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願我如星君如月——主動而為?
耳畔響徹著煙火在天幕中盛放而開的清脆聲響,林詩喬將小手交纏著圈上了身前男人的脖頸。
抬眸迎上男人滿含審視與猜忌的目光,她不予避諱的嬌媚輕笑道:九王爺為何這般模樣看我?
女子話音剛落,小手便順著男人的肩頭依依而下。輕撫上他堅實的胸膛,她已能感受到男人心髒的劇烈跳動。而那般強襲之勢,仿若便要破胸而出般。
指尖輕輕一展,女子開始在他胸前繚繞著畫圈。
隻覺女子的雙手就如沾染了魅靈的咒術一般,那所過之處竟是讓他身子仿若燃起了熾火烈焰澩。
她每碰觸自己一記,他的小腹便愈發的緊繃一分。
如此簡單的動作便能挑起他強烈的欲念,這麽多年來除卻清淺,他第一次這般強烈的對著一個女人有著極度的渴望。
如此,究竟是因他與清洛平淡中的相敬如賓,亦或是受了這女子的魅惑?此時,就連他自己竟也莫名的心慌不已鏵。
早在她出嫁之前,府中便已安排了嬤嬤教會她男女歡愛之事。對於男人情.欲的反應,她自是了解得頗為通透。
再則,她早便將對這男人的癡戀之情深藏於心。如今這心愛之人就在眼前,且二人又是如此曖昧的距離。
頃刻間,林詩喬隻覺那愛戀如山火般全勢壓來,竟是抑阻得她喘不過氣。眉間輕輕一皺,思念的欲火竟是驀地從她胸中噴薄而出,再也無法停息。
二人身形姿影間,正有夜風徐徐的吹拂而過,而那樹梢之上教煙火驚擾的鳥兒,已是雙雙對對的撲騰起了羽翼。
眼梢輕凝過倒映著月色花火的湖麵,林詩喬輕輕的咬了咬牙。
此情此景,隻有她與這男人。而她亦再不想隱藏自己的愛欲。這世間,又有誰規定對情事的渴望僅限於男子呢。
伸手將食指輕放於眼前欲言又止的男人唇上,林詩喬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際輕聲道:今夜你能來我自是萬分欣喜,但我們相處的時間卻不多。
而你又怎會舍得讓你的嬌妻獨守空房?若一會你便要回去,那為何不趁現在做點實際的呢?
感受到女子溫熱淺潮的氣息吞吐在自己微涼的耳畔,連彥竟是猛的一個激靈,那如火的燥熱更甚之前。
不經意間偏轉過頭,許是巧合但更像有意而為,林詩喬竟也側過了小臉,與之四目相對。
如此近的距離,連彥甚至能感覺到彼此鼻端那淺淺流轉的輕薄氣息。
此刻,再度綻放於天際的花火竟如白晝之光般,栩栩的映上了女子清秀的容顏。
看得眼前這副如夢似幻的光景,鬼使神差之下,連彥本能地略過了心中那一抹莫名的思疑,竟是低頭重重吻上了女子的唇。
吮吻著女子如綿如蜜的嫣紅唇瓣,他隻覺唇舌交纏間,似有媚心之物漸漸噬盡入骨。而頃刻間,他吸索女子氣息與唇舌的力道,就如女子的唇瓣便是他傷骨的解藥般,一離即痛。
大掌緩緩遊移至女子柔膩的腰身,連彥將之緊緊一攬,以為排解流轉在體內的虛燥之熱。
而那個與之脈脈相纏的女子,卻是凝眼看著這男人她在唇齒間的繚撥親吻間幾欲狂亂。
心中的激悅如潮似海,在滿目皆是連彥為她傾狂的眉眼神姿下,這女子終是緩緩的闔上眼眸,愈發火熱激烈的回應著他的親吻。
翌日。
靜靜的倚在內殿的書案前默寫書卷詩詞,連祈瞥了眼窗外如櫻繽紛的花樹,眉目卻是深暗了幾許。
自母後給他安排衣沐白為自己的教習夫子後,他的眼界與思維已是開闊了不少。
不同於之前那些一板一眼尊本守章的夫子,衣沐白所知曉的事物永遠都超出了他的凝思範圍之外。
他不驕不躁,近乎察覺不出作為夫子的嚴苛,但無形間,他卻又是時時刻刻的在給自己警醒與適度的約束。
作為蒼玄將來繼承大統的太子,這男人除了教給他應該習得的禮課教程外,亦是讓他耳濡目染著各國各地的風情人文,以及鮮為人知的邦交之禮。
