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陽光照射在寬大的**,照耀著北唐烈的眼睛,他皺著眉,腦後的疼痛來的如此真實,再睜開眼,看著上麵的花色,也不是逐鹿殿應該有的,隨即明白此刻身在昭陽殿。

昨晚難得失態喝多了一次,然後迷迷糊糊是走進了昭陽殿。他的眼眸暗沉,看著自己變成碎布狀的上衣,**還有顧卿的衣服,他突然對昨晚的意識有了些印象。

一轉頭,便看見顧卿趴在床沿睡了起來,有些不安穩,秀眉微微擰著……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的是顧卿身邊放著作案工具!

北唐烈心中有些怒火,她是本王的王妃,自己的予取予求她都應該無條件滿足,竟然將他敲暈了過去,難道她就這麽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嗎?

北唐烈的眼眸奇寒無比,讓顧卿就算是在睡夢中都感受到那可怕的目光。睜開眼,還未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就抬頭撞進了北唐烈那漆黑暗沉的眼底,仿佛自己一個鬆懈,就要被裏麵的巨浪吞噬。

“你昨晚都幹了什麽?”北唐烈聲音冰寒,帶著極度的不滿。

顧卿一愣,隨即想到他發火的原因,敢情是一棍子悶狠了!她急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把你打暈的!”

沒想到北唐烈反手將她的手腕扣住:“本王說的不是這件事。”

看著他眼底的寒冷,顧卿一下子覺得難過:“你昨晚試圖強暴我,我是正當自衛,你還委屈個什麽?難道我就應該在那不動是不是?”

“是。”

沒想到北唐烈毫不猶豫的回道,嚇了顧卿一跳,這一刻呼吸都靜止了。就算他對自己用強,自己也要像他眾多女人嬉笑承歡嗎?難道連正當的反抗都不許嗎?

北唐烈告訴自己,不能去看顧卿的眼睛,否則會被迷惑。他要給的是警告,就算她畏懼自己一輩子也好,那也是他的女人!他就是讓顧卿明白自己的身份!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是你的夫君。”他告訴她這個如鐵一般的事實。

顧卿語塞,這個身份果然就是一個囚籠,一旦進去了就逃脫不了了!她不想做他眾多女人之一,也不想沾惹皇家的是是非非,也不想理會他心底有沒有一個南宮無憂。她想要的是自己,是自由的生活!這些都是北唐烈不能給的,他也給不起!

見顧卿的眼睛慢慢失去的光彩,北唐烈狠狠皺眉,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嚴重了,便說道:“本王不會勉強你,昨晚的事,是本王錯了。”

你可以得到一個帝王的道歉,但是你不一定會得到北唐烈的道歉。顧卿一下子暗淡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有些懷疑的掏了掏耳朵,才確認自己真的沒有聽錯,北唐烈竟然跟自己道歉了。

顧卿一下子喜不自勝,似乎得到北唐烈的道歉是一件極其了不起的事情。其實顧卿不知道北唐烈這金口是多麽的難開,她隻知道,這麽久自己終於扳回一成,不僅讓他挨了棍子,還讓他認了錯。

顧卿一下子喜滋滋了起來,對於他先前的話怒氣衝淡了不少。而且得到了北唐烈的承諾,不會勉強自己,完全是賺翻

了啊!

顧卿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小心眼,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十分豁達,還好這樣糾結的性格絲毫不影響繪畫的品質,她的畫一向大氣,所以她堅信自己也不是什麽小氣之人。

至於他用強這件事,翻翻頁也就過去了。

她晃動著僵硬的脖子,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也許是在北唐烈麵前扮可憐扮久了,都改不過來了,明明自己在理,都還是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王爺……我僵著脖子,睡的好難受!”一想到昨晚自己睡的辛苦,顧卿又忍不住委屈了,他倒好一棍子悶下去,睡的舒服了,自己可是到了半夜才睡著的啊!

看著顧卿那有些幽怨的小眼神,北唐烈嘴角不自覺上揚,然後雙腿盤起,看著顧卿:“給本王看看。”

顧卿沒有猶豫,直接伸過去腦袋。果然,半邊臉都是紅紅的,他突然看到她微微紅腫的嘴巴,疑惑:“你嘴巴怎麽了?”

顧卿頓時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還不是你……”但是想了想,還是閉了嘴,但是北唐烈看她的樣子就已經知道,看來昨晚似乎很用力啊!

顧卿不說話,有些別扭的轉過頭去,就在這時踏月有些疲倦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王爺,楚莊主來了。”

“楚荊?”北唐烈凝眸念道一個名字,然後眉頭有些深皺,似乎對這個人的來訪有些疑惑。

知道北唐烈有事,顧卿也沒在計較昨日的事情,便趕緊取上衣服為他換上。

北唐烈緩緩的移入前廳,第一眼就看到那一身青色猶如長竹一般的男子。

楚荊,天劍山莊的少主,在江湖上也算是中流砥柱的存在,今日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是為了那件事?

