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兵用沙場

細雨如絲,春,多雨的季節,陰霾的天空,隱隱滾雷,風漸起,吹動樹葉啪啦啦亂響,衣玦飛動,南宮煜這邊的六十人撐著傘,得意洋洋的望著南宮翎那邊的狼狽,五百多禁衛軍,頂著風,迎著雨,全身濕透的站裏在南宮翎身後。

南宮翎狠戾的瞪了眼南宮煜,他的身上也好不到哪去,沒有黃羅傘蓋,也沒有蓑衣,雨水打濕了他的長發,一縷一縷的粘在一起,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淌入衣襟領口,加上涼風掃過,瞬間身上一陣寒意席卷,使得他的臉頰略顯蒼白。

南宮煜鄙夷的望著南宮翎,冷聲道:“依著本王看,今日的和談還是就此作罷吧,本王看著你們一個個凍的瑟瑟發抖,衣衫潮濕,實在是忍不下了,你們還是回去吧,等挑個好天氣,再來與本王遞上文書吧”。

“南宮煜,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南宮翎本就因為下雨使得心情變得格外陰沉,如今自己的人如此狼狽,還要被南宮煜嘲諷,一時間壓不住火氣怒吼道。

南宮煜冷笑一聲,劍眉如墨,整張臉散發出傲然的威嚴,“怎麽?裝不下去了嗎”?

“你......”,南宮翎剛要發作,身旁驍騎營都統仲成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過明顯,他緩了緩情緒,陰戾的望著南宮煜沉聲道:“南宮煜,朕今日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與你爭吵,如今,整個金熙王朝自你我開戰以來,已傷了國體,百姓們民不聊生,為了天下百姓蒼生,朕才決定與你和談”。

南宮煜一挑劍眉,黑眸如鷹眼般閃過一抹銳利,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說道:“你如此體恤百姓蒼生,當初就不該與本王作對”。

南宮翎聽著南宮煜的話,緊緊地攥了攥拳,強忍著想要衝過去殺了南宮煜的衝動,內心的怒火熊熊燃燒,他長舒口氣,冷道:“和談之事,你到底同意還是不同意”?

南宮煜緩緩的抬起手,指尖玩弄著大拇指上墨玉扳指,輕哼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那要看你的誠意了”。

“南宮煜,人都道你愛戴百姓,怎麽如今,這為了百姓的事情,卻拖拖拉拉的了”?這次說話的不是南宮翎,而是他身後的穆安穆丞相,隻見他撥開人群,走了出來,身後有禁衛軍脫下盔甲為他遮擋雨水

他站在南宮翎的身旁,目光深邃的望著南宮煜,話一出口,便說到了點子上,不似南宮翎,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說了半天都說不到正題上。

“本王一向愛戴百姓,本王所占下的城池,無一百姓受苦受難,更沒有怨聲載道,安居樂業之極,反倒是你們,本王聽聞,晏城周邊的城池內,許多的百姓流離失所,與親人離散,生活水深火熱,依著本王看,你們還是先將周邊的城池治理好,再來與本王說和談一事吧”,南宮煜的黑眸直視穆安,那眼神中嗜血的冷意不停地圍著穆安轉,饒是穆安在鎮定,也被他的眼神震了一震。

他早就聽聞,南宮翎身邊有位穆丞相,他詭計多端,常常出主意給南宮翎,否則,單憑著南宮翎的頭腦,他早已拿下晏城。

穆安聽了南宮煜的話,不由一驚,南宮煜果然有些頭腦,他一直以為他隻會帶兵打仗,沒想到,對局勢也是如此了若指掌。

他說的沒錯,按理說,當務之急應先將周邊城池安撫,可無奈的是,晏城的兵太少了,少的快要無法抵擋南宮煜的進攻,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先將兵力的問題解決。

“你說的不錯,隻是,正因為如此,皇上體恤百姓,才會決定暫時先放過你,與你和談,眼下最要緊的便是解決晏城四周城池百姓的問題,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若能和談順利,他便能抽出時間解決晏城周邊百姓的困難,一旦戰事停,百姓們也就不用再四處奔走了,不知你意下如何”?穆安心思百轉千回,他一向能說善道,南宮煜的話根本堵不了他的嘴。

南宮煜微微點點頭,南宮翎與穆安見狀,心中頓時欣喜,以為南宮煜上鉤了,穆安繼續說道:“煜王若是不放心,不若與皇上簽訂協議,有此協議,煜王便再無後顧之憂,而皇上也能安心治國,從嶺南城往後,從此都將屬於煜王的領土,無論煜王自立為皇還是怎麽做,都是你說了算,五年之內戰事停,怎麽樣”?

