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拿她當回事

水雲恒越看水漣月心裏越是怒火中燒,雖然他沾了水漣月的光,求得卜算子一卦,可再怎麽說他也是她的父親,俗話說,百事孝為先,每次見到這個女兒,她總是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不是冷言冷語,就是愛答不理,分明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你給我站住,為父在跟你說話,你這是什麽態度”,水雲恒越想越氣,臉色頓時沉下來,一跺腳朝著水漣月的背影冷喝道,

果然,水漣月身形一頓,卻沒轉過身來,李珊珊見水雲恒氣得不輕,又凝眉望向水漣月,雖然心裏存著疑惑,但卻沒由來的竟想幫她,

“老爺,您先消消氣,月兒初次見我,她喚不出口也不怪她,更何況若換做是我,恐怕也需要兩日才能熟稔起來啊,您又何必發這麽大的脾氣呢”,李珊珊眉眼含笑,透著無盡的風情,一雙小手不停的撫順著水雲恒的胸膛,

“可是......”,

水雲恒還想說什麽,卻被李珊珊再次打斷,隻聽她嬌嗔道:“老爺,府裏馬上就要添喜事了,您何必要鬧得都不愉快呢”,

話說,水雲恒新抬的五位小夫人裏,他最喜愛的便是李珊珊了,不禁善解人意,相貌嬌美,溫柔體貼,床第之間更是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如今聽到她嬌嗔的聲音,隻覺得頭腦一熱,也不再計較水漣月惹惱他,隻想著趕緊進屋與李珊珊溫存片刻,

“罷了罷了,月兒,你先回去吧,等下煜王府送聘禮,為父在派人叫你前來”,水雲恒不耐煩的說道,隨後張開手臂摟住李珊珊,迫不及待的朝著屋內走去,

水漣月仍沒有動彈,身後的屋子裏隱約響起水雲恒陣陣的嬉笑聲與女子的嬌笑聲,許久,直到刮來一陣清風,將她如綢緞般柔軟的黑發揚開,她才挪動步子,絕美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情緒,清冷之極,

看來,水雲恒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以至於外麵那些對她不利的流言蜚語,他都不知道,隻是,她仍然要提高警惕,孟秋荷這一陣沒有任何動靜,並不代表她會放過她,現在的平靜,隻怕是暴風雨的前兆,

至於水暮珊,她倒是比當初的水暮瑤還狠毒,竟然敢買凶來害她,

隻是,她真的有些累了,這場仗,還沒有開始打,她就已經想放棄了,她求的不過是安穩的生活,為什麽就這麽難,

回到蘭香閣,她屁股都沒做熱,門房的老劉又過來請她,說是煜王府的聘禮送過來了,

她愣了愣,也沒想到竟這麽快,抿了口茶,便領著紅纓跟著老劉又出了蘭香閣,

“四小姐不必去前院了,煜王府並沒有將聘禮抬進府裏,而是.....而是放在大門外”,老劉見水漣月直徑就要朝著前院走去,有些難為情的開口說道,

水漣月微微一怔,淡淡問道:“為何沒有抬進來,煜王呢”,

老劉白了水漣月一眼,眼裏閃過一抹鄙夷之色,卻沒讓她看到,隻是有些垂頭喪氣道:“煜王的確來過,隻是命人放下聘禮就走了,老奴多嘴問了句,煜王卻說,若不是有聖旨,他才懶得走這一趟,如今,老爺現在正在大門口生悶氣呢”,

水漣月頓時沉默不語,怪不得南宮煜會來送聘禮,原來南宮翎竟下旨讓他來的,隻是,南宮煜這番做法擺明了讓她難堪,

嗬,也對,哪個男人也不願娶一個臭名昭彰,水性楊花,**丨**無恥的女子為妻,倒是有些為難南宮煜了,水漣月在心底自嘲的說道,

走過穿堂來到大門口,水漣月一眼便瞧見了麵色發青的水雲恒,他不停的指揮著讓家丁驅趕圍觀人群,但越轟圍觀者越多,紛紛指指點點的議論起來,

與此同時,孟秋荷也帶著一大堆丫鬟婆子浩浩****的來到大門口,經過水漣月身邊時,不時出言譏諷道:“怎麽縮在這裏,不敢出去了嗎,哼,你也知道丟人啊,如今整個水府的聲譽都讓你給毀了,嘖嘖,人家連聘禮都不抬進門,擺明了不承認你,虧得你整日裝清高,如今裝成這樣,也倒是難為你了,哼”,

“小姐,我們現在怎麽辦”,紅纓瞪了眼孟秋荷,待她走出大門口,又小心翼翼的看向水漣月問道,

“出去吧,不然,躲起來總歸不是辦法”,水漣月歎了口氣,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也沒有解決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水雲恒一見孟秋荷來了,猛然間又看到了水漣月,滿腔的怒火頓時迸發出來,指著她咆哮道:“你還有臉出來,給我滾回去,還嫌不夠丟人嗎,我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不要臉的女兒,給我滾回去”,

