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再罵寒煜

已是深夜,駐軍府內卻是燈火通明。

大帳之內,穆懿軒和林鳶坐在主位之上,白嵐卻跪在地上將紀若萱的屍體緊緊抱著懷中,一臉悲戚,不能言語。林鳶一臉憤怒,怒視寒煜,而笑笑卻已經哭倒在林奇的懷裏了。

寒煜麵色泛白,亦是一臉凝重地看著紀若萱,這個懦弱而依賴的女人,他把她推了出來替他擋了那一劍,她卻至始至終都對著他笑,沒有一絲絲的怨恨和驚訝。這幾個月來,雖日日讓她陪在身邊,但是她仍舊是他的棋子,為何,為何看著她方才那雲淡風輕,仿佛了然一切的笑,他會有微微的心痛的感覺呢?

“寒煜!你這個大混蛋,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怎麽還這麽卑鄙呢?你真的是卑鄙無恥下流,下三流,下九流,簡直不入流!”

林鳶憤怒地要衝上前,卻被穆懿軒抱住了,“鳶兒,冷靜點。”

“嗚嗚,怎麽可以這樣嘛!”林鳶終於也哭了起來,她和紀若萱沒有什麽交集,但是她們的命格卻有交集,雖大祭司說了紀若萱本不該存在的,隻是,現在看著她那安靜的容顏,嘴角殘留血跡,她卻內疚起來了,突然覺得是自己的到來搶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害得她落在這般田地,也許,也許,她沒來,穆懿軒就愛上了她也說不定的!她就還是皇後了!

寒煜沒有說話,視線轉向了林鳶,原本凝重地神情立馬消失不見,眸子裏瞬時閃過一絲陰蟄來。嗬,這個女人!好久不見了,和紀若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這個壞了他大計的女人!

林鳶仍舊是滿眼憤怒地看著他,而身後的人卻將她摟地更緊了。

就在這時,白嵐抱著紀若萱緩緩地站了起來,對穆懿軒說到:“皇上,請允許我把萱兒帶走吧。”

眾人的視線又一次轉了過來。

穆懿軒點了點頭,道:“白夫人,節哀。”

白嵐亦是微微點了點頭,便抱著紀若萱轉身走了出去,眾人皆是微微納悶,這白嵐教主怎麽跟紀若萱是何關係?

“她是夫人,她是夫人!”見白嵐和紀若萱遠去,笑笑終於回過神來,不由得大叫出聲。皇上方才叫她白夫人,她是夫人?!她一定還是夫人,否者怎麽會這般悲傷呢!?

“夫人,等等我,等等我!”

笑笑叫喊著正想追出去,卻被林奇給攔下了,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忙退了回去,跪了下來低著頭哭著道:“笑笑失禮了,皇上恕罪,娘娘恕罪!”

林鳶忙將笑笑扶,心疼地說到:“傻丫頭,你這是什麽罪啊,想去就去吧。”

笑笑一聽,眼淚就流了出來,這主子對她是真真的好,“主子,我……”

“去吧去吧,再不去的話,可就追不上了哦!”林鳶心中雖百般不舍,卻也明白紀若萱在笑笑心中的分量。

笑笑哽咽不能語,跪了下來朝主子磕了三個響頭,向朝皇上福了身,見皇上點了頭,才追了出去。

林鳶跟了幾步,一直看著笑笑的背影慢慢消失,心中感歎不已,笑笑終於還是走了,已經很久沒聽到她大喊大叫了,以後更不會有了吧,她終究不是她真正的主子。

突然,寒煜一個箭步上來,正想將林鳶拉過去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便搶在他之前將林鳶拉了過來,護著懷中。

“笨女人,又不小心了吧。”他根本看都不看寒煜,而是寵溺地罵著懷中的人。

“有你在嘛。”林鳶無奈地笑了笑,隨即看向了寒煜。

而此時,寒煜已經被黑影給壓製住了,目光陰蟄地盯著穆懿軒和她看,道:“穆懿軒!要殺要剮隨便你,動作快點!”

見他倆人這般親密無間,他心中頓時落寞了,寒芸因他而死,如今紀若萱亦是為他而死,他卻從未有過真感情,感情,對他來說不過是工具罷了!

穆懿軒攬著林鳶回到了主位上,一臉玩味地看著寒煜此時這般落魄狼狽地模樣,冷冷地說到:“朕不殺你亦不剮你,自會有人要殺你剮你的,嗬嗬。”

“你到底想做什麽!?”寒煜見他那一臉冷冽,心中頓時有不好的預感,這皇帝的手段,他可是見識過的。

“黑影,把他送鍾離去,就當是朕給鍾離新王的賀禮!給我正大光明地送過去!”穆懿軒那線條剛毅的嘴角冷冷地勾起了一絲陰蟄來,比狠,他可比寒煜狠十倍,他不殺他,鍾離自是會有人讓他生不如死!不管是肅親王還是那飽受戰爭之苦的黎民百姓。

“穆懿軒!你!……”

寒煜話還沒說完,背後便傳來一陣疼痛,不一會兒便暈了過去。

林鳶看了看寒煜,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可笑,這一回他不愛她,反倒是恨她了。

黑影帶著寒煜和那簌簌發抖不能言語的喜樂下去了,大帳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林義方才在一旁看了好久,也納悶了好久,現在見事情都解決了,便小心翼翼地走了上來,跪了下去,道:“皇上吉祥,皇後娘娘吉祥,老臣該死,老臣老糊塗了才會這般引狼入室啊!”

林鳶先是一愣,隨即上前去,將林義扶了起來,怎麽就把這林義老爹給忘了呢?

“爹爹!快起啦快起來了啦,你這是哪裏的話啊!”

林義哪敢起來啊,鳶兒現在可是皇後了,何況皇上也在場著呢。

“哎呀!爹爹你再不起來鳶兒就生氣了!”林鳶一臉無奈,哪裏會顧及自己的身份。

林義卻依舊推脫著,不敢起來,父女兩就這麽僵持著。

穆懿軒在一旁打量林義許久,才道:“林將軍,平身吧。”這個林義是南宮豪的舊下,手裏可是握有西南大半的兵權,他也早就想見見了。

穆懿軒都開口了,林義這才平身,道:“謝皇上,謝娘娘。”

林鳶瞪了林義一眼,又道:“爹爹,你要是再叫什麽娘娘什麽皇後的,鳶兒以後就都不來了!”

“嗬嗬,林義你這女兒可是一路都惦記著你呢,那些繁文縟節你就都免了吧,都免了。”穆懿軒見林鳶那表情不由得大笑了起來,這女人在宮裏就不喜各種禮節,何況出了宮呢?

林義一愣,隨即又連連點頭,道:“老臣明白老臣明白。”看來傳說是真的了,皇上把皇後可是寵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