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女人,因為他抱她就打了他一巴掌,現在卻摸著別的男人的頭,親昵如斯!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
帝王後妃,竟敢做出這種舉止輕浮的事情,她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蕭墨寒下顎冷冷繃出一條弧線,邁著長腿,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
夏清淺心跳無端的漏了一拍。
她覺得自己毫不心虛,可是落在小向腦袋上的手掌還是默默的收了回來。
男人站定在她麵前,漆黑的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你讓朕撤了冷宮門口的侍衛,就是為了方便你跟野男人幽會,嗯?”
夏清淺,“……”
他就算不撤這些侍衛,小向也照樣在這宮裏。
她暗暗翻了個白眼,“皇上不是對我要打要殺麽——想必我這個冷宮棄妃和別的男人幽會還是**,應該也和皇上沒什麽關係吧?”
“你再說一遍。”
男人冰冷的話音一字一頓。
夏清淺微笑,“幹什麽?好歹我還救了你兩次,難不成皇上又想殺我?”
蕭墨寒眼神驟然陰冷下去。
下一秒,手中的血參狠狠砸在她身上,嗓音冰冷徹骨,“這是你拿救命之恩換來的東西——你自己說的,不需要報恩。所以兩株血參,我們之間兩清了。”
他狠狠盯著她,陰森森的扯了下唇,“若是你還想拿那點恩情來換其他東西,最好別做那個夢。”
夏清淺,“……”
雖然她沒想跟什麽男人幽會,也沒想換什麽其他東西,可是聽到這樣的話,就本能的想要反擊。
“兩清?”她挑眉笑了一聲,“這次是可以清,不過我看皇上的樣子,這病應該不是一次兩次這麽簡單吧?若是再有下一次,不知裴公公會不會再來這冷宮找我呢?”
“……”
蕭墨寒怒極反笑,“夏清淺。”
他原本就已經離她很近,聞言卻又上前一步,直逼她眼前!
夏清淺眼神微變,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下巴卻驀然被他捏了起來,被迫撞入他漆黑的眸中,“別說是跟其他男人**,哪怕再讓朕看到你碰他們一下,朕就剁了你的手,砍了他們的頭——也別以為這世上隻有你會五行之術,你試試看,朕能不能說到做到。”
她眸色一震,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是她低估了狗皇帝的占有欲麽?
是他的就是他的——哪怕他不要,也不準別人覬覦?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一旁的向風華就嚇得猛然哆嗦了一下。
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現在——皇帝竟然說要砍頭?!
這到底關他什麽事啊嗚嗚嗚!
他嚇得臉色大變,也顧不得這還是在人前,跐溜一下就閃身回到了井底。
一個風華少年,就這麽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清淺,“……”
蕭墨寒,“……”
他看著那塊空地,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經曆過幾次這樣的事情以後,蕭墨寒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
他甚至嘲諷的扯了下唇,“看看你挑的男人——如此無用,一有事就嚇得丟下你跑了。”
夏清淺,“……”
他似乎心情好了些,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她的眼神也不似最初那麽不善,“記住,你是朕的女人——哪怕你身處冷宮,也還是朕的女人,懂了嗎?”
夏清淺,“……”
近在咫尺的距離,就像他白日裏親她的時候一樣——而且他的嘴裏還說著這樣引人誤會的話。
夏清淺剛才還覺得美男子處處都是,隻要多看幾個自然就能無視他,可是此時此刻看著眼前這張臉,卻忽然想起了初次見麵的時候,她對他的定義。
那時元修也很俊,就像今日小向也是豐神俊朗,可沒有人及得上這個男人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尊貴逼人,恍若神祗。
夏清淺有那麽瞬間的晃神,然後無端的想起剛才在龍吟宮裏,他昏迷時喚的那個名字。
【惜兒。】
她挽起唇角笑了笑,“所以皇上顧慮的是我的身份,是嗎?因為我名義上是你的妃子,所以我不能做這不能做那——那不如皇上直接把我從冷宮棄妃變成下堂棄妃,這樣一來,我的事情就與皇上無關了吧?”
“夏、清、淺!”
男人好不容易恢複的臉色再次難看下去,咬牙切齒的擠出三個字。
夏清淺挑眉,“隻要皇上休妃,且往後不再管我的事,說不定我還能好心的再多救你幾次——當然,皇上大可放心,我不會做出什麽有違宮規的事情來,隻是借你的冷宮住一陣子而已。”
此處靈力充沛,等她恢複的更好一些,就能離開這勾心鬥角的皇宮,自由逍遙去。
“嗬。”他重重的冷笑,“你想拿一張在皇宮裏肆意橫行的特赦令?”
“……”
什麽特赦令?
夏清淺皺了皺眉,難道重點不是休妃嗎?這男人的關注點是不是出了偏差?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男人驀然甩開她的下巴,冷冷的一字一頓,“不、可、能。”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夏清淺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狗皇帝動不動甩手走人的習慣,還能不能好了?
她還沒說完呢!
夏清淺氣得胸悶,餘光看到地上的血參,臉色才稍稍好轉。
就在此時,井裏忽而閃過一道微風,緊接著就有個孩童出現在麵前,八卦的看著她,“他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啊?”
夏清淺對這不講義氣的玩意兒擺不出好臉色,沒好氣的道:“什麽什麽意思?”
“他說你永遠是他的女人。”
“……”
“我怎麽好像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
“他是不是喜歡你啊,所以看到你跟我在一起才這麽大動肝火?”
“……”
“你提出的條件這麽優厚,又能救他、又不要他的銀子也不要他宮殿,他卻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你——你說除了舍不得你走,還有什麽原因?”
“……”
夏清淺額角狠狠跳了兩下,忍無可忍的給他一記暴栗,“你今天怎麽這麽多廢話?”
她恨恨的把地上的血參撿起來揣進懷裏,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奸情?
什麽見鬼的奸情,絕無可能!
…………
翌日早晨。
夏清淺很晚才入睡,所以到了平日起床的時間仍是睡得迷迷糊糊,卻冷不丁被人狠狠的拽了起來。
“別睡了!”
她睜開眼睛,卻是蕭霓裳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出事了,你趕緊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