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衍有些為難了,以曹朗瑞的性格,直接關起來不太現實,但是讓他這麽離開,更不行。
“江湖郎中不如太醫有經驗,你先留在京城,把孩子生下來,在離開也不遲。”段衍多聰明啊,腦子轉的飛快。
主要先把人留下來,其他的事情都好說,至於孩子,他更在乎生孩子的人。
不然他也不會編造借口傳旨讓曹朗瑞進京了。
曹朗瑞知道繼續僵持下去沒有任何意義,麵前的人已經不是當初的小侯爺了,而是萬人之上的皇上。
“草民遵旨。”說著曹朗瑞行了個大禮。
這一跪十分明顯,就是要與段衍劃清界限。
段衍看著麵前的人兒跪下的那一瞬間,心疼了。
他是否真的喜歡他,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曹朗瑞心裏肯定沒有他。
“茶公公派人送曹朗瑞回行宮。”段衍冷臉道。
曹朗瑞起身摸了摸自己隱隱發疼的肚子,他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有了孩子。
一個生命此時正在他的肚子裏,與他合為一體。
這種感覺很奇妙,有些不想接受,卻也十分期待,畢竟那是一條生命。
曹朗瑞回到了行宮,腦子裏亂成了一片,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同樣亂的還有禦書房批閱奏折的段衍。
蘇樂安坐在將軍府的院子裏,心裏別提多羨慕了,當然,羨慕歸羨慕,如果讓他生,他寧可刨開肚子。
周墨淮打了盆熱水,讓蘇樂安能好好的泡泡腳。
“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周墨淮看著燙的有些發紅的小腳道。
蘇樂安搖了搖頭,心想“你怎麽不直接倒開水呢,奪筍啊”。
周墨淮拿出毛巾輕輕的給蘇樂安擦了擦腳,然後開始給他按摩腿。
蘇樂安單抽撐著臉:“你說,現在蘇恒會不會後悔。”
周墨淮的手停頓了片刻。
“我都說了,我就是替他哥哥照顧他罷了,就算不知道真相,我也沒打算真的跟他發生什麽。”
在這一點上,周墨淮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難道不是因為他長得不好看?”蘇樂安道。
周墨淮:“...”
好像確實,有一部分是因為,蘇恒長得難看,他實在下不去手。
蘇樂安抿了口茶:“他要是長得跟天仙似的,估計這會苞米都崩成爆米花了。”
周墨淮有些聽不懂,但大概應該跟生米煮成熟飯是一個道理。
“我否認你也不會相信。”周墨淮將蘇樂安的腿放下,然後拿了毯子蓋在了上麵。
蘇樂安挑眉:“不,我相信,但是我會找你的茬。”
“那為什麽,我不能翻你的舊賬?”周墨淮沉聲道。
他可以找茬,難道他就不能嗎?
“你可以翻啊。”蘇樂安堅定道。
“你跟那麽多人親親抱抱...”
還不等周墨淮說完蘇樂安接話道:“對啊,我願意親他們,怎麽了?”
周墨淮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樂安。
“還不明白嗎?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找你的茬,你會慌,會怕嗎,但是我不喜歡你啊,你找茬,翻舊賬隻會給自己添堵。”
蘇樂安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我蘇樂安,沒有心。”
周墨淮長長歎了口氣,這都是自己做的孽,天道好輪回...
