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醉酒

白嵐和昊天一齊先行離開了,貓貓原本賴在林鳶身上的,見昊天遠去,卻立馬又跟了上去,一溜煙便不見影子了。林鳶終於這才發現原來這貓貓根本就不是總跟著教主的,而是總粘著大祭司。

祭台之下,仍舊是一片歡呼聲與朝拜聲,據說今夜百納的子民亦來了不少,拜月教在百姓心中的權威似乎更甚兩國皇室。

穆懿軒輕輕攬著林鳶,柔聲問到:“還疼嗎?”方才看她那樣子定是燒疼了。

“晚上回去再找你算賬!”林鳶睨了穆懿軒一眼,掙脫開他來,腳尖驟然點地便向旁邊那高高的山嶺飛了過去,穆懿軒無奈地笑了笑,也不急著動身,俯視祭台下那匍匐在地的萬千臣民,雙唇微抿,這才縱身躍起,朝林鳶追了上去。

這女人隻是被他**了一兩次,輕功便是進步神速,隻是,這麽高的山嶺,她若想自己上去看來並不容易。

林鳶回頭看了看追上來的穆懿軒,雙腳相互借力便迅速飛了上去,白色的身影婉若遊龍,穆懿軒由不得搖了搖頭,亦是雙腳相互借力,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明黃的身影翩若驚鴻。

林鳶哪裏逃得過穆懿軒的速度,很快便被他追上了,想起了那一夜在黑森林裏,他背著她一飛衝天,一口氣便躍上了那高高的懸崖,猶豫了良久才向他飛來過去,一下子撲入他懷中,緊緊地抱著他,這麽高的山嶺,她還真的是累了,還是讓這家夥帶她上去吧。

穆懿軒低頭看了看她,嘴角勾起了寵溺的笑意,戲謔地說到:“抱緊了哦。”

林鳶這回可不敢放手了,這可不是在地宮裏,那麽高的距離,一個不小心那可不是好玩的,她現在是真的累了。

待林鳶抱緊了,穆懿軒這才緩緩靠近崖壁,在崖壁上借了力,又是一次一鶴衝天,猶如蛟龍出海般一躍而上,很快便到了山嶺最頂端。

夭夭一早便帶著幾個教中弟子在山頂上候著了,見林鳶和穆懿軒上來,便都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道:“參加皇上,參加教主!”

林鳶看了夭夭一眼,道:“都起來吧。”

夭夭站了起來卻低著頭並不看林鳶,師父已經把她交給了林鳶,現在她說是林鳶的人了,那日知道林鳶的身份後,她可是愣了大半天的,沒想到這個從小和她鬥到大的林大小姐不僅成了月國的皇後,竟還是下任教主!兩個月前她還尋思著如何找著大小姐報那賣身青樓之仇,沒想如今她卻成了她的主子,真是世事難料啊!也不知道今後這教主會不會為難她呢。

林鳶亦沒多看夭夭,環視了四周一圈,晶亮的眸子裏便閃過了一絲驚慌,這山頂依舊是一個祭壇,祭壇中央立著一座高大的青銅器皿,似乎有點類似四羊方尊,尊內裝滿了酒,而一旁八壇酒一一羅列著,剛好是“五齊”、“三酒”八種酒,整個山頂彌漫著濃烈的酒香,都快把她熏醉了。沒想到會有這麽多酒,她並不是酒量不好,而是她根本就沒有什麽酒量,之前和紀文昊去百花樓找紫衣時,喝的不過是普通的甜白酒,喝再多也不輕易醉的,如今在她眼前的那一壇壇可是都是上等的白酒啊!叫她心中如何不畏縮?

昨日大祭司隻是跟她說這祭酒要先祭天,再祭地,而後祭月,卻沒跟她說有“五齊”、“三酒”八種酒要祭,天啊,這就是說她待會要喝滿八大杯!

穆懿軒見林鳶那一臉陰晴不定,神情不斷變化著,便低聲問到:“怎麽了?”

“沒,沒事……”她來還真的沒在他麵前喝酒過,更別說喝醉了,天知道她的酒品如何啊?

又將那八壇酒一一掃視了一遍,才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夭夭說到:“開始吧。”

穆懿軒和她一起麵朝西南方跪了下來,夭夭上前來倒了第一壇酒,慢慢兩大碗端了過來,第一先祭天,而後又是滿滿兩大碗祭地,之後便是祭月,最後便是要飲的了,穆懿軒端起碗來一飲而盡,林鳶卻一小口一小口得啜著。

穆懿軒眉頭微微蹙著,這才發現這女子似乎不怎麽會喝酒,隻是這祭酒還是得繼續下去的,白嵐這小弟子在場,而且身後還有那麽多拜月教弟子,林鳶這教主才剛上任,可不能怎麽混過去的。

