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的名門權妻

黃昏的餘暉落下最後的光芒,天色徹底地漆黑。

**的兩個人影久久地纏綿在一起,沁然的身體早已陷入了疲憊,素淨的小臉上盈滿薄汗,男人的唇在她的肌膚上落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吻痕,沁然皺著小臉,小嘴發出低微的嗚咽聲。

直到第二天清晨,男人的動作才停了下來,懷裏的女人早已陷入了昏迷,他輕柔地把她抱進浴室為她清洗,看著沁然身上滿是他的痕跡,他身體的欲望似乎即將又要噴爆而出。

男人把沁然抱回到**,手機鈴聲在安靜的空間響起,男人拿起手機走到陽台。

“陸總,事情有進展了,當年給媒體爆料的人我們已經找到,他是受雇於顧家的。”路澤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陸梓宸的臉色陰沉下來,眼底的冷意蔓延開,捏著手機的五指收緊。

掛斷電話,男人回到床邊躺下,拿起旁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嫋嫋的煙霧升起來繚繞著他俊朗的輪廓。

煙草的氣息在房間流動,沁然不滿地皺緊秀眉,翻了個身背對著男人。

陸梓宸抿著薄唇,倏地捏滅了煙身子壓下來,撬開了沁然的唇齒掠奪著她的氣息,沁然被男人粗暴的動作驚醒,眼睛迷蒙地睜開,觸及男人陰冷的視線,心底的懼意蔓延開。

“陸梓宸。”沁然痛苦地皺著小臉,小手抵抗著男人侵略的動作,可是男人強勢地身軀堅如磐石,沁然再一次陷入了無邊的欲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的動作才徹底地停下來,他毫不留戀地抽身,穿好襯衫離開房間。

沁然是在第三天才醒過來的,她掀開眼皮,酸痛的四肢在提醒著她前一天瘋狂的一切,眼底的淚水溢了出來沾濕了她的小臉,腦海裏久久地徘徊著男人在她耳邊的冷語。

“然然,為什麽是你?你欠了韶雪一條命,那就用你的餘生償還。”

沁然抹了抹臉蛋,滾燙的淚水似乎要把她的肌膚燃燒起來,她穿好衣服走出臥室,王嫂正在廚房準備著食物。

“沁然小姐,你醒了,快過來吃午餐。”王嫂把精致的菜肴端到餐桌上,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沁然皺了皺眉,她已經三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但是現在依舊一點胃口也沒有。

她回到房間,匆匆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還有一些簡單的用品,拿起行李箱離開。

王嫂還在廚房忙碌著,看見沁然的身影,還有她手邊的行李箱,急忙攔住她,“沁然小姐,你現在不能離開。”

沁然冷著臉,並不理會王嫂的話,徑直打開門。

門前站著的兩個黑衣保鏢看見沁然,冷漠地堵住了她的去路,沁然的臉色更加陰沉,“讓開。”

“對不起。”保鏢絲毫沒有退讓。

沁然煩躁地瞪著兩人,對麵的電梯向兩側打開,陸梓宸從裏麵走出來。

保鏢見到男人,恭敬地問好,“陸先生。”

陸梓宸走過來,見到沁然還有她拉著的行李箱,眼底燃起了怒意。

他攥著沁然的手腕把她帶回屋裏,王嫂沒見過男人如此陰騭的一麵,嚇得臉色蒼白。

“陸梓宸,我要離開。”沁然奮力掙紮著男人的桎梏。

“不可能!”男人冷漠地回應她,把沁然帶到餐桌旁坐下。

手邊的行李箱陸梓宸已經把它交給王嫂,男人讓王嫂端出來米飯,沁然的手被男人捏著動彈不得。

“我不吃。”沁然撇過頭,盡管她早已餓極,但是就是沒有胃口。

“想絕食?”男人冷漠的嗓音淬了冰。

“陸梓宸,你讓我走。”沁然撇過臉,胸腔的惡心感上湧,她蜷緊五指隱忍下來。

“除了離開,什麽我都可以答應。”陸梓宸靠著椅背,黑眸凝著淩厲的光。

沁然望著他,認真地問,“陸梓宸,你恨我嗎?”

男人冷漠地勾唇,“恨。”

他調查了這麽久的真相,最後竟然是眼前這個女人一手策劃的,他怎麽能不恨。

他的姐姐,當年被逼得走投無路,絕望交加,她的死一直是他們陸家人心底的痛。

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經有了要建立一個萬晨的念想,沁然早在那一年就已經刻進了他的心房,他想為她打造一個舞台,後來陸韶雪的離世不過是推波助瀾,他要調查清楚當年的事,為她的姐姐雪恥,可是現在,他本該為報複的人卻是他心底的人。

一種從未有過的掙紮情緒在他的心底滋生。

他無法狠下心來傷害沁然,可是姐姐當年自殺的一幕曆曆在目,他怎樣放得下。

“那你愛我嗎?”沁然的嗓音哽咽著,陸梓宸一手鑄造的萬晨的t台,究竟是為她,還是為了陸韶雪?