到了晚上,周墨淮被段衍傳進了宮。
兩人一人一壇酒坐在禦書房前的台階上,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這誰能想到啊,我竟然會喜歡上曹朗瑞,要是知道,我當初就不追蘇樂安了。”段衍喝了口酒:“我把人得罪的死死的,結果他有了我們的孩子。”
周墨淮道:“這不是活該嗎,蘇樂安本來就是我的。”
“是你的?”段衍看著周墨淮,嘴角帶著笑意:“是你的,你就不會在這喝悶酒了。”
周墨淮別提多鬱悶了。
“你至少得到他的人了,我和曹朗瑞,還有更多人,碰都沒碰,你就偷著笑吧。”段衍安慰似的拍了拍周墨淮的肩膀。
周墨淮拿著酒壇子低下了頭:“怕就怕,我會成為你們中的一部分。”這是他最怕的。
誰知道蘇樂安會不會轉身就跟了別的男人,比如華商。
段衍喝了許多酒:“當初,我就不應該看他好欺負然後坑他,現在好了,報應來了,你說我怎麽辦啊。”
周墨淮要是有主意也不會坐在這跟他喝悶酒了。
兩個人喝到了半夜,周墨淮腳步有些不穩。
“我派人送你回去。”段衍道。
周墨淮怎麽說也是個將軍,讓人護送著回去,他可丟不起那個人。
於是他踉蹌著離開了皇宮。
就在回去的路上,他撞到了一個人,那人身穿破布衣衫,臉髒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貌。
“墨淮是我啊,蘇恒。”
周墨淮低頭看著:“你怎麽在這。”
蘇恒抱著周墨淮放聲大哭:“墨淮我知道錯了,你看在我哥哥的份上饒了我吧。”
他這幾個月都是靠要飯勉強度日,他長這麽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苦。
“求求你,看在我哥哥的份上,原諒我吧,我不會在於蘇樂安作對了,隻要你肯給我一頓飽飯。”蘇恒哭道。
周墨淮被他哭的頭疼的厲害。
蘇恒見周墨淮喝多了酒,心裏有了主意,他將周墨淮扶進了客棧。
但周墨淮醉的十分厲害,倒頭便睡。
人都說喝酒誤事,可周墨淮卻與他們不同,他喝多了直接就睡了,更別說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了。
蘇恒洗了個澡,然後躺在了周墨淮的身邊,可是他蹭了一會,隻聽到了周墨淮的呼嚕聲。
這個不懂風情的男人!!!
蘇恒氣的了不得,但是為了完成自己的計劃,他也隻能忍痛了。
翌日
周墨淮揉著發疼的太陽穴,身邊躺著渾身青紫的蘇恒,床單的汙漬是什麽他再清楚不過了。
可是關於昨天的記憶他是一點都沒有。
蘇恒含情脈脈的看著周墨淮,然後指了指自己的某處:“將軍,疼的厲害,能不能幫我上點藥啊,不然我沒辦法下床走路。”
周墨淮要瘋了,這不是犯了蘇樂安的大忌嗎。
這他該如何與他解釋。
蘇恒紅著眼眶:“我知道將軍害怕,放心,我是不會告訴他的,我隻要將軍給口飯吃就夠了。”
周墨淮靠在床邊,這回不僅僅是心亂了,腦子也跟著亂成一麻。
“這件事以後再說。”周墨淮看著蘇恒渾身的青紫,有一些地方,根本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也就是說,他們昨天,真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周墨淮不在蘇樂安睡得十分不安,於是早早便起床坐在院子裏生悶氣了。
周墨淮回來的時候看到蘇樂安冷著臉,心跳跟著加速。
“怎麽起的這麽早。”周墨淮走向蘇樂安。
蘇樂安用手指抵住了鼻子:“你別過來,什麽味啊,這麽臭。”
周墨淮一怔,隨後抬起胳膊聞了聞:“可能是昨天喝醉了酒,酒糟味,我先去洗個澡。”
蘇樂安點了點頭。
周墨淮回了屋子,讓下人打了水,然後快速洗了洗身子。
“吃早飯了沒有。”周墨淮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蘇樂安眯縫著眼睛看著周墨淮:“你昨天去了哪?”
“沒,沒去哪啊,喝醉了酒,去,去了客棧睡了一夜。”周墨淮不太擅長說謊,尤其是跟蘇樂安。
蘇樂安勾了勾手指。
周墨淮疑惑的走了過去。
蘇樂安一把拽住周墨淮的衣服:“你身上的味道讓人覺得惡心,還有你撒謊之前都不照照鏡子嗎?沒有鏡子,難道還沒尿嗎?”