林鳶雖然一直埋頭在那大酒碗了,卻可以感覺得到了一旁眾人的異樣地目光的,抬頭看了看穆懿軒,又瞥了眾弟子一眼,深吸了口氣,隨即一口氣將手上那碗酒一飲而盡,辛辣感瞬間湧上喉頭,惡心地想吐,卻給她硬是忍了下來。

夭夭立馬倒了第二壇酒過來,依舊是那順序,第一祭天,第二祭地,第三祭月,最後一飲而盡,穆懿軒一臉憂慮,林鳶放到是麵不改色了,一碗一碗皆是一飲見底。

很快,八壇酒皆以祭過了,那彎明月已經升至正空中,穆懿軒和林鳶均是雙手合十,目光注視中指尖,俯下身軀,將上手攤開,額頭緊貼地麵,向上翻掌,手掌打開,掌心向上掌背平貼地麵,然後左掌舉回胸前,右掌著地將身撐起,與左掌合掌依然。

祭酒已過,拜月三禮一結束了,整個祭典算是完滿結束了,隻是,穆懿軒那俊朗的眉頭卻是緊緊蹙著,林鳶滿臉通紅,看著他癡癡地笑了起來,隨即又一臉憤怒起來,大聲地喊到:“穆懿軒!你這個大冰塊!你這個大騙子,居然騙我說不疼,你自己去燒燒看……穆懿軒,你這大混蛋,昨晚還把我弄得那麽累……”

林鳶還沒來及說下去,便已被穆懿軒攔腰抱起,光影便急速閃過。一白一黃的身影很快便在山林中消失不見而來,山頂上夭夭和那數十位弟子皆是一臉忍俊不禁,他們的教主原來不會喝酒,而且酒品似乎不怎麽好。夭夭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其他弟子見夭夭笑了,亦是都大笑了起來。

……貓貓又分割線了……

望月宮裏,皇後寢宮裏的宮女太監統統被趕了出來,連笑笑這貼身丫鬟也能留下。今夜是祭酒大典,皇上和皇後最快也得天亮時才能回到宮中的,怎麽才半夜就單獨回來了呢?眾人圍在笑笑議論了起來,笑笑伺候林鳶好幾日了,漸漸地發展這個主子是真的對她好,雖然好得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她卻是懂得知恩圖報的,就同之前伺候小姐一樣盡心盡力地伺候著林鳶。

林鳶和穆懿軒本來是該和大隊人馬一起回來的,隻是林鳶這樣子讓穆懿軒很不放心,這女人看來酒品不是很好,若是發起酒瘋來,那可就大不好了。

這一路回來,一直跟他糾結著方才浴火的事情,他和烈焰都沒少挨她的打,想必烈焰下次再也不敢讓她騎了。一開始是鬧,鬧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接著便是吐,本來肚子就空著的,喝了那麽多酒,一路上已經吐得連膽汁都給吐出來了,一路折騰,還沒到宮裏她便睡著了。

看著**的人兒那一臉蒼白,穆懿軒原本那淩厲的眸子已盡是溫柔和心疼,她不會喝酒,他怎麽現在才知道呢?

穆懿軒小心翼翼地俯身下來在林鳶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又撫了撫她那仍舊微微發燙的小臉,無奈地笑了笑,這才離開。

累了一天,又被她折騰了好長時間,他亦是倦了,退去一身華服,便潛入裏玉瑤池裏去了,這池子冬暖夏涼,雖是在望月宮中,卻一直都是他在用,之前總是三更半夜從地宮裏出來,不驚動任何人。後來林鳶來了,她亦是喜歡三更半夜來泡澡,隻是去了冷宮後便沒再來個了。

穆懿軒靠在池子邊,閉著雙眼,聞著這滿園的迷迭香,和林鳶相遇至今的種種一幕一幕在腦海裏浮現起來而了,這個女人,和他經曆了整整兩年的情劫,那兩年似乎一直在誤會,一直在分離,都還沒來得及好好地相愛,就經曆了死生分離。天知道他是多麽慶幸她沒有走,依然回到他身邊來,多麽慶幸昊天能幫他恢複那兩年的記憶,隻有感覺沒有記憶,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而她來說更是殘忍。

似乎有人靠近了,穆懿軒雖然閉著眼,渾身都放鬆下來了,但是周圍的一絲絲動靜他亦是察覺地清清楚楚,隻是,他卻不動,依舊是一臉閑適地仰靠在池子邊上,等著那個人慢慢靠近。

腳步聲很輕,似乎越來越近了,卻又若有若無地,穆懿軒嘴角微微一勾,隨即潛入水中去了。身後那人急急的跟了上來,縱身一跳亦是潛入了水裏,在水中尋了好久竟不見穆懿軒人影。

“穆懿軒!”林鳶浮出水麵,便大喊起來了,大冰塊躲哪裏去了?

