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可避免的失憶

林鳶的傷口此時已滲出血來,強忍著頸上的疼痛,艱難地說到:“先放開我。”

穆懿軒的手這才放開來,寒徹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仿佛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

林鳶拉過錦被,理了理淩亂的發絲,冷冷地說到:“我不是紀若瑄,沒有義務滿足你的獸欲。”

穆懿軒一聽並沒有多大反應,這個答案他之前也是有猜測到的,唯一沒猜測到的是這個女子竟為了保住清白之身而告訴他真相,他不禁要懷疑起紀博怎麽會選上這女子。

林鳶見穆懿軒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以為他不信她,又重申到:“我真的不是紀若瑄!”

“看來紀博沒有好好把你**好,你可知道憑你這句話朕就可以要了相府三百多條人命。”

穆懿軒仿佛閑聊一樣,說的雲淡風輕。

“皇上太過心急了,要紀博的命還太早了點。”

她心中已有了計謀,說起話來也有了底氣。

“是嗎?先讓朕看看你的真麵目。”

說罷穆懿軒伸手想揭去林鳶臉上的人皮麵具,卻沒有發現麵具。

“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朕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穆懿軒頗為驚訝。

“真正的紀若瑄在何處?”這才是他今夜的目的。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林鳶實話實說,如果紀若瑄沒有魂飛魄散,說不定她就能回去了。

“什麽意思?”穆懿軒這才發現林鳶話裏有別的意思。

“沒什麽意思,如果紀若瑄沒有魂飛魄散也許我還能回得去。”給自己背後墊了個枕頭,找了個舒服的位子靠著。

穆懿軒越聽越沒有頭緒,回去?魂飛魄散?這個女子似乎並不關心相府的生死,她又是何人?

“你是何人?”那狹長的雙眼眯了起來。

“林鳶。”她回答地很是簡潔。

“林鳶?”穆懿軒眉頭微皺,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是的,我叫林鳶,我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千年以後,不小心到了你們這裏,做了相府的紀小姐。”林鳶一字一句說地清清楚楚。

穆懿軒聽了她這話,便大笑起來,“荒謬,你覺得朕會信嗎?”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不是紀若瑄,隻是寄托在她軀體上的孤魂,真的紀若瑄也許還在,也許已經不在了。”她這回可算語出驚人了,隻見穆懿軒眉頭皺地緊緊地。

他相信這世上有靈異之事的存在,隻是發生在身邊之時竟不知該如何相信。

“紀博想必並不知道這事吧。”他不敢肯定。

“除了我,就隻有你知道。”林鳶笑著回答他,畢竟有人分享秘密比自己一個人憋著感覺好很多,雖然她沒有十足的把握這皇帝會幫她,但是她還是要嚐試,她不想被當做一顆棋子,糾結在朝廷的陰謀中,更不想永遠待在這個無親無故的地方,皇帝今夜若沒有這般逼她,她遲早也是會找機會說出來的。

“為什麽告訴朕?”穆懿軒對林鳶有了戒備,猜不透她有何目的。

“我要你幫我回去,我不屬於這裏。”說到回去,心中不免有些激動,身體不由得微微前傾。

“朕若是幫了你,你給朕什麽回報呢?”穆懿軒攫住她的下巴戲謔地說到。

“你不得不幫我。”直視他的眼,她給的是肯定句,肯定的威脅。

“朕若是不幫你呢?”穆懿軒陰沉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陰鷙,還沒有人敢如此威脅他。

“我不介意更多的人來分享我們的秘密的,隻是不知道紀博知道她寶貝女兒早就魂飛魄散了會不會介意。”這便是林鳶的籌碼,憑皇帝現在的實力還需要紀若瑄來壓製紀博以及背後的大王爺。

“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嘛。”學著林鳶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看來,今夜他要和他的皇後要促膝長談了。

“聖旨被盜,大王爺開始行動了,當年紀博與大王爺情同手足,又受過大王爺恩惠,現在人家要報恩也是合情合理嘛。”林鳶一句玩笑話說出了事情的關鍵。

“的確合情合理,隻可惜……?”

見穆懿軒還沒說,林鳶便接話了,“隻可惜皇上你不是個合理的人。”

“鳶兒可真是了解我。”他故意稱她鳶兒卻沒有發覺自己沒有自稱朕而是用了“我”字。

“我跟你不熟,少套近乎,我會繼續扮紀若瑄順著你的意思行事,你除掉紀博後幫我尋一個人便是。”聽了“鳶兒”二字就覺得心裏發麻,見過這男人冷冽的雙眸,再看他的溫柔,隻會毛骨悚然。

“我心中所想都被你說出來了,你跟我怎麽就不熟呢?說吧,你要尋的是什麽人。”穆懿軒發現自己蠻喜歡這個女子的,她很是幹脆。

“月仙!”

“月仙?”

月國的國教是來自西南百納國的拜月教,月仙便是那拜月夜教教主,傳說她不僅武功高強,醫生精湛,而且精通各類巫術。林鳶在客來居偶然聽到關於月仙的傳言,便四處打聽月仙下落,隻覺告訴她,月仙能幫助她,至少能告訴她,為何她會來到這個不屬於她的時代。可惜月仙自從二十年前來月國拜月祭酒後便消失無蹤,再也沒有人見過她了。月國皇室和百納拜月總教關係甚密,若要找到月仙應該不會困難。

穆懿軒聽了這名字,眸子裏一絲複雜的情緒閃過,卻又消失地無影無蹤,“好,我答應你。”

“真的?你不許反悔!”

林鳶一聽迅速把小拇指伸了出來,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

穆懿軒冷冷一笑,卻也把小拇指伸了出來,“不反悔!”

“還有,除了約定之事,其他一概互不幹涉!”林鳶似乎想到了什麽,忙又補充了一條。

“嗬嗬,秋毫不犯。”他答應地很是爽快。

隻是,他不知道這約定便是他的劫難了。

“皇後,你這般違拗朕,明日你還是到冷宮裏去吧!”穆懿軒躺了過來,慵懶地說到。

“臣妾遵命!”一瞬間被貶冷宮,不過她似乎將之視為特赦,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皇後,沈太醫說你身子虛,送來的藥別再倒掉了。”他又提出藥的事情了。

“很苦耶,可不可以不喝啊!”怎麽他還記得藥的事情呢?

“明日我讓他加味甘草就不苦了。”說著卻有伸手攬過她的腰。

“喂!”

“喂!開放我啊!”

可是,那人居然已經睡著了。看著他眉宇間的疲倦,他視乎很累。

方才的緊張這才完成放鬆下來,她也有點困了。

好吧,在便宜你一晚,明日開始,你我除了約定之事,其他一概互不幹涉,秋毫不犯!

……

翌日,宮中傳出消息,紀皇後昨夜頂撞了皇上,皇上大怒將皇後打入冷宮。早先的傳言得到證實,皇後失寵,麗妃得寵,看來廢後是早晚的事了。

韻妃一得到消息便和段昭儀趕到望月宮,隻是,望月宮早已人去宮空,皇上下了禁令,不許任何人踏進望月宮半步。而冷宮本就有規定,除非了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其他人也就不許進的。

韻妃一整日都緊緊皺著眉頭,不知如何才能見上皇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