更甚者,他還時常研發出一些新奇的物件,讓他眼前一亮。
聽得輕雅的步履聲正朝著自己由遠及近,連祈微斂目光再度垂下了頭。將執筆的小手輕輕一揚,他沾染了些許新鮮墨汁繼續在紙麵上默寫著詩文。
眸色淡淡的凝著紙麵,他始終不曾抬眼看過已在自己身旁緩緩落座的男人。方才衣沐白伴駕他一道前來重華殿時,亦正逢這男人有要向父皇稟告的事宜。
在聽完衣沐白的一番陳述與處理之想後,他隻覺這男人所做所言恰到好處,並無任何差池,可父皇卻是駁了他的作為,不予準奏。
他不知父皇為何要這般對待衣沐白,也不明白那男人究竟是錯在了哪裏。
悶悶的在紙上落下一筆一劃,連祈在萬般思慮間已是微微皺起了眉間。
淺飲了一口宮人剛剛送上的暖茶,連澈眸色淺凝著桌案旁的小小少年,眼梢卻是藏了一許淡淡的笑意。
不動聲色的起身行至連祈身後,男人緩緩凝過他書寫的那些墨跡未幹的灼灼字詞。
看了眼這孩子因與自己賭氣寫得不甚漂亮的字跡,連澈忽的捉上他的小手,替他執筆寫下了一段蒼勁有力的字句。
感受到連祈的小手在自己掌心倔強扭捏的力道,男人神色如水的淡淡開口,還在為父皇方才的決斷而生氣嗎?
見身旁的少年並不應答他的話語,連澈微凝了嗓音,再度開口,你可有想過父皇為何會如此而為?
男人薄唇輕動間緩緩而出的言語,並未含有慍怒之色,隻是語氣相較於方才微微沉幽了幾許。
聽得男人如此而語,連祈緩緩頓住了落筆之勢,微皺著小臉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大掌撫上少年的肩頭,連澈輕眯了眼眸,為君者,位天下。在帝王眼中,凡事並無對錯之分,卻有立場而為。
你可懂?
見身旁少年微皺的眉間似凝了一抹淡淡的思緒,連澈的唇角亦是噙了上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雖然他對這孩子一向嚴苛肅然,可但凡有機會,他都會以親身之曆來教會連祈各種為君治國之道。而這些曆練,並非是他能在書卷或平日裏能以學到的東西。
相較於自己黑暗的童年經曆,這孩子要幸運許多。但安逸無憂的生活,卻會讓他少有曆練與磨恒,也易驕奢蠻暴。
作為一介帝王而言,這實乃致命之傷。所以這些年,即便連祈在良好的環境下成長而起,他卻一直對之頗為嚴律。
隻因他希望的是,往後在連祈手中,蒼玄將會步入另一個唯尊天下的盛世之巔。
緩步行至重華殿的茶坊之間,清淺輕輕揭開手中的檀木錦盒,隨之將盒中的茶葉緩緩倒入了紫砂茶壺之中。
即便是身為皇後多年,可但凡為連澈準備下午茶點,這女子都會親力親為。
一腳踏入茶坊的大門,芙映捧著配茶香料小心翼翼的行至了清淺身後。凝眼看向到來之人,女子揮手示意坊中的宮人暫且全數退下避之。
片刻後,待茶坊中隻剩得她與芙映二人之時,女子一麵用小團扇輕掃火爐上的薄煙,一麵聽得身旁悉心掌控爐案火候的芙映輕聲道:娘娘,待奴婢去查驗之時,昨日九王爺所用的酒杯與酒壺皆已被秘密的處理掉了。
眉眼輕輕一轉,她皺眉凝聲道:但是奴婢卻在家宴的方塌下發現了一枚紙團,而那紙團上尚有殘留的細微粉末。
聽得女子如此而言,清淺轉過小臉,聲色竟是沉幽了幾分,可有查出那粉末究竟是為何物?
輕斂目光,她看著爐案內的悠悠火花,不禁憶起了那日所見之景。直今現在,她依然不敢全然相信昨夜所見得的一切。
連彥竟會撇開清洛,與林詩喬在那落櫻湖畔相擁親吻。雖然她與芙映皆藏匿在林子深處,但她仍可乘著煙火的光亮清晰瞧見,那一切的開始皆是連彥主動而為,並未有任何脅迫之意淺含之內。
可男人那一切不似尋常的反應,又是否與林詩喬所下的藥物有著一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