這個男人對她無限的寵溺,她能感覺得到他的真心,可是現在他的真心是否還在,抑或是早已變質。

男人愣了愣,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對沁然是執著,是心動,更是瘋狂,如果這是愛,那就是吧。

但是現在,他的愛已經淬了仇恨。

“然然,不要跟我說愛。”男人已經站起來,指腹攥著沁然光潔的下巴,幽冷的眸光迸射著寒意,“你不配。”

男人的話徹底地擊潰了沁然的最後一絲防線,她的臉色慘白一片,緊咬著下唇望著陸梓宸,眼底密布著絕望的情緒。

她想要狠心地反駁他,可是濃烈的無力感在心底蔓延開。

當年陸韶雪的死的確與她脫不了關係。

她和陸韶雪曾經都是greta最有名氣的模特,但是一山哪能容二虎,兩人之間的爭鬥不僅僅是在t台,更是在廣告和活動方方麵麵,她想要爬的更高,那麽就必須要除掉陸韶雪這一個強敵。

這個時候正巧方悅找上了她,方悅正在交往的男友早就已經和陸韶雪暗度陳倉,方悅記恨在心,兩人於是一起聯手策劃了一場陰謀。

但是她們當年都不知道的是,陸韶雪是陸家的二小姐,她本身就有婚約在身,而且竟然還有了身孕。

當年方悅和費城的戀情在模特圈早已是公開的秘密,沁然當時爆料給巴黎的媒體,把陸韶雪和費城的床照散播出去,徹底地擊垮了陸韶雪的名聲。

陸韶雪頃刻間被掛上了小三的銜頭,而她當時聯姻的對象也因此與她解除了婚約。

陸家的人一怒之下徹底斷了陸韶雪的路,不讓她再回到模特圈,但是她卻對t台有著強烈的執著,不肯退出模特圈,於是向陸梓宸求助。

陸梓宸知道這件事,便著手為陸韶雪重新鋪路,但是陸封炎卻不允許他這樣做,把陸韶雪禁錮在家。

後來得知陸韶雪竟然還懷孕了,陸封炎一怒之下命令陸韶雪必須把這孩子除掉,而陸梓盛也讚同父親的做法,把陸韶雪送去醫院。

陸韶雪死活不肯,最後在醫院的天台跳樓自盡。

而沁然當年目睹著她跳樓的場麵,她憤恨的目光令她終生難忘。

模特圈本來就是爾虞我詐,這些手段早已是屢見不鮮,而陸韶雪卻恰巧是最不幸的人。

“對,我不配,那麽你為什麽還要強留我在身邊?”沁然冷聲質問道。

“因為我不舍得放你走。”男人沉沉地道,鬆開了手走到窗邊,陽光勾勒著男人修長的背影,流露著淡淡的孤寂。

沁然的心泛著疼意,她斂下眸光,慢吞吞地拿起筷子用餐。

下午的時候陸梓宸並沒有離開公寓,而是在書房辦公,沁然被限製了自由,不能踏出公寓一步。

坐在窗前,身側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看,有些猶豫的接起來。

“沁然,明天就要到美國,都收拾好東西了嗎?”顧南錦關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沁然望著窗外的暖陽,眼底澀意一片,“哥,我去不了了。”

“為什麽?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顧南錦疑惑地問。

沁然吸了吸鼻子,她不想向任何人求助,可是現在隻有哥哥能夠幫她。

“哥,你幫我離開錦城。”沁然的聲音帶著哀求和痛苦。

顧南錦沉著臉,眉心皺的緊緊,“沁然,出了什麽事情?”

“他都知道了,哥,他都知道了。”沁然掩著小臉,內疚的情緒在她的心底蔓延,如果知道有這麽一天,她絕對不會去傷害陸韶雪。

顧南錦站起來,把指尖的煙捏滅沉沉地道,“沁然,哥馬上過來帶你走。”

沁然咬著唇,環著雙肩瑟瑟發抖,“哥,我要去美國,我不想回來了。”

“好,哥都安排好,你放心。”顧南錦柔聲哄道,馬上吩咐助理訂機票到錦城。

暖意融融的陽光從窗外投灑進來,披灑在女子的身上,她的周身縈繞著悲寂的氣息,在這一刻濃烈的讓人心疼。

陸梓宸處理完公事已經是深夜,他回到臥室,沁然依舊保持著白天的姿勢盤膝坐在窗前,男人心疼地皺眉,把她抱起來到**。

兩人之間長久地靜默著,陸梓宸沒再看向沁然,轉身走進了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連綿不斷,他的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明明是想要愛她,卻不得不傷害她。