周墨淮心虛的看著蘇樂安:“說什麽呢,你吃過早飯了嗎?”
蘇樂安見周墨淮跟他打馬虎眼,他也不想追究下去了,不然容易犯惡心。
鬆開周墨淮後,蘇樂安在手帕上擦了擦手,然後扔掉了手帕。
周墨淮走回屋子看了一眼鏡子,隻見他脖頸處多出了好幾個吻痕。
“...”
周墨淮一腳踹向梳妝桌。
蘇樂安喝著蓮子羹,可算有辦法甩開他了。
他本來還為此事而煩惱呢,正巧,周墨淮給了他這個機會。
巫若笙見狀走了過去:“什麽事笑的這麽開心,很久沒看到你露出這麽開心的表情了。”
蘇樂安揉了揉自己的臉:“開心的那麽明顯嗎?”
巫若笙點了點頭。
蘇樂安將事情從頭到尾與巫若笙說了一遍。
“那不行,掉進糞坑的饅頭再餓也不能入口。”巫若笙道。
當初他也是看中了楚玉“幹淨”這一點,他要是玩過別人,想追他,那就是癡人說夢。
蘇樂安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誰會喜歡吃屎呢。”
周墨淮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心沉到了穀底。
楚玉將早飯放到了桌子上:“先吃飯再聊吧。”
巫若笙舔了舔嘴唇:“我吃飽了。”
“別胡說八道,早起到現在你什麽都沒吃,怎麽就飽了。”楚玉盛了些湯送到了巫若笙的麵前:“把湯喝了。”
“我喝了你的還不夠嗎,我現在嘴裏還是那個味道呢。”巫若笙含情脈脈的看著楚玉。
“徒弟麵前,別胡說。”楚玉沉聲道。
巫若笙結果湯碗喝了一口:“既然這樣,再敢讓我吃,我就剁了他。”
楚玉摟著巫若笙的肩膀,看了看蘇樂安,於是將人抱了起來。
回到屋子後,楚玉開了口:“還真生氣?”
“不行嗎?你惹到我了。”巫若笙沉著臉,語氣生冷。
楚玉歎了口氣:“安安還在,還有那麽多下人,你...”
“所以我說了,我不吃了,自然也不會胡說了,還不滿意嗎?還要說教到什麽時候,煩死了。”巫若笙說完不耐煩的看了楚玉一眼。
可能是人到中年看什麽都不順眼了,尤其是楚玉,越來越墨跡了不說,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楚玉語氣軟了下來:“我就是想讓你好好吃早飯,怎麽變成說教了。”
巫若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門。
楚玉知道巫若笙的脾氣,於是退了出去。
蘇樂安對著楚玉吹了個口哨:“楚師父別怕,重振夫綱進看今天了。”
楚玉擺了擺手:“滾,滾,滾。”
殺手閣誰不知道,他懼內啊。
重振夫綱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想過,結果被收拾的太慘了...
還不是因為喜歡,不然巫若笙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楚玉點了點頭,他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蘇樂安與周墨淮冷戰,楚玉也冷著巫若笙。
當天晚上,巫若笙主動搬到了隔壁院子睡。
周墨淮則是沒有臉進主院。
蘇樂安抱著被子,腦子裏開始幻想曹朗瑞懷的寶寶是男是女了,至於周墨淮,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了。
就這樣僵持了四五天,巫若笙站在門口與一名男子說笑著。
“巫先生,這是送您的。”門口站在一名身穿常服的男子。
男子一看就是官宦家的公子哥,雖然穿著常服,但貴氣逼人,說話也是大方得體,斯斯文文。
楚玉坐在院子裏喝著茶,看著巫若笙的一舉一動。
巫若笙笑的一臉的嬌媚:“那就謝謝趙公子了。”
楚玉:“...”