那俊朗的男子束發玉冠,一張臉十分白淨,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書卷氣息。他輕輕的擱下茶杯,看著北唐烈緩緩一笑:“我與王爺一別也有好些年沒有見了。”

既然都已經別了那麽久,為何現在找上門來?

北唐烈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他。既然人都來了,自然不是為了找他喝茶來的。

楚荊使了一個眼色,身後跟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便走上前去,雙手拖著一個黃色的布軸。

北唐烈隻是看了一眼,他的眉頭就狠狠的皺起。打開掃了一眼,便啪的合上,眼神有些不善的看著他:“你來就是為了這個?”

“沒辦法,家弟在外麵闖了禍,惹得王爺不高興,我自然是要來出一份力的,隻希望日後王爺的怒火不要牽涉我天劍山莊就好。”

“家弟?”

楚荊聞言一笑,沒有接話,反而說道:“相府的龍騰圖失竊了,王爺知道嗎?”

北唐烈眸色未變,然後將手裏的龍騰圖晃晃:“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你這個才是真的?”

“非也,我的這個也不是真的,隻是有人似乎有意挑起天劍山莊與朝廷的矛盾,現在流言肆起,天劍山莊擁護前朝公主,企圖光複前朝,所以楚某惶恐,我這個門主還未當上幾年,就傳出這樣的留言,我害怕啊!”

楚荊雖然說著害怕,但是臉上笑的十分

開朗,似乎是故意嘲弄北唐烈一般。

“王爺相不相信?今日有人將這假的龍騰圖遞到天劍山莊,明日就會有人遞到那幫子前朝餘孽手中,說不定不過多久就會出現在王爺的手中!”

北唐烈緩緩皺眉,拳頭不自覺捏緊,眼神也越發的看不透。

楚荊似乎沒有看到北唐烈的眼神一般,繼續說道:“人們都知道有龍騰圖就能找到前朝皇陵,但是王爺心裏最清楚最重要的是什麽!”

聞言,北唐烈抬起頭,眼眸裏的暗濤洶湧,帶著毀滅的氣息。北唐烈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一觸即發,就連沐浴在陽光之下,也讓人感到心驚。

楚荊淡笑一聲,他是不想招惹北唐烈,這個瘋子不知道會做出多少讓人膽寒的事情。天劍山莊既然不參與朝代更替,也斷不會參與到這暗潮湧動的皇陵之爭中,但是……

腦海中劃過一雙毫無感情的雙眸,如果有人執意玩火自焚,那麽他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楚某也叨擾多時了,現在也是時候離開了,告辭。”楚荊落落大方的說道,轉身離去,身後的美麗女子也是眼神冰冷的緊緊跟隨身後。

踏月見楚荊離去才緩緩開口:“王爺,這楚莊主來的蹊蹺。屬下暗查過,他今日清晨進城,下榻在天和酒莊,似乎……是要長住。”

北唐烈眸色流轉,一片黑暗,沒有人能看得透,隻是他緊緊的握住了手裏的布軸,眨眼就變成了灰燼。

楚荊離開王府,便回到酒莊,這才剛剛坐定,沒想到房門忽然關上,他身後的女子一驚,手裏突然多出了一把軟劍,尖嘯一聲。

楚荊臉上的表情十分淡定,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隨手拿起旁邊的書本慢慢翻看了起來。“福兒,你嚇到我的貴客了!”

福兒收起軟劍,環繞在身上,像是一塊銀色的匹練束在腰間十分好看,但是看那泛著幽冷的光線就知道上麵還淬了毒。

楚荊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那影身在黑暗中的人,反而更加淡定從容:“既然夫人來了就坐下吧,福兒不是外人。”

那黑影中的人微微一閃,便出現在楚荊的旁邊,全身裹在寬大的黑袍之下,看不清真容。

楚荊淡笑:“按照夫人吩咐已經將東西送去了,夫人是否能給福兒解藥?”

楚荊還未看見她是如何出手的,便看見桌子上多了一個小巧的錦盒。他打開看了看,便笑道:“夫人不走難不成還有什麽吩咐?”

桌子上又多了一張字條,楚荊打開後眉頭悄然皺起,便慢慢合上:“夫人未免太強人所難?”

拒絕的話剛剛說出口,楚荊脖子上便突然多了一把劍。楚荊淡然一笑,臉上依舊從容不便:“夫人既然如此為難在下,在下隻好束手就擒了!”

聲落劍消,就連身旁的黑衣人也轉眼不見。楚荊依舊閑適的手上的書卷,緩緩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似乎說的不錯。”

福兒也緩和了幾分冷色:“那你呢?”

“我?我就是那無辜的蚌。”楚荊按住眉角,有些苦笑,但是眼裏的風采全部淹沒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