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低眉順眼的安撫道:“公主不必如此急躁,皇上今日沒有罰您,不是已經說明了一切嗎?”
雖然定國公主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可是聽到宋相思這麽說,她卻忽然氣笑了。
“相思,你是不是覺得現在事情看起來與你無關,所以你可以高高掛起啊?”
幾日前她還能說服自己,所有的事都跟宋相思沒關係,是她自己要找夏清淺的麻煩。
可是現在她也漸漸的回過神兒來,所有的一切,從最開始就是宋相思在引導她。
如果不是宋相思提起太後,添油加醋的讓她討厭那個小賤人,她當日壽宴時也不會與那小賤人起爭端,更不會策劃了今日封後大典的這一切,也就不會屢次在人前出醜。
定國公主諷刺的看著她,“你覺得,若是本宮告訴皇帝,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教唆的,你會如何?”
宋相思眼睫動了動,然後卻也輕輕笑了起來。
她一改剛才溫順的模樣,抬頭看著眼前精致的略顯尖刻的婦人,“公主殿下,你以為皇上不討厭我麽,你以為夏清淺不想除掉我麽?”
以為良妃的事,他們的關係從來就沒有好過。
哪怕是最初的最初,夏清淺對她態度還算好的時候,皇上也對她厭惡的不得了。
“如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盟友,我自然會急你所急、憂你所憂,可你若是這麽威脅我……”宋相思嘴角的弧度深了幾分,眼底卻閃過一縷寒光,“我也不是那種會被威脅的人,知道嗎?”
“你……”定國公主登時氣極。
沒想到一個小輩竟然敢這麽跟她說話,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最最溫順無害的女人。
宋相思看著她漲青的臉色,又歎了口氣,放低了聲音道:“公主殿下,若是相思惹您生氣了,那是相思的錯,相思在這裏跟您致歉了。不過,您真的不必擔心相思對您的忠誠。”
定國公主狠狠瞪了她一眼,雖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但也知道宋相思是個聰明人,以她現在的處境,也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聽聽宋相思怎麽說了。
“那你有什麽辦法,替本宮解決這次的麻煩嗎?”
宋相思點了點頭,意有所指的道:“您忘了,您的身份有多尊貴嗎?”
定國公主眯起眼睛。
宋相思又道:“不管您在南疆的處境如何,可是說到底,您都是那邊的太妃,他們不會不管您的。”
太皇太後到底還是西涼人,皇上若真要如何,直接去求老祖宗出麵,旁人隻會說她對女兒徇私。
可若是事情牽扯到兩國利益,那就另當別論了。
…………
龍吟宮。
夜色已深,寂靜的院內卻匆匆走入一道身影,直接朝著正殿門口走去。
見裴盛站在門外,忙道:“皇上和娘娘可曾安歇?”
“不曾,皇上一直候著呢。”
裴盛一邊說,一變扭頭敲響了門,“皇上,娘娘,元統領回來了。”
裏麵傳來帝王低沉的聲音,“進來。”
元修立刻推開門,走到帝王跟前,恭敬道:“皇上,如您所料,定國公主府派了人去南疆驛站。”
男人俊美的臉籠罩在搖曳的燈火中,顯得深沉莫測,“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元修又如來時那般,匆匆離去。
夏清淺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直到看著他走出大殿關上門,才似笑非笑的回頭,撐著下巴道:“皇上真是料事如神,旁人還沒有走出下一步,您就預判了她的預判,不知下一步您打算怎麽做啊?”
就像這男人說的,定國公主輕易動不得,因為對方的身份太過特殊。
這不,定國公主果然在這個男人的審判之前,就想著找南疆來幫襯自己。
可是他要怎麽樣,才能讓南疆人袖手旁觀呢?
蕭墨寒瞥了她一眼,扯了下嘴角,“這不是你現在該考慮的事。”
夏清淺一愣,“那什麽才是我現在……啊!”
她疑惑的聲音,幾乎是立刻被短促的尖叫聲打斷了,因為男人突然走到她麵前,打橫將她抱起。
夏清淺又是震驚又是委屈的看著他,“你幹什麽?”
男人勾唇,低低啞啞的道:“今夜算是我們正式成親的日子,那些瑣事由朕一個人操心就夠了。此時此刻,你隻需做好你的新娘便可,嗯?”
夏清淺頓時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臉蛋刷的就紅了。
饒是在一起那麽久,她還是時不時被這男人溫情脈脈又意有所指的下流話戳到心窩子。
她咬唇道:“那什麽是一個新娘該做的?”
“你不知道?”男人挑眉。
“我又沒做過,怎麽可能知道?”她微微別開了臉蛋,不敢與他對視,心髒撲通撲通的跳。
“……”
蕭墨寒看著她泛紅的側臉,自然知道她是裝的,可他唇畔的弧度卻深了幾分,湊到她耳邊,嗓音愈發沙啞,“既然如此,今晚是不是都聽我的?”
夏清淺的臉瞬間更紅。
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體就被放入偌大的龍床,身下綿軟的觸感和男人壓下的身軀頓時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可是他明明就沒有用力壓著她。
她扭著身體,聲音似哭似笑,“蕭墨寒……”
耳畔傳來幾不可聞的低笑,“笨女人,叫相公。”
她輕輕哼了一聲,似乎是不滿,“我們還沒有喝交杯酒,怎麽能叫相公?”
這回耳畔的笑聲明顯了些,帶著磁性蠱惑著她,男人從她身上起來,轉身去拿了兩杯酒,又回到她麵前,“這樣可以了麽,娘子?”
燭火搖曳的氤氳中,他的臉俊美的不可思議,夏清淺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都要跳出嗓子眼兒。
以至於她明明想繼續為難他一番,可是腦袋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軟聲撒嬌,“那你喂我。”
男人無奈,“交杯酒怎麽能喂?”
夏清淺扁了扁嘴,這才從**爬起來,伸手接了酒,與他雙手交互,仰頭飲下今日最後一項儀式。
可是下一秒,她的唇忽然被人堵住,燙人的酒水就這麽從他嘴裏渡了過來。
“唔……”
他捧著她的臉,眼底的深情幾乎要溢出來,“這樣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