蘇樂安偷笑:“別的不敢說,師父放出去,在勾引二十個回來不廢什麽勁。”
“那為師把你也放出去吧,這樣殺手閣的替死鬼又可以多二十個。”楚玉惡狠狠道。
蘇樂安點了點頭:“確實是個好辦法。”
“逆徒,還不想想辦法。”楚玉拉下這張老臉了。
蘇樂安揉了揉膝蓋:“管我屁事。”
楚玉早晚會被這師徒二人給氣死。
巫若笙拿著糕點盒子進了院子,然後路過落葉堆的時候,他鬆開了手。
然後嫌棄的拍了拍手:“寒酸勁。”
蘇樂安笑道:“這糕點可出自鳳凰樓,這一盒子可要百金呢。”
巫若笙坐到了蘇樂安的身邊:“那又能怎樣,別說百金,就算那盒子裝滿銀票,我還是覺得寒酸。”
蘇樂安給巫若笙倒了杯茶。
楚玉已經離開了。
“你別氣楚師父了,看把人氣的,他也挺不容易的。”蘇樂安小聲道。
巫若笙瞪了蘇樂安一眼:“周墨淮也挺不容易的。”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翻了白眼。
周墨淮像個小媳婦似的,隻敢偷偷的看著蘇樂安,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沒什麽臉出現在他的麵前。
楚玉坐在房頂,看著笑的一臉開心的巫若笙。
就因為讓他吃個早飯,說話的語氣重了一點,他就與他鬧到了現在,明知道他忌諱什麽,可他偏偏不在乎。
巫若笙拿了顆楊梅放入口中,然後酸的皺了皺眉。
蘇樂安看到楊梅突然想起來,曹朗瑞肯定喜歡吃這東西。
“來人,把這盤梅子送到行宮。”蘇樂安道。
他要不是裝腿不好,他早就找曹朗瑞玩去了,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準備離開將軍府後就不裝了。
雖然挺想看曹朗瑞生子的,但是他實在不想看到周墨淮那張喪氣的臉。
之前還好,至少幹淨,現在看他一眼都覺得會難受一整天。
巫若笙身子前傾:“咱們跑吧,去找小商子玩,他要選妃了,一定很熱鬧。”
蘇樂安一聽馬上伸出手,用指尖的前端鼓了鼓掌:“好耶,我喜歡湊熱鬧。”
兩個人幾乎是一拍即合,完全不顧慮別人的感受。
楚玉當然聽到了,巫若笙竟然想拋下他。
到了晚上,巫若笙與蘇樂安下完棋回屋子,就見楚玉跪在**。
“這是做什麽,麻煩你回你的屋子好嗎?”巫若笙坐在了木頭椅子上。
楚玉咬著牙:“我錯了,我不該語氣那麽重的跟你說話。”
大老爺們的尊嚴早就被巫若笙踩在腳下了。
巫若笙倒了杯茶沒有搭理楚玉。
楚玉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也不年輕了,還要學年輕的時候與巫若笙道歉。
這些年,他很少惹他生氣,處處忍讓,可是沒想到巫若笙越發的過分,竟然會因為他說話的語氣不好而生氣。
“我們好好談談好嗎?”楚玉坐在了**。
巫若笙點了點頭:“談吧。”
“我們都不年輕了,該鬧也有個底線,在徒弟們麵前,總要給我些顏麵,不然我這麽教徒弟。”楚玉道。
巫若笙覺得有些好笑:“我的脾氣一直都是這樣,你追我的時候也是知道的,近幾年你總在抱怨,我的脾氣不好,難道不是因為你變了嗎?”
