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沈纖衣已經用力的掙開她,下意識的想去搶那盒子。

然而夏清淺的動作比她更快,先一步搶到了那個盒子。

“來人,把皇後扣起來!

蕭墨寒冷喝的嗓音也在此時響起,陰冷的身影直直的朝著他們走來。

“皇上!”沈纖衣強自鎮定,“是此人誣陷臣妾,臣妾怎麽可能做對不起您的事?”

“哦?”

蕭墨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那這麽晚了,皇後跟一個和尚在這兒幹什麽?”

沈纖衣呼吸一滯,“臣妾隻是……想來藏經閣隨便看看,誰知道這和尚突然對臣妾不軌!”

太後也在此時蹙眉道:“是啊皇帝,纖衣這麽愛你,怎麽會這麽做呢?”

五年不見,看來太後對沈纖衣真的是不一樣了。

當初那麽討厭,如今卻幫她說話,甚至……還想把那血玉扳指轉贈給沈纖衣。

夏清淺微微抿了下唇。

“愛朕?”

蕭墨寒驀地冷笑,“或許她的愛也不過如此——畢竟,朕都沒碰過她,她不甘寂寞也是正常的。”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驚。

雖然剛才小和尚也是這麽說的,可誰都沒想到,帝王會主動承認這一點。

沒碰過皇後——這種事情對於男人來說,不是比較……恥辱的嗎?

可是,帝王卻絲毫不以為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堂而皇之的宣告這一點。

就像是……為宣告而宣告。

沈纖衣猛地震了震,甚至沒去管夏清淺手裏的盒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帝王,“她又不在這兒,你就算不信我,又何必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折辱我?”

沒碰過她,他很驕傲嗎?

有必要當這麽多人的麵說嗎?

蕭墨寒嗤笑,“這也算折辱?”

說罷,朝她使了個眼色。

夏清淺會意,立刻道:“皇後娘娘,您怎的如此無情,把事情推到貧僧一人頭上?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我就把你心心念念的東西交給皇上吧……”

話落,便拿著那個盒子,朝著蕭墨寒走去。

沈纖衣臉色劇變,“不要!”

她幾乎是立刻衝過去,狠狠撞了她一下,想要把盒子搶回來。

蕭墨寒眸色驟沉,上前扶住了夏清淺的同時,把盒子也順手接了過去。

“皇上!”

沈纖衣驚呼。

蕭墨寒無視了她,立刻打開那個盒子。

淺金色的光芒,刹那間將四周照得透亮!

人群中,立刻傳來驚呼聲——

“那是什麽?”

金色一團光斑,還會浮動,看著神奇得很。

方丈震驚的道:“阿彌陀佛,這是……人的記憶啊……隻有神域禁術才能如此摘除人的記憶,沒想到竟在此處看到……”

沈纖衣臉色刷的白了。

夏清淺猛地震了一下。

她好像知道……情思蠱是怎麽回事了。

她下意識的看向蕭墨寒,卻見男人神色未變,淡淡的開腔,“大師,可否探出這段記憶中藏著什麽秘密,為何會被摘除?”

這寺院的方丈也是一位得道高僧,聞言神色複雜,“老衲試試吧。”

他緩緩走過去,沈纖衣用力掙紮著要從侍衛的禁錮中衝過來。

可是帝王冰冷的眼風忽然朝她掃了過來,“纖衣,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讓你如此緊張?”

沈纖衣嘴唇顫抖,“我……蕭墨寒,你把它給我,好不好?”

她怔怔的看著他,目光淒淒的如同蠱惑。

夏清淺的心跳漏了一拍,這種眼神,如果他身上還有情思蠱,絕對無法抗拒。

可是……

男人長身玉立的身影就這麽巍然不動,直到法華接過那散發著光芒的盒子,他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莫非除了與這和尚有半夜私通,你還背著朕做了其他的惡事?”

“沒有!”

沈纖衣下意識的道:“我愛你,我不可能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愛他?

蕭墨寒嘴角的弧度深了幾分,更諷刺也更冷冽,“大師,看出來了麽?”

法華愧疚的歎息,“皇上,這記憶被神域禁術封存,需要特殊的陣法才能開啟,老衲……”

如此,分明就是不行了!

眾人有些失望,沈纖衣幾不可察的鬆了口氣。

“特殊的陣法?”蕭墨寒咀嚼著這幾個字,忽然意味不明的道,“看來,還是要她出馬才行。”

這個她…

眾人眼神都是一變。

卻見帝王目光淡淡的瞥向那個與皇後有私情的和尚,“你去朕入住的地方,請一位夏姑娘過來。”

夏清淺,“……”

剛才他扶她的時候,她就在想,這男人是不是認出她了。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她確實剛好知道,這讀取記憶的陣法該怎麽擺,可是……

蕭墨寒眯眸,“怎麽,朕念在你舉報有功的份上,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還不樂意?”

夏清淺立刻垂下眼簾,“貧僧不敢,貧僧這就去!”

“站住!”沈纖衣怒道,“皇上,您就這麽讓他走了,那誰來還我的清白?”

“纖衣,有沒有陷害,一會兒就清楚了。”

蕭墨寒掃了一眼那個穿著僧袍的人,“你還不去?”

夏清淺低下頭,飛快的跑了。

她迅速回了他住的地方,讓人找了件女裝換上,然後重新出現在藏經閣中……

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變得無比震驚。

有宗親怒道:“皇上,為什麽她會在這裏?”

“就是啊,她可不隻是被廢了位份,當初背棄皇家,利用太後威脅皇上,樁樁件件都是大罪啊!”

“就算那孩子真是龍種,可她也不配出現在龍騰寺這種莊嚴肅穆的地方啊!”

“……”

當年的宮廷秘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這會兒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

蕭墨寒臉上始終是諱莫如深的寡淡,“這件事,朕一會兒會給諸位一個交代,現在——還是那個盒子的秘密更重要。”

說罷,便朝夏清淺招了招手,“你過來。”

夏清淺抿了下唇,緩緩走到他麵前。

男人低聲問,“還記得陣法怎麽擺,符怎麽畫嗎?”

“……記得。”

隻是如今就算畫出來,也是幾張沒用的符。

她已經……靈力盡失了。

然而男人隻是嗯了一聲,嗓音低了幾分,莫名透著安撫的意思,“那就擺陣,畫符。”

其他的,他會解決。

最後一句話,男人並未宣之於口。

可是夏清淺對上他的目光,又仿佛隱隱明白了什麽,點頭,讓人去準備了陣法所需的各種東西。

沈纖衣的臉色變得更厲害。

如果真的讓夏清淺破解了這段記憶……不,不行!

“夏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