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待在一個裏麵全是我殺父仇人的地方嗎？！還是你覺得，我能什麽都不在乎的和逼死我父親的人同住一個屋簷下？！”

清冷而決絕的話語傳來，嶽淩的手掌一頓，眼神中是止不住的受傷，如果他知道五年後會是這樣一個局麵，他怎麽都不會做出那麽愚蠢的決定！

退後了一步，莫言脫離了嶽淩的手掌，再次對上那一隊布滿血絲的眼睛：

“傷了你的人是我，你要報仇的話，就衝我來，放他們走！”

“不，小言，我不會怪你的，這些都是我欠你的。”嶽淩慌亂的回答，他不會責怪莫言，如果這件事放在他身上，怎麽會隻受一點傷，嶽淩知道，莫言手下留情了。

“那麽，就放我們走！”莫言最先考慮的當然是梁逸等人的安全，如果自己也能離開，當然是最好的，隻不過，很難。

莫言的話直衝嶽淩的耳朵，嶽淩的第一反應就是莫言要和梁逸一起遠走高飛，這怎麽可以，莫言怎麽能和梁逸在一起呢？！梁逸怎麽配擁有莫言呢？！

“不，你怎麽能和他們一起走？！你不能走，梁逸也不能離開！”嶽淩已經顧不得什麽情緒麵子了，現在他滿腦子都是莫言要跟梁逸走，要是真的這樣，他不介意殺了梁逸。

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殺意，莫言還是注意到了，心裏一片著急，看來，嶽淩是不打算放過梁逸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怎麽，殺了我的父親，然後再來殺我嗎？！不過，這倒挺符合暗門門主的風格，斬草除根！”

莫言話中的的諷刺之意，嶽淩當然聽出來了，這樣滿身是刺的莫言，嶽淩最是心痛，她不該是這樣的！

“不，小言，你聽我說，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你的父親，要是知道，我一定不會傷害他，可是，小言，我願意用我的下半生來贖罪，你，能夠原諒我嗎？！”嶽淩已經放低了自己的神態，現在的他，隻想祈求莫言的原諒，什麽門主之尊，什麽男人顏麵，他不在乎，他隻在乎莫言的心情。

“贖罪？！嶽門主，你打算怎麽贖罪？！你想用你的命去換我父親的命嗎？！還是你覺得你的贖罪就能把我的父親換回來？！”

隻要想起莫輝死時的模樣，莫言就覺得渾身冰涼，那一種對世界都絕望的心情有誰懂？！那時候，每天夜裏，莫言都會半夜驚醒，然後睜眼到天亮，那一種失去所有的信仰的感覺有誰懂？！

“我……”莫言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嶽淩也心痛，是啊，人都死了，他再悔恨，再想要贖罪都換不回一條人命啊，可是，難道他和莫言之間就不能挽回了嗎？！

“好，小言，隻要你高興，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做，哪怕是……”嶽淩瞥了一眼因為激動而有些泛紅的側臉，才繼續說道：“哪怕是死。”

在莫言還沒有反應過來嶽淩話中的意思的時候，嶽淩已經從懷裏麵掏出了一把槍，對準了還在冒著血的傷口上，還是那一雙溫柔中又帶著寵溺的眸子，盯著莫言，緩緩的說道：

“你說，我和濤子都欠你一條命，昨天你已經打了一槍，那一槍，就當是我為濤子挨的，今天這一槍，就當是我還給你的……”話未說完，又是一聲響徹天際的槍聲。

“嘣！”

“老大！”

沒人知道嶽淩會以這樣的方式還給莫言，那一槍徹底打蒙了莫言，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眼睛在剛剛沒入子彈的胸膛處移不開眼，那裏，是她昨天開槍的地方，現在，嶽淩在剛剛處理的傷口上又送入了一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