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鵬飛很是苦惱,始終不清楚孩子的下落,父母那邊又時常催促著,卻是有力使不出。

就在這時,沈飛主動找上了他,“我知道孩子在哪裏。”

“我不會再為虎作倀了。”他才不會那麽好心呢,肯定是別有所圖,喻鵬飛一下就看穿了他的陰謀。

“我是真心想要幫你的。”沈飛還做出友善的樣子來。

喻鵬飛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那你說。”

“我要是幫了你,你是不是也該表示下呢?”沈飛臉色一變,談起條件來了。

早就知道會這樣,喻鵬飛不動聲色道,“說吧,你想我怎麽做。”試探下他究竟想要幹嘛。

“我要所有和秦氏合作的公司名單,否則你永遠別想找到孩子。”他一下就把話說絕了,不留一點退路。

他的胃口可真夠大的,顯然是想一招整垮秦氏集團。喻鵬飛已經犯過一次錯,不會再犯了,很幹脆利落道,“你休想。”

沈飛冷笑,“你都背叛過秦浩然一次了,也不在乎這第二次吧。”

“給我滾!”見他笑得那麽陰險,喻鵬飛很生氣,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不怕,我可以多給你幾天時間好好考慮。”

喻鵬飛聽見了,沒有去理睬。而沈飛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來,一切都在掌控中,他是逃不掉的。

對此,喻鵬飛一無所知,隻是忽然接到了喻母打來的電話,很焦急,說是喻父突發疾病,躺在醫院裏生死不明,讓他趕快回去。

起先,他懷疑這是父母聯合起來使得計謀,為的是逼迫自己同他們見麵,轉念又一想,喻母那麽老實人的,哪會演戲。

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喻父果然靜靜的躺在那裏,氣色很不好。

喻鵬飛見狀,急了,看來這次的事情大了,忙問一旁的喻母,“媽,爸這是怎麽了。”

喻母眼睛很紅腫,顯然是痛哭過的,“我也不清楚,早晨起來喊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有呼吸還在。”

“太奇怪了,這是什麽病?”他眉頭緊皺,忙去問醫生,結果連醫生都說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麽病,隻是說恐怕命不久矣,提前做好準備。

喻鵬飛不信,“我爸他身體一直很好的,還經常爬山做戶外運動,怎麽可能突然就病倒呢,肯定有問題。”他要求醫生再做個全麵的詳細檢查,同時又安撫情緒激動地喻母,“媽,你別擔心了,爸肯定會沒事的。”

喻母這一輩子都是依賴喻父,這下子瞬間失去了主心骨,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隻得求助於兒子。

喻鵬飛還打電話,喊了幾個醫生朋友過來一塊為喻父治療,然而得到的診斷結果一模一樣。母子兩個不肯相信,可是白紙黑字又說得清清楚楚,原來喻父那是多年的隱疾,現在突然爆發了,並且不可收拾,即使醫術再精明的醫生也無力回天了。

得知這一判決後,喻母哭得死去活來,喻鵬飛也掉下淚來。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措手不及了,一點征兆都沒有。

就在母子兩個悲痛欲絕的時刻,喻父忽然醒來了,緩緩睜開眼睛,語調微弱道,“鵬飛,記得照顧好你媽,也別忘了喻家的香火不能斷。”

盡管父子兩個多年來一直有隔閡,隻是麵對此情此景,喻鵬飛整顆心都軟和下來,不斷的點頭答應,要是還爭執,那就太不孝了,這種事他可是做不出的。

喻父很滿意,想不到一直愛同自己唱反調的兒子,終於妥協一回了,又為了喻家有後,深感高興。隻是仍然不大放心,“鵬飛,你跟羅丹聯係,讓她帶著孩子出現,你們趕快結婚。”

喻鵬飛很為難,遲疑著不動,及至喻母推了他一把才有反應,“好的,爸。”

給羅丹打了個電話,“我爸病得很厲害,想要見你和孩子一麵。”

“那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憑什麽回來?”羅丹很生硬的拒絕了。

“你回來,我們結婚。”想到隨時有可能去地府報道的喻父,喻鵬飛衝動了一回,雖說不是孝子,可也不希望他帶著遺憾離開,一心想著先把羅丹哄騙回來再說,至於別的,來不及想太多。

羅丹並不是好糊弄的主,疑心病又很重,一點也不相信,“喻鵬飛,你少來了,肯定是準備好了圈套等我跳呢。”

“誰有工夫同你玩,我是認真的。”這個女人還真是難伺候,倘若真的娶回家,絕對有的苦頭吃。

“你最好沒騙我。”羅丹還是不敢置信這是真的,總懷疑其中有問題。

“隨你,我也不勉強。”喻鵬飛沒好氣道,對她要是太過熱情反而會多想,還不如冷淡點,不拿她當回事倒是會回來呢。

果然,羅丹答應回來,喻鵬飛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他把整件事告訴了易小麥。

她沉默半晌後,“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會盡全力配合你的,畢竟爸養大你也不容易。”

