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問:“需要幾天時間?”

宋連翹保守估計:“五天吧。”

訂購會的時間是三天,路上兩天,最少需要五天,如果再逛逛廣市那邊的服裝市場,可能需要一周時間。

季暖直接拒絕:“五天時間太久了,我不去。”

她在廠裏連軸轉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隻有晚上吃飯的時間能和顧建平相處一會兒。

而且到年底了,她還要做兩個人春節穿的衣服,完全不想出差。

出不了一點!

宋連翹不死心地問:“真的不去嗎?我給你五倍加班補助怎麽樣?”

這些衣服是季暖設計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設計理念,有她在,訂單不用愁。

季暖明白宋連翹的心思,她說:“我要是去了,包圍你展台的就不是客戶,而是友商了,你隻需要告訴客戶,這批衣服是華美前服裝設計師設計出來的,不用推銷,他們就買單了。”

宋連翹嘴角抽了抽,但不否認季暖說的是事實,她問:“借著華美的名聲宣傳我們的衣服,會不會不地道?”

“不會,這是事實!”

好吧!

宋連翹看著心意已決的季暖,沒有再勸她,而是搜羅適合陪自己出差的人選。

季暖忙完自己的工作,去布料間裏尋找合適的布料,給自己和顧建平做新年衣服。

她還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匹棗紅色緞麵布料,上麵掛著福壽的圖案,用來給爺爺做衣服再合適不過了。

季暖果斷利落地把布料搬走。

她帶著一大包布料和配件回到大院,嫂子們坐著小馬紮曬太陽,手裏抓著一把瓜子嘮家常。

季暖張了張粉唇,準備跟她們打招呼。

嫂子們見狀,紛紛嫌棄地把頭扭到一邊。

季暖擰了擰好看的眉頭,確定自己早晨沒有看錯,嫂子們不喜歡她,甚至厭惡她。

為什麽呢?

季暖帶著滿腹疑惑回到家,本來想做衣服,也沒了心思,目光落在廚房的糯米粉上,瞬間有了主意。

她本來打算做些糕點送給這棟樓的鄰居,但這段時間太忙,都沒顧上做,趁這個機會做出來吧。

家裏有紅糖紅棗和紫薯,季暖準備做個紅糖糯米糕和紫薯糯米卷。

她有了想法,立刻開始行動。

“暖妹子,你回來啦。”

薑彩蓮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季暖朝外麵喊了一聲:“彩蓮姐,我自己在家,你進來吧。”

薑彩蓮進來,看見季暖在揉光滑的麵團,關心地問道:“暖妹子,你還沒吃飯嗎?”

“吃過了,我準備蒸點糯米糕。”

“我給你打下手吧。”

季暖沒有拒絕,正好她有事問薑彩蓮。

季暖把紫薯和紅棗交給薑彩蓮處理,她則是調紅糖糯米的米糊。

季暖一邊揉一邊問:“彩蓮姐,你今天跟嫂子們坐在一起嘮嗑了嗎?”

如果她參與了嘮嗑,多少知道一些嫂子們對她的態度轉變。

薑彩蓮想到嫂子們的反應,有些生氣:“沒有,我今天一過去,她們就緘默不言,擺明了排擠我。”

連薑彩蓮也被排擠了,這是什麽原因呢?

季暖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該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吧?

季暖手上的動作沒停,把紅棗放進攪拌好的紅糖米糊裏,倒進盤子裏上鍋蒸。

蒸鍋冒熱氣之後,房間裏彌漫著糯米紅糖和紅棗的香甜氣息,薑彩蓮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香啊!”

季暖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不僅好香,還很好吃,等蒸好之後,你拿一些走。”

“那怎麽好意思呢?”

“給孩子吃。”

一說給孩子吃,薑彩蓮不說話了。

她上次拿回去的杏核,兩個孩子吃得津津有味,連碎渣都舍不得扔。

這麽香甜的糯米糕,他們肯定也喜歡吃。

鍋裏蒸著紅糖糯米糕,季暖把剛才蒸好的紫薯拿出來搗成泥,開始做紫薯糯米卷。

她把糯米和成光滑的麵團,擀成薄餅,將紫薯平鋪在上麵卷成長條,用刀切成小塊。

一枚枚軟糯糯的紫薯糯米卷平鋪在案板上,別提多誘人了。

季暖遞給薑彩蓮一個:“彩蓮姐,你嚐嚐。”

薑彩蓮沒有客氣,糯米的軟糯配上紫薯的香甜,糯嘰嘰的口感讓人十分驚喜,薑彩蓮含糊不清地說:“好吃!”

怪不得丈夫誇暖妹子廚藝好。

她做的吃食是真好吃!

“我今天做得多,好吃就多吃一些。”

季暖這麽說,薑彩蓮卻沒臉拿,糯米可是稀缺的好東西。

她好奇地問:“暖妹子,你做這麽多糕點幹啥?”

季暖說:“我剛搬過來,給嫂子們送點見麵禮,我除了廚藝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

薑彩蓮哼了一聲:“不用給外麵那群嚼是非的長舌婦們送,養不熟的白眼狼,讓她們吃飽了撐得罵我們,不夠糟心的!”

“嗯,不給她們。”

季暖隻想送給鄰居一些糕點,維係一下鄰裏關係。

大院裏那麽多嫂子,她沒打算全送。

季暖給薑彩蓮拿走一些糕點,把剩下的分成十份,用油紙包起來給鄰居們送去。

季暖特意避開了袁青山家。

開門的鄰居看到她神色各異。

季暖麵不改色地介紹自己,送上自己的心意就離開了。

從鄰居們的反應中,季暖看得出來,她們應該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情,但是怎麽知道的,知道的是關於哪方麵的事情,她並不清楚。

她跟她們不熟,沒有貿然開口。

傳言傳的多了,總能傳進自己的耳朵裏,何必自亂陣腳呢?

季暖送完糕點回到家裏,陽台上有嘩嘩流水聲響起,季暖心口一跳,難道她出門的時候忘記關水龍頭了嗎?

季暖快步跑過去。

陽台上站著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站在水池旁正在洗東西。

男人的手臂很有力量,不同於她搓洗時候的費勁,他洗起來很輕鬆,動作之間帶著力量的美感,十分賞心悅目。

季暖靠在門框上欣賞做家務的男人:“顧建平,你在洗什麽?”

顧建平如實道:“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