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笑眯眯的看著她,“沒什麽,隻是忽然頭暈了一下。”

徐嬤嬤,“……”

頭暈您應該往前倒,而不是往後退好嗎?

徐嬤嬤覺得這棄妃分明是在逃避搜身。

思及此,她的臉色有些難看,“還望娘娘站著莫動,配合一下老奴的任務。”

夏清淺雖然一直覺得大丈夫能屈能伸,可她十分不喜歡被人搜身,也不覺得現在有屈的必要。

所以她扶著額頭,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不好意思哦徐嬤嬤,我也想配合,容我緩一緩就好了。”

徐嬤嬤,“……”

您能晃的再假一點嗎?

她沉下臉,剛要向皇上稟報這邊的狀況,卻聽那邊的陳嬤嬤驚呼道:“皇上!”

徐嬤嬤微驚,其他人臉色也俱是一變。

卻見陳默默驚恐的看著蓮妃腰間突起的地方,眼神變幻莫測。

蕭墨寒眯起眼睛,“那是什麽?”

蓮妃一驚。

那是什麽,她怎麽會知道?

今日出來之前,她分明沒有在腰間放任何東西,現在怎麽會有?

蓮妃忽然生出幾分不太好的預感,尤其是聯想到剛才夏清淺信誓旦旦的樣子——這小賤人為什麽會如此篤定,東西不在她身上?

好像是早有預料一般……

“蓮妃,把東西拿出來讓大夥兒看看。”就在周圍一片震驚的目光下,太後嗓音沉沉的開口,“若不是金佛,也好還了你的清白。”

蓮妃臉色微白。

不是她,不可能是她——那東西絕對不可能是金佛!

金佛一定在夏清淺那賤人的身上,隻是徐嬤嬤還沒開始搜而已!

思及此,她猛地看向夏清淺,“你為什麽還不讓徐嬤嬤搜身?”

夏清淺挑眉,“蓮妃娘娘可真是好笑,我頭暈,徐嬤嬤體諒我所以讓我休息會兒,過個一時半刻再搜,這也礙著你了嗎?何況——搜不搜我的身,與現在陳嬤嬤在你身上搜出了東西有什麽衝突嗎?”

徐嬤嬤,“……”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蓮妃大怒,“你……”

“蓮妃!”蕭墨寒臉色一冷,“再不拿出來,是非要讓陳嬤嬤動手不成?”

蓮妃臉色又是一白,重重的咬了下唇,“皇上恕罪,臣妾隻是被清妃吸引了注意。”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才把手放到腰間。

沒關係——她告訴自己,她的計劃十分縝密,不可能出錯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哪裏出了紕漏,就算金佛真的不在夏清淺身上,也不可能在她身上啊!

蓮妃的腦子裏不斷浮現這幾句話,試圖安慰自己。

可是下一秒,她卻從腰間摸出了一尊佛像,在陽光下閃著金燦燦的光芒。

蓮妃瞳孔一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幹幹淨淨。

“天啊,這是……金佛?!”

安靜的現場,瞬間發出一陣吸氣聲。

一時間,眾人竟忘了指責唾棄,滿滿的隻有震驚。

誰都沒想到,原本滿心以為金佛會在清妃身上,現在卻出現在蓮妃身上!

這到底什麽情況?!

太後的目光比剛才更沉,冷暗的盯著她,“蓮妃,你還有什麽話說?”

蓮妃的身子一軟,狠狠撐著,才勉強維持著站立的姿勢。

怎麽回事,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明明剛才夏清淺進去了這麽久,不是昏迷,又是為何?

而且,就算小德子沒能成功把金佛放在夏清淺身上,可又為什麽會出現在她身上?

難道……是小德子出賣了她?!

難道……整個計劃中最讓她引以為豪的迷迭香,最後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蓮妃整個人又是一晃,傍晚的光線竟在這一刻顯得無比刺眼,讓她的瞳孔一陣陣的緊縮,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太後娘娘,臣妾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

“哎呀。”

人群中,忽然響起一道輕呼聲。

眾人循聲望去,竟是夏清淺頗為同情的看著蓮妃,紅唇輕啟,“太後娘娘,其實蓮妃娘娘也未必是故意偷竊——或許金佛不是她偷的,隻是不小心掉在她身上呢?”

眾人的臉色五顏六色的變換了一下。

這話,何其似曾相識——分明就是蓮妃剛才對清妃所說!

蓮妃狠狠瞪她,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

夏清淺眨了眨眼,十分好心的道:“這樣吧蓮妃娘娘,不如我用催眠術來向太後證明一下,你確實沒有偷金佛——你覺得如何?”

蓮妃的臉蛋徹底僵住了。

催眠術?

不,夏清淺哪裏有這麽好心,她分明就是看透了一切,想要用催眠術誘導自己說出陷害她的真相!

蓮妃猛地搖了搖頭,“不……”

眾人一看她這個反應,哪裏還會不知道究竟什麽情況?

此時此刻,催眠術是唯一可以證明她清白的東西了,可她卻不敢用——那分明就是心虛啊!

既然心虛,那這金佛絕對就是她偷的了!

太後的臉色已經沉到極致,“當真是你?”

“不是!”

蓮妃瞬間紅了眼眶,“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金佛會在我身上,一定是有人冤枉我的!”她語無倫次的道,“太後娘娘,這種日子,臣妾怎麽會蠢得把去偷金佛,而且臣妾要這種東西幹什麽?是,金佛是珍貴無比,可是對於臣妾來說她根本就沒有用啊!”

夏清淺嗤了一聲,“蓮妃娘娘,剛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表麵上替我求情,實際上卻是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口口聲聲說是我偷了金佛——那個時候你怎麽不說,今天這樣的日子,我該有多蠢,才會去偷一尊對我而言無關緊要的金佛啊?”

蓮妃又是狠狠一震,徹底噎住了。

她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不,不是石頭,她分明是提起尖刀刺向了自己!

“來人!”

蕭墨寒冷喝一聲,喚來侍衛。

旋即卻垂下眼簾看向太後,“母後以為,蓮妃該如何處置?”

夏清淺暗暗咋舌,心想這男人果然是屬狐狸的——明明就看人不爽,卻不直接動手殺了,還要把處罰權推到太後手裏。

不對!

夏清淺忽然像是想起什麽,臉色猛地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