南宮翎一聽穆安說讓南宮煜自立為皇,當下狠狠的瞪了一眼穆安,而穆安仿佛沒有看到似的,依舊盡情的勸說著,因為南宮煜好不容易上鉤了,若是不抓緊釣線,唯恐南宮煜會反悔。

可是他們想的大錯特錯,南宮煜從來沒有想過與南宮翎和談,即便不關乎天下百姓的事情,他的殺母之仇,月兒的殺母之仇,還有南宮翎當初對他的所作所為,他豈能輕易的便放過他?

就算說的天崩地陷,他也不可能放過南宮翎與楚太後,他們必須死。

“穆丞相倒真是生了一副好嘴皮子,巧言善變,白的也能說成黑的,黑的能說成白的,不錯,不錯,隻是,這心髒,就算嘴上說的再好,也是無用的”,南宮煜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俊美的臉上一副惋惜的表情,惹得穆安麵色一變,竟也多了抹怒色。

“煜王有時間諷刺老臣,不若考慮考慮和談一事”,穆安咬了咬牙,壓下心頭的怒火,繼續說道。

南宮煜勾了勾嘴角,冷笑一聲道:“和談一事,本王.......”

他故意吊起南宮翎與穆安的胃口,遲疑的說到一半,望著南宮翎與穆安雙眼閃過的驚喜之色,心中冷哼一聲,“本王不會同意的,南宮翎,不要妄想著本王能夠放過你,你和你那歹毒的老巫婆,本王可是一直等著取你們的項上人頭呢”。

他的話音剛落,風嗚嗚的猛烈刮了起來,似乎在配合南宮煜,雨,大滴大滴的砸在地麵上,樹身搖曳,而身後的六十人,等著王爺這句話說完,緩緩的收起油傘,動作齊齊的放在地上,唰,拔出長劍,輕點腳尖,飛身衝向南宮翎與穆安那邊。

南宮翎與穆安再是有所準備也沒料到南宮煜竟真的出手,險些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南宮翎與穆安在禁衛軍的掩護下向後退去,隱藏在暗處的殺手也躍了出來,雙方人馬殺作一團。

血,順著雨水流淌一地,匯成一道道小溪流,血腥彌漫,隨著雨水的衝刷向上空飄散,南宮煜的目光一直都在南宮翎的身上,即便他隱在禁衛軍的保護下,他也同樣能找得到他,那種仇人身上特有的氣息,他閉著眼也能找得到源處。

不遠處,懷古城下,焦廣海緊緊皺眉,他自是看到了遠處土坡上的情景,身旁,尹明杉不斷地催促著他揮軍而上,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卻不得不聽尹明杉的話,一抬手,揚起馬鞭,狠狠的抽打在馬身上,“將士們,隨本將軍前去護駕.....”。

幾萬將士浩浩****而去,這邊,南宮煜不斷地殺著禁衛軍,朝著南宮翎所在之地而去,穆安護在南宮翎身旁,拉著他不停地逃竄,直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震天動地的馬蹄聲響,他們才停住腳步,南宮翎邁前一步,從一名禁衛軍手中奪過長刀,一躍而上,嘴裏朗聲喊道:“捉拿逆賊南宮煜,砍下他的人頭,朕封官加爵,賞金萬兩”。

烏壓壓的人群直逼土坡,南宮煜勾了勾嘴角,一劍砍下一名禁衛軍的頭顱,抬手一揮,隻見那些原本還在與殺手和禁衛軍廝殺的人,瞬間竄入樹林中,消失不見,而南宮煜也一同竄了進去。

南宮翎見狀,豈能放過南宮煜,這次和談不成,雙方徹底的撕破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好不容易見到南宮煜,他怎麽也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他揮劍指向樹林,大聲喝道:“給朕追,捉拿逆賊南宮煜”。

話音剛落,身後的禁衛軍與殺手最先跑進了樹林裏,身後焦廣海帶領的幾萬大軍來到南宮翎身後,卻並沒有一個人上前去追,南宮翎深深蹙眉,狠戾的望向焦廣海喝道:“大膽焦廣海,朕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焦廣海不緊不慢的看向南宮翎,翻身下馬,先是行禮,緊接著說道:“啟稟皇上,並非老臣不聽從皇上的命令,隻是,這些將士應用在沙場之上,而非此時”,這句話,是曾經煜王對他說的,沒想到,如今到讓他用上了。

煜王曾說過,每一名將士,從參軍的那一刻,就背負著保家衛國的使命,他們的使命,從始至終都應該在沙場之上,騎馬打仗,保家衛國,殺死侵略者,而不是端茶倒水,伺候他人。

“大膽,焦廣海,朕在說一遍,給朕追上去,殺了南宮煜”,南宮翎聞言頓時更加惱怒,望著焦廣海一臉的從容淡定,他恨不得一劍殺了焦廣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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