“大冰塊,你出來啦!”不過一瞬間而已,他怎麽就不見了呢?怎麽每次速度都那麽快。

她一醒來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宮裏了,而他卻不在身邊,模模糊糊隻記得自己一直拚命在喝酒,然後其他的都記不起了,她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啊?他定是也回來了吧,隻是人哪去了?一走到花園裏便發現玉瑤池裏有人了,除了他還會有誰敢下玉瑤池的呢?

“穆懿軒!出來!”

“在這呢,笨蛋!”他早就上岸了,光著上身,一身是水,而手裏竟端著糕點和茶水,那是他替她備在寢宮裏的。

林鳶看到那茶點才察覺到餓,一臉笑嘻嘻地遊到岸邊來,心裏卻盤算著什麽時候纏著這家夥教她武功,這光影般的速度她可是羨慕好久的了。

這糕點她一眼便認得出來,客來居的經典,他早就把客來居買下了送給了她,自家的東西她自是認得的。

“喂,那個,我醉了就睡了嗎?”林鳶邊吃著那白玉燕窩糕邊問著,她知道她是醉了,卻不知道怎麽個醉法。

“嗯。”穆懿軒應了一聲便有跳入了水中,傍著她身旁依舊是仰靠著,眯起眼來。

“我真的就睡著了?”

“嗯。”穆懿軒仍舊是眯著眼應了一聲。

“真的就隻是睡著了?”林鳶又問了一次,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

“真的,睡得跟豬似的,一路顛簸都沒醒。”她真的是一路顛簸都沒醒,沒酒醒。

林鳶這才放下心來,喝了口茶便轉過身來,學著穆懿軒那樣子仰靠在池子邊上,卻自言自語地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麽。

“說什麽呢?”穆懿軒說著便伸手將她攬了過來。

“沒什麽。”林鳶偷偷瞄了一眼他那線條分明的胸膛,便賊賊地依偎了進去,這家夥性感得讓她受不了。

“大冰塊。”

“嗯。”他好像有點累了,那俊朗的眉宇間透著些許倦色。

“你教我輕功吧。”林鳶雙手纏上他的脖頸,看著他那一臉閑適,嬌聲地說到。穆懿軒依舊是閉著雙眼,淡淡地問到:“不是教過了嗎?”

“那不算啦,要能像你怎麽快的。”

“我帶著你就可以了。”

“我不要你帶,哎呀,你就教我啦,大冰塊……”林鳶卻是不依不饒撒起嬌來。

靠得那麽近,原本那淺薄的衣裳在這水中根本就遮掩不住什麽,她倒好,一點都知道要安分些,賴在他身上直磨蹭,真真是考驗他耐力啊。

“別動!”穆懿軒不得不將林鳶壓製在懷裏,不讓她亂動,都累一天了,還是讓她早些休息得好。

“你教我嘛!像你那麽快的,連黑影也趕不上的。”林鳶神經大條地並沒有注意到穆懿軒慢慢僵硬起來的身體,雙手掛在他脖頸上,一個勁地要他教她輕功,這速度要是學會了,那一定很好玩。

穆懿軒沒有回答,目光卻早已落在了她那若隱若現的胸前,那件輕薄的絲白中衣根本擋不住內裏的無限春光,這女人已經被他愛過好幾次了,卻仍舊能輕易擊破他的冷靜,不經意間就將他擾地心猿意馬。

林鳶這才覺得不對勁,立馬安分了下來,對上他那深沉的眸子,卻不由得撲哧一笑,輕輕地在他那緊抿的雙唇上印了一個吻,雙手放開他來,緩緩退去身上那件完全濕透的絲白中衣,身上便隻剩那紅色的肚兜,原本就白皙的肌膚在淡淡的月光下被襯得如凝脂誘人,看著眼前那家夥那俊美的臉越繃越緊,晶瑩靈動的眸子骨碌一轉隨即轉身向池子中央遊了過去。

穆懿軒原本緊繃地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地笑了,看著在水裏穿梭的那嬌小身影,亦是緩緩遊了過去,慢慢靠近她身旁,卻驟然將她一把撈起抱在懷中,她並不驚,反倒是笑,咯咯隻笑。

“穆懿軒,你、想、幹、嘛!?”小手拍在他那紋理分明的胸肌上,依舊是嬉笑著問到。

“你說呢!”話音一落,那剛毅的雙唇立馬覆下,不容她逃脫。

她很快就收起了原本的那一臉嬉笑,開始認認真真地回應他,小手纏在他那剛硬有力的腰上。

良久,他才流連不舍地放開她的唇,眼神亦不再邪魅,慢慢的寵溺和柔軟,似乎是商量的語言卻又那麽堅定,“林鳶,我們要一個孩子吧,你和我的孩子!”

林鳶看了看他,小臉埋入了他那溫熱的胸懷裏,可憐兮兮地問到,“可不可以多要一個啊?”

而他,就那麽怔住了,久久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