展的眉間竟是微微的擰了起來。連澈伸出手,指尖探上了她的眉間,輕輕的撫著。似要將她夢中的驚惶一寸一寸消散。
昨夜將她帶回之後,他雖對她置之不理。卻仍是吩咐了人悉心照料著,並教人每隔兩個時辰向他匯報一次她的近況。
直至今日清晨,她醒來後,身子並無大礙,他才終是放下心來。
微礪的指腹輕輕盤恒在她眉間,女子卻是忽的張開了眼眸,眸光灼灼的直視著他。
連澈的指微微一頓,隨即滑至了她的發鬢處,輕撫著。
柳璃依然定定的注視著眼前的男人,並未阻止他的動作。
看著她毫不避諱的目光,連澈隻覺她眸中似帶了些許迷離懵懂之色。
指尖緩緩轉向她的唇邊,他剛要替她拭去掛在唇角的那一抹口水,柳璃卻猛伸出小手,大力的將他的手打掉。
從夢境中抽離出來,她終是看清了眼前的男人。略顯慌亂的坐直了身子,她目光環顧了一遍四周,原來還在自己的房中。
眸光緩緩轉向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她開口道:“你來我房中有何事?”
話音剛落,她便察覺到了自己唇邊的清涼,伸手將那抹痕跡拭去,她目光警惕的望向了連澈。
並未理會她似乎有些過度的反應,連澈起身,順勢坐上了軟榻邊緣。
柳璃下意識的蜷起了腿,與他麵對麵的坐著,小手輕輕擱在了雙腿上。這般近的距離,讓她隻覺有些尷尬。
“昨夜,你淋了雨,如今好些了嗎?”男人低沉且帶著微微沙啞的嗓音終是打破了房內沉寂許久的寧靜。
柳璃看著眼前的男人,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我們今日怎未啟程去花榕?你昨夜不也淋了雨。”
話剛一出口,她便暗自咬舌,這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
連澈微微一笑,“今日有些事要辦,明日清早,我們便與關姑娘一道啟程去花榕。如此,一路上你與她也可相互有個照應。”
柳璃輕輕打量著他略帶淺倦卻唇角微翹的模樣,不禁心想,這關姐姐與顏銘是知交,他理應知曉。如今又要與她一道去花榕,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想起今日自己在雅間看到的那一幕,她心中不覺微微的生了一絲悶堵。
瞬間將這奇怪的情緒甩開,她輕輕一笑,“同我說這些又是何意?你要與誰同行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隻是,你若找到了同行的人,又是個極其標誌的美人,那是否可以還我自由?”
連澈眉間輕皺,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臂,啞聲道:“你哪裏都不許去,就呆在我的身邊。待花榕的事一了,我便帶你回去。我…會給你份位。”
聽得他的言語,她忽的想起方才,以及數月來一直不斷重複的夢魘,堆積遍地的屍體,鮮血泛濫如潮。那一幕幕令人恐懼的畫麵就如幻燈般,在她腦海中清晰的閃過。
柳璃隻覺自己頭痛欲裂,本能的排斥那些字眼。她小臉皺成一團,雙手開始用力推離著連澈,腳也胡亂的踢蹬了開來。
“不…不要!我不回去!死也不要!”
看著眼前女子驚恐怯怯的眼神,嘴裏反反複複的念叨著不願回去的話語。連澈隻覺自己的心揪的生疼,伸手重重的將驚惶無措的女子抱入懷中,他將手臂緊了又緊。
“對不起。”沉幽沙啞的嗓音從他喉中緩緩逸出,帶著灼心的噬痛。
二十三年來,這三個字。
生命中的第一句。
他忘不掉,那日曾傷她這樣深。
懷中女子漸漸停止了掙紮,雙手緩緩的垂了下去。她雙眸輕眯,木木的看著前方,小嘴微微張闔著,傾吐出氣息。
女子溫熱淺潮的氣息,正輕輕的噴薄在連澈耳際,帶著氤氳的潮熱與微癢。將她緊緊圈在懷中,她最平常不過的呼吸,卻猶如媚骨挑.逗般,灼燙了他的心。
身子微微的緊繃了幾分,懷中抱著他日思夜想的人,而鼻端繚繞的,則滿是她清幽入心的淡淡香氣,連澈隻覺自己有些離亂情迷。
圈在她身子的力道稍稍放鬆了些許,他一隻大掌緩緩移至了她的背脊處,輕輕的撫著。
滾燙的大掌寸寸遊離,沉緩的來到了她纖細的腰間,一遍一遍的輕撩而過。
垂下頭,他的吻落向了她雪白的脖頸,唇貼合著她頸項優美的弧度輾轉盤恒著漸漸而上。
唇親吻上她尖小的下頜,他稍稍頓住,目光探向了懷中女子的眼眸。女子仍是微眯著眸子,眼中仿若透了一抹淡淡的薄煙之氣,眼波迷離而又輕漾。
見她並無抗拒之意,也未躲閃著。連澈將唇朝上一探,輕輕的吻上了她。
觸上她溫熱的唇瓣,他細細的輾轉吮吻。含著她的唇,他纏綿的繚繞著,吸吮交替著舌尖的舔逗,將她的唇疼愛到灼熱軟膩。
唇上延綿無盡的潮熱,讓柳璃忽的從離神狀態中驚醒了過來。
