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威嚴的聲音之後,禦林軍又扣著兩個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一個是穿著黑色的鬥篷,遠遠的看不清楚,但是看身形像男子。
另一個穿著綠色的宮女服,隻是她不怎麽出現在眾人視野中,很多人都不認識。
但是當他們走近了一看,卻有人再次驚呼出聲!
“張公公?!”
“芙蕖……”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蕭景玉一顆心徹底沉到了最底端。
“沒錯,就是內務府的張公公,和芳嬪的貼身侍女芙蕖——剛才禦林軍搜捕的時候,除了找到芳嬪的父親之外,還找到了他們兩個!”
夏清淺冷冷的道:“至於他們為什麽都會出現在端王府這裏,就讓他們自己回答吧。”
話音落下,三人依次被送上前。
芳嬪的父親哭道:“皇上,草民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啊!隻是前幾日突然有人衝進草民家中抓了草民,將草民帶到王府,然後端王就對草民說,看芳兒還敢不敢不聽話!草民尋思著,他一定是想威脅芳兒做什麽事,所以甚至想過一頭撞死,可是他們綁著草民,草民就連求死也不能……”
芳嬪眼睛一紅,慌忙衝上去抱著他,“爹……您怎麽這麽傻?死什麽死,您若是死了女兒怎麽辦?”
“孩子,為父是不想連累你啊……”
父女倆聲淚俱下的哭喊聲,再次引得周圍人麵露同情。
這麽看來,芳嬪是真的沒有撒謊了!
否則,她父親又怎麽可能出現在端王府?
“一派胡言!”蕭景玉厲聲道,“本王根本不認識這個老頭兒,更不知道他是怎麽出現在端王府裏的——你們想聯合起來冤枉本王是不是?”
“冤枉?”夏清淺反問道,“端王,剛才在宮裏我們可就說好了,一同去找找芳嬪的父親究竟在哪裏。現在他當真出現在你的王府,你還有臉喊冤?難不成芳嬪父女這種無權無勢的,還能偷偷潛入你的王府,就為了誣陷你?或者——是禦林軍強行把人塞進來冤枉你的?”
她接連的反問,讓他根本無法辯駁!
蕭景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本王不是這個意思,可就算不是他們,也難保會不會是別人!”
“是誰?”
夏清淺寸步不讓,揚手便指著張公公和芙蕖,“他們嗎?”
她順勢轉頭看去,“現在,你們兩個來說說看,你們又是為什麽出現在端王府的?”
芙蕖立刻上前,悲憤道:“回清妃娘娘,奴婢是芳嬪娘娘派來的。端王抓了她的父親,逼她認下紅莓香的罪過,娘娘不得已隻好答應。可是娘娘又怕事成之後端王不認賬,殺她的父親滅口,所以與端王說好,讓奴婢過來看著點兒——因此這兩日,奴婢也一直被關在端王府裏。”
頓了頓,她猛地看向一旁的張公公,愈發憤怒的道:“這個人奴婢認得,正是內務府的張公公!剛才奴婢見他鬼鬼祟祟的來到王府,不知道要幹什麽,奴婢心裏覺得不好,便拚死逃出柴房,用武力控製了他,想要逼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誰知這個時候,禦林軍就衝進來了。”
“放屁!”張公公憤怒尖銳的嗓音響起,“清妃娘娘,您可別聽她胡說啊!她根本不是在柴房製住奴才的,她是在端王府大門口!這女人武功很高,她一定是意圖不軌才……”
“住口!”夏清淺冷冷打斷了他,“張公公,不管是柴房門口還是大門口,這個時間你本該在宮裏當值,為什麽會出現在端王府,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解釋一下?”
張公公臉色一變,陡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蕭景玉看著他緊張的表情,眉骨狠狠跳了兩下。
這個蠢貨,竟然不打自招!!
他簡直恨不得弄死他!
“奴才……”張公公額頭冒出冷汗,緊張道,“奴才隻是路過……”
“路過端王府?”夏清淺眼底寒光湛湛,“所以你當值時間專門溜出皇宮,就是為了閑來無事路過這兒?你是把本宮和皇上當笨蛋,還是想掩蓋你出宮通風報信的真相?”
張公公被人說中心事,陡然大驚,“奴才不敢,奴才該死!”
“既然不敢,又有什麽該死的?”夏清淺怒斥道,“除非你真的被端王收買,做出這等齷齪之事!”
她冷著臉闊步朝他走去,“本宮現在不相信你說的任何話,所以本宮要將你催眠,好好的盤問一番。若是證明本宮冤枉了你,那事後定會會好好的補償你,可若是證明你撒了謊,那……”
“娘娘!”
張公公再也繃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才錯了,是奴才有錯,求娘娘饒命啊!”
他是被端王收買了。
不隻是他,內務府還有其他人也被收買了!
麵對這麽多錢財的**,誰能忍得住?
可他隻想要錢,並不想死啊!
他驚恐的哭喊道:“奴才知道,您一向都是主張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對不對?現在奴才坦白,奴才什麽都告訴您,您就饒過奴才一命好不好?”
蕭景玉臉色徹底陰沉到了極致,咬牙切齒的道:“張公公,你現在也想冤枉本王?”
張公公猛地一哆嗦。
夏清淺眯起眼睛“張公公說的沒錯,本宮確實相信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隻要你老實交代,本宮不但會饒你一命,還會保你不被其他人傷害。”
張公公本來還在擔心,若是背叛端王,事後會不會被滅口。
可是現在有了清妃這話,他哪裏還管得了什麽事後?
先把眼前這關過去才是關鍵啊!
“是,是!”
他急聲道:“端王給了奴才很多錢,奴才一時貪財鬼迷心竅,便發誓聽命於他!他吩咐奴才,說是芳嬪若能安分認罪,奴才就什麽都不需要做。可若芳嬪中途出了什麽岔子,就讓奴才立刻趕去端王府,讓王府的人轉移芳嬪的爹!”
“剛才娘娘審問芳嬪的時候,奴才一直在不遠處偷聽。聽到芳嬪改變口供的時候,奴才就立刻出宮,然後就到了端王府,被芙蕖抓住了。”
不過有一點他覺得很奇怪,這個芙蕖為什麽要撒謊?
他明明是在門口被抓的,芙蕖為什麽非要說她在柴房?
這其中,有什麽內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