沁然躺在**,疲憊地閉上眼睛,昏昏沉沉之際她被攬進一個熟悉的懷抱,習慣性地貼向男人的胸膛,依賴著他的氣息。

陸梓宸望著懷裏嬌小的女人,她的一切都令他深深地迷戀,他怎麽能夠對她放手呢。

把她抱緊,男人卻是沒有閉眼,不安的感覺在他的心底蔓延,他吻著沁然的臉,溫柔而細致…

沁然醒來的時候陸梓宸已經離開,王嫂為沁然準備了豐富的午餐,她吃了一點點,胃裏強烈的惡心感上湧,她急忙奔進浴室。

王嫂擔憂地跟在沁然身邊,“沁然小姐,我通知先生帶你去看看醫生吧。”

沁然揮揮手,接過水杯漱口,“我沒事,最近胃口不好罷了。”

王嫂皺著眉,扶著沁然回去客廳,“沁然小姐,我等會給你煮點粥,你多吃點。”

“嗯。”沁然應了一聲,剛站起來,肚子裏傳來鑽心的疼痛,她彎下腰捂著小腹,臉上密布著痛苦的表情。

王嫂急忙扶著沁然,“沁然小姐,你怎麽樣了?”

“醫院,送我去醫院。”沁然艱難地吐出一句話,無邊無際的痛意幾乎要奪去了她的呼吸。

“好好。”王嫂馬上通知門外的保鏢,樓下早就已經停了幾輛名貴的轎車,兩位保鏢扶著沁然坐進去,飛速往醫院駛去。

機場。

顧南錦剛下飛機,助理便把沁然的情況報告給他,他陰沉著臉吩咐道,“堵著陸梓宸,不要讓他到醫院。”

話落,疾步往機場外走去。

來到醫院的時候沁然正在急救,顧南錦頹然地盯著手術室外亮著的紅燈,眼底凝著濃重的冷意。

他蜷緊五指,不安地站在門前等待著。

過了整整一個小時,醫生才從手術室出來,顧南錦馬上上前,“我妹妹怎麽樣了?”

“抱歉,孩子沒有保住。”醫生一句話就讓顧南錦本就陰鬱的心情更加憤怒。

“病人現在的身體情況很差,長久的絕食令腹中的嬰兒營養不良,能夠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這一段時間要注意休息。”醫生沉重地道。

顧南錦點點頭,胸腔的怒氣聚集著,他吩咐助理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泄露出去,疾步來到沁然的病房。

沁然睜開眼睛,身體上的疼痛一直縈繞著她,她拒絕了醫生為她打麻醉的要求,親眼目睹了尚未成型的孩子從自己的腹中徹底地流逝。

心髒像是被掏空了般難受,從未有過的強烈的絕望的情緒籠罩著她,眼淚早已流盡,隻剩下空洞的靈魂。

顧南錦心疼地上前握著妹妹的手,“沁然。”

“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夢好不好?”沙啞的嗓音帶著疲憊和悲傷。

顧南錦在沁然身邊坐下來,“沁然,過去了,是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不是你的錯。”

“怎麽會不是我的錯!”沁然內疚地自責著。

如果她能夠早點意識到自己腹中有了孩子,她就不會絕食去反抗陸梓宸,她會給她的寶寶一個美好的出生環境,她不會讓她有流產的機會。

可是現在,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親手害死了她的孩子。

顧南錦心疼地安慰著妹妹,“沁然,不要自責了,都是哥哥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哥現在馬上帶你走,不會讓你受傷了。”

沁然靠著哥哥的胸膛,她的身體軟綿綿的一片,溫暖的氣息也無法驅散她心底的陰霾。

“好。”

顧南錦的動作很快,不到半小時就安排了一輛直升飛機到醫院的天台。

他帶著沁然上去天台,刺眼的陽光鋪灑下來,沁然的腳步走得很慢,四周的建築物高聳入雲,萬晨的大樓就在不遠處。

銀光粼粼的建築外牆上,懸掛著沁然年初為beauty珠寶拍攝的海報,作為萬晨最有分量的超模,她的地位一直是無人超越。

海報以蔚藍色的海水作為背景,驚豔動人的女子一襲紗白色的吊帶削肩禮服裝扮,美眸睜開淺淺的半條縫,櫻唇抹著極淡的粉色,卻絲毫不減女子嫵媚的氣質。

海藻般鋪散開來的深棕色長卷發在身後劃開一層層的波浪,如一條漂亮的美人魚在海洋中遨遊,白皙青嫩的右手搭在左肩上,中指上那一枚八克拉的心形鑽戒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如女子那一雙晶亮剔透的黑眸般,奪人心魄。

這一副海報,它已然成了這一座城市的標誌,而海報上美得驚心的女子,她是這個時代無可替代的女神,人人膜拜的天後。

是整個名模圈的女王。

海報右下角,是beauty珠寶的標誌以及它的廣告語——定格你一生的幸福。

下一行,印著一個灑脫而不失帥氣的簽名。

直升飛機緩緩上升,而這座城市的所有風景也在她的眼底漸漸縮小,最後徹底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