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失去底牌
夜風漸漸刮得大了,地上的落葉隨著風卷起來,飄飄散散,山洞內,南宮煜倚靠在石壁上,傷口的疼痛因為剛剛上過藥略微減輕,他側耳聽著洞外的聲音,那聲淒涼無助悲痛的喊叫,如同鋼針般,深深地刺進他的心裏,腦子裏浮現出當年母妃逝去的模樣,他也是如此的悲痛無助。
水漣月死死的攥緊拳頭,卷起袖口擦掉臉上的淚痕,盡管如此,淚水還是不止的流下來,緩緩的站起身,風吹的她的發絲飛揚,張牙舞爪,周身散發出毀天滅地的氣勢,寒意凜然,“南宮翎,我要殺了你”。
沒有咬牙切齒,沒有暴怒憤慨,簡單的一句話,卻令南宮翎身形一顫,隨後恢複如常,目光銳利的看向水漣月,冷笑一聲道:“嗬,要怪隻能怪你自己,若你沒有背叛朕,她今日豈會自殺?想要殺朕,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來人,給我抓住她,你們,去山洞把南宮煜給朕帶過來”。
話音剛落,南宮翎身後的侍衛齊齊朝著水漣月等人圍過去,而暗衛則向殿後奔去。
“唰”,突然,一道白光射出,阻攔住暗衛們的去路,“秋葉,去守好我娘的屍體”,水漣月放下一句話,揚起手中的玄天綾與暗衛廝殺起來,那些侍衛她還沒放在眼裏,關鍵是這些暗衛,一旦讓他們進了殿後抓住了南宮煜,那麽,今日娘就算是白死了,而她也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
十幾名暗衛包圍住水漣月,手中的彎刀刀起刀落,刀刀致命,而紅纓與冬雪則護在秋葉與四夫人的屍體旁,與侍衛們展開廝殺。
憑借著幾個女流之輩,便是武功再高強,麵對源源不斷湧過來的侍衛,沒被侍衛殺死,也會體力透支被抓去,水漣月一邊與暗衛過招,一邊打量四周圍的布局,發現除了殿後,再無其他縫隙可鑽,門裏門外全是南宮翎的人,而他被層層保護起來,隻要一聲令下,縱是屍體滿地,恐怕也碰不到他的衣角。
漸漸地,紅纓與冬雪體力開始下降,紅纓傷勢初愈,本就體虛,而冬雪既要護著秋葉,又要幫襯紅纓,水漣月也比她們好不到哪去,丹田之內隱約有寒意冒出來,手腳明顯感覺到冰涼,今晚內力傾出,怕是寒毒提前發作了,算一算時間,差不了三五日。
“你三人帶著我娘的屍體撤去殿後,冬雪掩護,快”,水漣月得著空隙,朝著紅纓她們大喊一聲,卻不料分神的功夫,一名暗衛的彎刀劃破她的手臂,盡管她快速躲開,但鮮血直湧,可見傷口之深。
紅纓三人聞言,秋葉抱起四夫人的屍體,雖然吃力,但她仍舊拚盡全力,在冬雪與紅纓的掩護下,朝著殿後一點一點的移動。
南宮翎冷眼旁觀,聽到水漣月的話後,頓時撥開人群,滿臉猙獰,冷喝道:“想跑,沒那麽容易,來人,給朕抓住她們”,話罷,他抬手指向紅纓三人。
“南宮翎,今日我取不了你狗命,他日必定將今日之痛百倍還給你”,水漣月見南宮翎指揮侍衛圍攻紅纓她們,也不再與暗衛糾纏,將兩名暗衛打傷,鑽了空隙輕點腳尖飛向紅纓她們。
手臂的鮮血直流,她無暇顧及,手中的玄天綾軟如絲綢,硬如刀劍,刺向衝上來的侍衛的脖子,有的侍衛想要繞開奔向殿後,卻也讓她用玄天綾卷起甩到一旁。
“啊,小姐,你受傷了”,突然,秋葉指著水漣月的手臂驚呼一聲,借著微弱的月光,那手臂處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濕。
“我沒事,不用管我,先撤到殿後”,水漣月邊殺著侍衛,便安慰三人道。
通向殿後的路不寬,一條兩米寬的小路,被水漣月堵在那裏,誰也進不來,而她們也無法全身而退。
南宮翎觀望著這邊的形勢,這麽多人,竟然抓不住這幾個人,而且,侍衛不斷地死去,屍體快要堆滿了銅雀殿的院子,他也明白,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轉間,他看向身後的小靈子,沉聲說道:“去天牢裏把雲妃給朕帶來”。
小靈子領了吩咐,帶著兩名侍衛轉身奔出銅雀殿。
“哼,南宮煜,你以為光憑著水漣月,朕就奈何不了你嗎?即便你逃走,別忘了,皇宮裏還有一個人,難道你也不顧她的死活了嗎?水漣月,她可是你的親姑姑啊”,南宮翎朝前走了兩步,運起內力朝著殿後方向喊道。
果然,水漣月身形一僵,有些分神,被一名侍衛的長矛刺穿肩胛,這一舉動,嚇壞了紅纓秋葉冬雪三人,“小姐.....”,冬雪揚起手中的長劍,拚盡全力,一劍將那名侍衛的頭顱看下去。
水漣月忍著疼痛,用力拔出長矛,體力漸漸下降,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蒼白失色,再沒有剛才的氣勢。
山洞內,南宮煜艱難的向外走去,雲妃,雖不是他的生母,但多年來對他的照顧與庇護,恩澤重大,而她,也是他不能舍去的唯一的親人。
沒等他走出洞口,小靈子快步跑到南宮翎身旁,臉色難看,也帶著懼怕之色,顫著聲音對南宮翎說道:“啟稟皇上,大事不好,天牢裏一片淩亂,而雲妃,雲妃也被人劫走了”。
“你說什麽”?果然,南宮翎一聽此消息,氣的肺都要炸了,死了一個四夫人,水漣月無法掌控,直到現在,侍衛死傷無數,卻也奈何不了她,如今,雲妃被人劫走,那麽,逼南宮煜就範的一張底牌也失去了。
“今日無論如何,朕都要抓住她們,你”,南宮翎一指小靈子,“去將宮中禁軍調來,朕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殺光所有人”。
小靈子領命後,逃離般的衝出銅雀殿。
就在這時,五個黑影竄進銅雀殿,卻並沒有對付水漣月她們,而是將劍刺向宮中侍衛。
水漣月望過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隨後,嘴角勾了勾,洛夕這丫頭,嘴裏說的和做的是兩套啊。
有了這五個人的加入,水漣月她們也輕鬆許多,紅纓從身上扯下幾塊布,簡單的包紮了她的手臂和肩胛處,但仍有鮮血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