她的善解人意反倒是讓他更難受了,覺得自己太無能了,竟然連老婆都保不住。

“鵬飛,隻要我們彼此相愛,別的都不重要。”易小麥膩在他的懷裏摟著脖子,深情款款的注視著他,“我什麽都不怕,隻怕你們弄假成真。”

“絕對不會的。”喻鵬飛在她臉上落下個深情的吻,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得她麵紅耳赤的都不敢去望他。

他有瞬間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兩人當初戀愛的時刻,抱起她來,很想進一步時手機響了。

“鵬飛,你爸醒了,想要見你。”喻母驚喜又著急的聲音傳來。

易小麥也聽見了,連忙催促他,“快去吧,我等著你。”

“那你等著。”喻鵬飛凝望了她一眼後急忙飛奔出家門,不管怎樣,躺在病**的始終是自己老子,該盡的孝道還是不能少的。

到達病房裏,羅丹和孩子也站在那裏,對著喻父噓寒問暖的,好不關心。喻鵬飛頓時有種遭人算計,難逃此劫的感覺,想不到她的動作夠快的。

“鵬飛,你們今天就去領證。”喻父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弄得他不知所措,要不要這麽快。

“爸,我看你身體好很多了,等你出院時再去領吧。”

“別騙我了,我都是快死的人。你今天去不去,給我個痛快話。”喻父說得很吃力,即使如此,還是輕輕握住孩子的小手,一臉的疼愛寵溺,看得喻鵬飛都要吃醋了,怎麽光為孫子考慮,就不會多關心下兒子呢?當然,這種話也隻能放在心裏想想,是說不出口的。

喻母也在旁邊推了喻鵬飛一把,“鵬飛,你先前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嘛。”

看來真的是無路可走了,喻鵬飛也不好多說什麽,喻父身體確實很虛弱,誰知道還能不能撐到下一刻呢?

“走吧。”他冷淡的瞧了羅丹一眼,難掩嫌棄之情。

好在羅丹也不介意,隻要目的達到就好,別的通通不放在心上。

不同於她的輕鬆愜意,喻鵬飛心事重重的,每走一步都好艱難,恨不能路長得沒有盡頭,那就不用去做傷害易小麥的事情了。

易小麥像是已經料到這一刻的到來,早就拿著結婚證在家門口等著了,看得喻鵬飛好不心酸,一把狠狠抱住她,遲遲不肯鬆手。

“好啦,別跟個孩子似的,讓人看見了笑話。”易小麥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好言勸慰。

一路上的氣氛很怪,喻鵬飛默不作聲的開車,坐在副駕駛上的易小麥也是一言不發,心情怎麽好的起來?硬生生被逼著離婚,誰願意?

整件事,唯獨後座上的羅丹是最大的受益者,她心情好到恨不能飛去天上,不過礙於當下壓抑的氣氛,也不好太放肆,免得觸痛喻鵬飛敏感的神經,臨時毀約了,那不就功虧一簣了。

到了民政局,很迅速辦好了離婚和結婚,不過是持證的新娘換了個人,易小麥相當的平靜,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悲喜,而羅丹則是喜形於色,籌謀這麽久,終於實現,怎能不激動呢?

看到她的笑容,喻鵬飛就恨恨道,“本來就醜,笑起來更醜了。”

羅丹倒是沒有生氣,轉而拉住他的胳膊,撒嬌道,“你好凶哦,我還是喜歡你溫柔時的樣子。”

這個女人,還真是厚顏無恥,喻鵬飛都想一腳踹開她了,拉上易小麥,迅速地離開了,剩下她在後麵無趣的追趕。

坐在車裏後,喻鵬飛眼神熾熱的望了易小麥一眼,又拿起她的手,落下個滾燙的吻,“小麥,等著我。”

“我會的,你放心吧。”易小麥重重的點頭答應。

“少在那裏你儂我儂的,喻鵬飛,我警告你,你可是和我領證了的,現在我才是你的合法妻子。”羅丹拉開車門,氣勢洶洶的。

“給我滾!誰稀罕你誰撿去!”喻鵬飛怒了,命令她下車去。

她恨恨的,又沒辦法,隻得揮手招出租車,想著的卻是等到回去了一定狠狠告狀,讓他吃點苦頭不可。

而在車上的喻鵬飛和易小麥則是分外享受這為數不多的自由時光。

“世事還真是難料,上一刻我還是你妻子,這一下卻是什麽都不是了。”易小麥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