“老爺,您消消氣,千萬要保重好身子啊,犯不著為了她氣壞自己的身子,昂”,此時,孟秋荷一身大紅色金線牡丹華服,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當家主母的氣質也顯露無疑,而一直流傳於外界有關水家主母換人的傳言,此刻也得到了證實,圍觀者不停的議論紛紛,一時間,水府門前的小廣場竟擠滿了烏泱泱的百姓,

“咦,那便是新任的當家主母嗎,恩,看著倒是比先前的柳如煙文靜些,那柳若煙出了名的囂張跋扈,此番下場真真是報應呢”,

“快看,大門裏的女子就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看似貌若天仙,越是這樣的女子,往往越是水性楊花,四處勾搭男人,真是臭不要臉”,

“姿色的確是不錯啊,我聽說她在青樓裏當過花魁,**一定很銷魂,嘖嘖,可惜這樣的女人嫁給煜王,當真是有辱王府啊”,

“可不是,你看煜王的聘禮都沒抬進去,人家壓根就沒拿她當回事,像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敢娶啊,整日帶綠帽子去吧”,

“恩,依照我看,這樣**丨**的女人就應該被浸豬籠,也不知道水老爺是怎麽想的,換做是我的女兒,我早打死她了,白白活著丟人現眼”,

圍觀者議論的話語越來越難聽,水雲恒隻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既為有這麽個有辱門風的女兒而感到有愧於先祖,同時,也為他們的話感到憤怒不已,

水漣月也聽到了圍觀者的話,剛邁出去的一步,緩緩的又收了回去,她麵色越發的冰冷,十指緊緊的攥在一起,指尖刺入手掌的疼痛感,並沒有使她心裏好受,好個庚少華,你當真害得我好苦啊,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水府前的街道上,一輛宮車停在一旁,六角銀鈴靜靜的垂著,因得行人的注意力都在水府門口,沒人注意到宮車的存在,

隻見宮車的車窗處,露出一張溫雅俊朗的臉,一雙清澈的眼眸裏含著溫怒之色,辰逸軒一拳打在車窗框上,他再也忍受不了那些百姓不堪的話語,猛然推開車門躍到地上,想要上前去製止,卻被侯在宮車旁的小廝攔住,

“爺,您還是別去了,人言可畏啊,您這樣莽撞上前,幫不了水家小姐不說,隻會令她的處境更加難堪啊”,平兒輕聲的分析著,他隻覺得王爺一向忍耐力極強,從不喜怒於色,不知為何,但凡遇到關於水家四小姐的事情,他總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先是與煜王起了衝突,後又聽到驛站裏的丫鬟們嚼舌根子,他竟命人將那些丫鬟狠狠的掌嘴,再有便是今日,

果然,聽了平兒的一番話,辰逸軒止住上前的衝動,卻很懊惱的說道:“可是,那些圍觀者的話不堪入耳,再繼續下去,她一介女流,如何應對的來,如何受得了啊”,

“爺,這件事您還真的管不了,這一陣子京城內外全是有關水家小姐的流言蜚語,還有比這些更難聽的,況且,煜王都不管,難不成您還要為了她與煜王再產生衝突嗎,您別忘了,咱們來京城的目的”,平兒向辰逸軒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

辰逸軒漸漸平靜下來,他微微蹙眉,凝視著水漣月,見她臉上並沒有露出半分尷尬與悲傷之色,有的隻是冰冷,心裏稍稍放鬆些,輕歎口氣,卻又透著諸多的無奈,轉身又上了宮車,掀開窗簾吩咐著平兒道:“走吧”,

“是,爺”,平兒也鬆了口氣,不再說話,跳上宮車,揚了揚手中的鞭子,馬車立刻緩緩駛去,

臨近晌午,今天的太陽雖然有些毒辣,但並沒有影響水府門前圍觀者的興致,大家仍舊不住嘴的議論著,水雲恒命人將聘禮抬入府中,又留了十幾名家丁繼續驅趕圍觀者,在孟秋荷的攙扶下,疲憊的走進府裏,並讓人關上大門,

而水漣月已經返回蘭香閣,若換做以前的她,她必會為自己辯解幾句,可如今,事態惡化嚴重,親爹水雲恒又看她裏外不順眼,她說的話,隻怕他也不會相信,還會認為她強詞奪理,再者,有孟秋荷在一旁摻和,也隻會讓事情更不可收拾,

用過午飯,水漣月便倚靠在院子裏的軟榻上,說是閉目養神,實則思緒紛繁,隻是送聘禮便惹出這麽多事情,若是大婚之日,想來也不會好到哪去吧,隻怕比今天更讓人心煩,

正當她思緒萬千之時,隻聽得大門口有人敲門,她本想喚紅纓去開門,又一想紅纓出去了,她緩緩起身走到門前,打開門後發現來人竟然是李珊珊,

“我....我有事情想跟你說”,李珊珊獨自一人站在門外,見到水漣月時,竟有些不自在,

水漣月微微蹙眉,也沒說話,放開門放她進來,今日,她與李珊珊見過麵,之後找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緩緩走到軟榻旁,突然轉過身來,李珊珊本就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她這一舉動竟嚇了她一跳,

“你別誤會,我找你是我自己的意思,老爺正在前院生悶氣,大夫人在那伺候著,所以......”,

水漣月輕挑鳳眸,淡淡道:“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又沒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