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傾城,暴君的夜寵 241.他會去接受

待他掀開簾布,裏麵竟是一名與大爺年歲相仿的大娘跌倒在地,那無意中摔到地上的碗,碎屑散了一屋。看樣子她似乎是扭到了腳。

大爺將簾布掛好,急急道:“老伴,你怎麽這樣不小心?”

“我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你若出了什麽意外,我可如何是好。”他低沉的嗓音中,透著一抹焦急與關切。

大娘坐在地上,吃力的將拐傷的那隻腳的褲管挽了起來,那腳踝處,已紅腫了起來丫。

竹煙看這二人這般年紀了,卻還如此恩愛,她心中一動,便起身走了過去。從自己懷中掏出一隻小瓷瓶,她開口道:“這藥的功效便是活血化瘀,我日常出門常備在身上的,你拿去給大娘用吧。”

她將小瓷瓶遞至了大爺手中。

“謝謝。”大爺接過小瓷瓶,朝她點點頭,開口道。

俯下身子,他將手攬上了大娘的手臂,想要將她攙扶起來媲。

可嚐試了幾次,他都似乎都有些吃力,並未將她完全攙扶起來。竹煙不禁想起這大爺自己腿腳也是有些不便,於是她主動俯下身子,攙扶上大娘的另一隻手臂,幫助大娘站了起來。

“扶她去哪?”

“去裏屋的那張床榻好了。”大爺看了眼她,略顯感激的應道。

見大娘似乎重心並不太穩,他也隨之一道將她攙扶著,竹煙則隨著這二人一道緩步而行,消失在了房間的門口處。

待行至裏屋的床榻旁,竹煙剛小心翼翼的把大娘攙扶在床榻上坐下,便驚覺有人從身後將自己點了穴,她的身子已完全無法動彈。

而外麵的廳內,則是傳來了幾道撲伏在桌麵的聲響。一瞬間,那幾名護衛已全數趴倒在了桌子上。

竹煙驚訝的看著已緩緩踱至自己身旁的人,竟是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晌午。

學堂外的小涼亭內,清淺正悠閑的坐在石凳上,有意無意的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

這兩個圍坐在石桌旁的男人,一個沉穩謹慎,步步為營。而另一個則是環環相逼,卻又極為巧妙。

二人皆是一副頗為專注的模樣,一旁的清淺終是忍不住將小手捂至唇上,打了個大大的嗬欠。

前幾日午休時分,連澈便開始在此自己同自己下棋,神色甚是悠然。她極少能看得他有如此閑情的逸致。

回想起他與關陌妍下棋的那日,她便一臉掐媚的央他教自己。他棋藝甚妙,若自己能在他手下習得一二,想必也會不輸常人。

哪知他卻隻是淡淡道:“我們自小在一起學習琴棋書畫,才這幾年,你便全還給教習夫子了?”

自幼,清淺與清洛竹煙一道,都是進宮給皇子做伴讀的。所以連澈自然是記得那些。

清淺則是悻悻的瞥了眼他,心想這才當了幾天夫子,就變得如此有模有樣了。

唇角一揚,她笑了笑,繼續道:“厲夫子近來人氣頗高,咱們村裏可是婦孺皆知。人又俊,學問又好。如此優秀的人,卻為何要拒絕我呢?”

連澈看著眼前女子輕轉著盈盈的眼波,一副討好掐媚的模樣,隻覺又好氣又好笑。

他麵色無異,隻是瞥了眼她身後不遠處,輕挑了眉,“好吧,教你。”

清淺頗為詫異,他方才還一副微微不耐的模樣,如今卻答應的這般爽快。

隻是,目前的情景,也不是她預見的。

她正略顯局促的坐在連澈的膝上,而身旁的男人,卻是一副怡然自得,理所當然的模樣。

涼亭外不遠處便是學堂,這個時辰,正是家裏人給念書的孩子送午膳的時候。

清淺不由的朝那方向探了一眼,卻不巧薛林貴與他的姐姐也一道朝這個方向而來,且他們都望向了自己這邊。

這陌生人倒還好,隻是教這相熟的人瞧見,卻是讓她頗為窘迫。而這男人,何時開始這般毫不避諱的在人前與她親昵了。

看了眼他環在自己肚腹的大掌,還不時的柔撫著向內輕探。

清淺別過臉,裝作沒看見。目光一轉,她看向了他的側臉,連澈則是眉眼淡淡的看著自己麵前的那一盤棋。

在自己與自己對弈的過程中,他還不忘方才的承諾,偶爾會解釋一番,告知她,自己為何要如此走。

清淺微眯了眼眸,小嘴微微一撅。心中暗罵,連小人,連混蛋。

他如此之說,對於她這個完全不懂棋藝的人而言,又怎能聽的懂。

自那次以後,她再也沒有央他教過下棋。

清淺百無聊賴,看了眼涼亭外幾名在玩樂的孩童,便起身走了過去。

她剛離開,弘夫子便搖了搖頭輕笑,“她是用生命在愛你。”