她小手下意識的用力抵上了他的胸膛,猛的推開了他。待二人拉開一點距離後。她揚起小手,再次狠狠的給了眼前男人一記耳光。
眸光帶著恨意,她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二度輕薄自己的男人。
突如其來的力道,讓連澈隨著耳光落下的方向微側了臉。輕輕瞥了眼怒對自己的女子,他將臉一轉,眸光直直的與她對視著。
唇角忽的蘊了抹淺淺的弧度,他竟是妖孽的一笑,那容顏,宛若傾世紅蓮般冶豔無雙。
大掌猛的探上她的脖頸,他用力將她朝自己懷中一帶。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他再度垂下頭,狠狠的吻上了她。
狂烈如火的親吻繚繞在她的唇齒間,她隻覺自己被他吸索的就似要窒息般,捶打在他身子的力道漸漸綿軟無力。
缺氧的難受讓她本能的微微哼吟著,可這一切,這輕弱嬌吟。卻如噬骨的焚音般,令他瘋狂。他的親吻愈發的急切與狂熱。
挑開她的唇齒,他舌尖滑進了她的嘴裏,不容許她有任何閃躲,他的舌抵著她,強迫她與自己交纏。
唇齒間繚繞的盡是他的氣息,他的味道。柳璃隻覺自己羞赧至極,她一張小臉憋的通紅。卻無奈自己虛軟的無力氣掙紮,
另一手探上了她的衣襟處,連澈大掌靈活的朝她鎖骨處一探,輕巧的力道瞬間將她的衣裳挑的鬆散了開來。
滾燙的大掌在她靈削的鎖骨處輕撫了幾許後,便朝下一滑,履上了她胸前的豐盈。
胸前揉撚著自己的那微礪的觸感,讓柳璃更加的羞憤,她一急,開始狠力的掙動著身子,以來閃躲他的觸碰。
小手猛的探上那履在自己胸前的大掌上,她用力的掰拉著他的手。卻在他指間輕撩她胸尖的那一瞬,無力的垂下了。
不可抑製的顫抖,讓她本就乏力的身子,更加的軟膩。
連澈暗沉似火的目光敏銳的攫住她的眼眸,看著她憤憤卻又些迷離的眼波,他履在她豐盈上的揉撚與逗弄愈發的極致。
而懷中女子的身子,側是幾乎要癱軟沉淪。
這個他曾疼愛過無數遍的女子,這具身子。她的每一處敏感,每一樣反應。他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門口忽的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一道輕柔的嗓音在門外緩緩響起,“柳姑娘,你在裏麵嗎?我可以進來嗎?”
是關陌妍。
柳璃心中一慌,乘著眼前男子分神之際。她猛的掙脫了他的桎梏,將他重重的一推。
反噬的力道讓她倏地靠上了軟榻,急急的坐直身子,她慌亂的將被男人拉扯的淩亂不堪的衣衫整理好,站了起身。
就如尋到了救命稻草般,她急急的奔向了門口。
連澈看著她朝雕花木門快步走去的背影,眸光微斂了些許。
原來她竟是如此厭惡自己。
見許久都無人應聲開門,立在廂房門口的關陌妍不禁稍稍蘊了絲疑惑。方才自己問過柳璃的侍婢芙映,她應該是在房中的。
轉過身,她剛準備離去,卻聽見了房門開啟的聲音。側過小臉,她眸光一探。
柳璃正立在門口,朝她一笑,“關姐姐,怎麽有空來找我?”
關陌妍輕輕的將她打量了一番,眼前女子神色似有慌張,且發髻有些微亂,耳際的發絲也有幾縷輕垂而下。
未想太多,她淡淡的笑了笑,“明日我便要與你和瑾公子等人結伴一道去花榕,想著路上還要行一些距離,沿途怕是再無這樣好的客棧投宿。我便想著要備一些日常用品與吃食帶上才好。但又不知道柳姑娘與瑾公子的口味喜好,因此來找你一同商議下。”
柳璃稍稍猶豫了片刻,唇角一揚,輕笑道:“關姐姐何不進來詳談?正巧大哥也在我房中。”
聽得她的言語,關陌妍微微一驚,隨即淺笑應聲,“如此,便更好,不用我再兩邊跑。”
柳璃點了點頭,將身子稍稍一讓,示意她進去。
二人剛踏入房內,便瞧見連澈朝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柳璃瞥了眼他,這男人已恢複了往日清雅淡薄的模樣。
眸光轉向並未再向前走的關陌妍,她嬌俏一笑,“關姐姐,怎麽不坐?快去入座吧。大哥,你也坐。我去給你倆沏茶,去去便來。”
她話音剛落,便幾步跨出了廂房,逃離似的朝一樓奔去。
關陌妍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這古怪的二人,瑾公子的左側臉頰上,竟是有一抹淡淡的紅痕。
唇角輕揚,她微微一笑,朝他點頭示禮。
連澈眸光一轉,落向了圓桌旁,淡淡開口,“關姑娘,坐吧。”
翌日。
眾人清早便聚在了客棧門口,隨即駕車啟程,朝花榕府的方向而去。
此次眾人分成了兩輛馬車。
連澈,溫玉與成泰一輛,而告別了表演班子的關陌妍,則是與柳璃同乘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