“楚玉我說過,我脾氣一輩子都不會改,既然你抱怨,接受不了,那為什麽還要強行在一起。”巫若笙道。
楚玉就是抱怨幾句,但是沒想到巫若笙竟然說出這樣的狠話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巫若笙站起身打開了房門:“分就分了,別廢話了,滾吧。”
楚玉知道他惹毛了巫若笙。
“笙笙,有話好好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總的給我解釋的機會吧。”楚玉求饒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在一起這麽久了,怎麽可能說分就分了。
巫若笙冷著臉:“當初說過,受不了就散夥,沒什麽好解釋的了。”
“我受得了,我沒說我受不了啊。”
“那你抱怨什麽?”
楚玉上前抱住了巫若笙:“不敢了。”
巫若笙甩開楚玉,一腳將他踹了出去,讓滾不滾煩死了。
楚玉坐在地上,一臉的不知所措。
周墨淮正愁的喝酒呢,見楚玉被踹了出來,忍笑道:“師父喝點嗎?”
楚玉憋著火,拿起酒壇子喝了起來。
兩人誰也不說話,就是抱著酒壇子喝。
“你小心點吧,笙笙要帶著安安去華國找華商。”楚玉喝大了,把事情跟周墨淮說了一遍。
周墨淮當時酒醒了大半。
蘇樂安要是找別人,他還有辦法搶人,但是他要去找華商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畢竟是一國皇帝,他想闖進去都不太容易,更別說把人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了。
楚玉拎著酒壇子回了屋子。
周墨淮硬著頭皮敲響了蘇樂安的房門。
“難不成你等著我給你開門?”蘇樂安無語。
周墨淮推開了房門:“聽師父說,你要走?”
“跟你有什麽關係嗎?”蘇樂安用最稚嫩的聲音說出最無情的話。
周墨淮走到床邊坐下:“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將軍夫人。”
蘇樂安閉著眼睛打了個和哈欠:“說完了嗎?”
周墨淮喝了點酒,老話說的好,酒壯慫人膽,更何況周墨淮不慫了。
“你幹什麽。”蘇樂安掙紮著。
周墨淮聲音帶著酒意:“你不是嫌我髒嗎?有一次就不嫌了。”
“哪個野爹教你的法子?”蘇樂安說完一腳踹開了周墨淮。
本來還想裝殘的,但是在裝下去,他非得被周墨淮膈應死不可。
周墨淮坐在地上愣了許久。
蘇樂安俯視坐在地上發愣的周墨淮:“念著以往的交情上,我就放過你這一次,後會無期。”
說著蘇樂安快速出了屋子。
周墨淮想追,奈何頭暈,酒喝的太多了。
巫若笙聽到聲音探出頭看了看。
“走了師父。”蘇樂安大聲道。
巫若笙笑著跑了出去。
知他者徒弟也。
巫若笙抱著蘇樂安快速消失在夜色裏。
周墨淮追出去的時候都看不見人影了。
“楚師父,別睡了,人跑了。”周墨淮晃著沉睡中的楚玉。
早上,楚玉揉著太陽穴:“什麽時候跑的。”
“半夜。”周墨淮道。
楚玉揉了把臉:“你倒是攔著啊。”
周墨淮看著楚玉:“能攔住,就不在這待著了。”
他十分清楚,想追回蘇樂安,一定要抱住楚玉這棵大樹。
楚玉握了握拳頭,好在他知道他們去了哪,但以巫若笙的速度,想追上恐怕是難了。
他們剛出將軍府迎麵撞上了火急火燎的段衍。
“蘇樂安呢,他把曹朗瑞帶哪去了,他還有著身孕呢。”
楚玉看了看周墨淮。
兩人懵了。
他們帶著有孕的曹朗瑞肯定不會去華國,那天大地大,這三個人有錢有權,隨便找個地方住上個一年半載的絕非什麽難事。
這裏最鬧心非段衍莫屬了,他隻能待在京城,哪也去不了。
周墨淮沒了主意看了看楚玉。
巫若笙要是想躲,就算是他也沒什麽辦法,畢竟殺手閣內的人早就不聽他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