連澈停下手中的動作,瞬間將目光凝向了清淺。溫熙的暖陽耀至她身上,她眉眼彎彎的笑著,正在涼亭外與孩童們一道踢毽子。

從弘夫子那裏知道,為了救他的命,她喂他喝自己的血。

她是這樣愛自己,與他一樣。

那陽明映得她飛揚而動的發絲間,滿是璀璨如星的光耀。而她閃著清水般流光的眼眸中,則是蘊著灼灼而華的旖旎神采。

她就似一束暖熙的光芒般,直直的耀進了他的心裏。

隨著弘夫子的最後一顆白子落定,棋盤上的子幾乎是黑白參半。二人最終以和局結束。

他抬眸,看向了自己前麵那個不過二十出頭的男人。如此年輕便有這般超凡的才智與深厚的武功。想來,此人絕非凡品。

連澈起身,邁開輕雅的步履,朝清淺所在的方向而去。

緩緩靠近,他站在了她的身後。

清淺眸光輕揚,一刻不離的追逐著毽子跳躍的方向與高度,腳踝輕抬間,那羽毛毽子就如精靈般飛向了一旁的孩童。

一名孩子敏銳的輕躍而起,用腳掌將毽子朝上一帶,那羽毛毽子高高的飛起,劃出一襲美麗的弧度,那輕羽柔柔的隨風而盈,帶著陽光點點的閃耀。

清淺揚起小臉,目光追隨著徐徐而來的毽子,想找到合適的位置用腳去接,她連連後退了幾步,背脊卻結結實實的撞向了男人健碩的胸膛。

她錯愕的轉過頭,看向了男人的臉。羽毛毽子緩緩在二人身旁而落,輕輕的一聲,墜在地上。

清淺微微蘊了絲薄怒,這男人是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轉過身子,她輕皺著眉,望向了他。

他絕美的容顏在陽光的映照下,竟是教她生生移不開眼。墨色的眼瞳中,輕淌著深幽熾烈的星芒。

隱隱中,還透著一許輕柔。

那微微上揚的唇角,凝著一抹好看的弧度,妍豔流紅的唇上,透著點點盈潤的華光。

連澈眉目深凝著眼前的女子,輕薄的汗珠鋪滿她額際,微亂的發絲貼合在她額角。

他伸出手,大掌輕輕撫去她額上的汗水。忽的低下頭,他用僅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淺淺…”

話還未完,連澈便敏銳的察覺到了些許異常,眸光一轉,他探向了另一邊。

清淺生了絲微微的疑惑,隨即也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了過去。

緩緩走來的二人,竟是連彥與池宋。

微微顛簸的馬車正緩行著,清淺靠坐在馬車上,而連澈,則是攤開了宮中派人送來的太後的信箋,細細的看著。

伸出小手撩開窗簾,她目光正好與騎馬而行的連彥相對而上。

他與池宋一道尋來,剛見麵時,他看向自己的第一眼,凝滿了擔憂複雜的神色。

而後三個人找了一處地方說話,待對話結束後,連澈便告訴她,有急事需處理。

要立刻出發,先會花榕府,再回宮。

此時他們一行人,正在回花榕府的路上。

將窗簾緩緩放下,清淺眸光轉向了連澈。他從離開村落上了馬車後,便一直不發一言。

之前,他們收拾好行裝去向弘夫子道別時,他已閉門不見。

隻是有淡淡的嗓音從屋內傳出,“相見不如懷念,若有緣,自會再見。”

清淺不禁狐疑,今日這些人,怎麽都如此神神秘秘的。

馬車行至一處溪水附近,她推說腿腳酸麻,想出去走走。連澈隻是淡淡的瞥了眼她,隨即沉了眉眼,“快去快回。”

清淺撇了撇嘴,挪至馬車後門處,掀開車簾,跳了下去。

一邊踱著步子,她一邊回想方才。莫非他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否則他怎會沉了眉眼,微微不悅。不過最後,他仍是未反駁自己。

清淺微低了頭,不禁莞爾一笑。

抬起眼眸,她將四周打量了一番,發現溪水旁,正立著一抹身影。

心下一凜,她緩緩朝那抹身影走去。

來到男子身旁站定,清淺眸光緩緩挑向了不遠處的景致,並未開口說話。

良久。

她轉過身,眸光探向連彥,開口道:“好久不見。”

連彥身子微微一怔,轉頭看向了她。

從他得知她並未死的消息後,便一路趕來。他思考過無數次兩人見麵的場景,卻沒有一種如現在這般。

她此刻就在自己眼前,卻毀了容顏。

一切的一切都恍若隔世。

男人往往是最奇怪的,他曾經一度為她與七哥之間的關係,而恨過怨過。

但當他在途中接到了七哥的指令後,他卻仍是毫不猶豫的去做了。

除了兄弟,他們亦是君臣。若家國之事當前,他絕不會含糊。

他知道花榕府的險情有多危急,他想護住七哥的江山,亦想保護她。

從池宋的口中,他得知了她與七哥的情。

七哥,是他從小便景仰崇拜的。

倘若如此,他會盡力去接受這一切。

想到此處,他眉目一展,輕笑,“好久不見。”之前所擾心的種種,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全數煙消雲散。

如此包容且釋然的笑意,讓清淺心中所有的擔憂一掃而過,她笑了笑,繼續道:“清洛最近可好?”

“她還好,隻是仍有些鬱鬱寡歡。”連彥淡淡應聲。

同他聊了片刻後,清淺便被池宋喚走了。

臨走前,她同連彥道別,他隻是微微笑了笑,並未說什麽。

清淺回到馬車上,見那男人並不理會自己,便徑自坐了下來。

由於坐的過猛,她竟是有了微微的眩暈。

小手下意識的撫上額際,她輕輕的皺了皺眉。指尖揉著眉心,她想緩和這不適。

連澈看了眼對麵輕皺著小臉的女子,他忽然不動聲色的伸出大掌,一把將她拽了過來。

身子一傾,他將她霸道的壓在了身下,“為何去了如此久?”他眸光直直的攫著身下女子,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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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的劇情有點不順,等周末理清楚了,會多更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