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唐烈一路趕回來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安安分分等在王府顧卿,反而直接拍拍屁股,毫不猶豫的跟著傅景落走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十分危險嗎?
他寒眸看著守門的護衛,眼神不善:“她離開的時候有說什麽,要告訴本王的嗎?”
護衛頂著北唐烈那如炬的目光,額頭上的冷汗是一顆接著一顆,連抬手擦一下都沒有勇氣,顫抖著聲音說道:“傅公子離去的時候沒有說什麽。”
“混帳東西,本王問的是今早和本王一起出門的那位公子!她,可有說什麽要告知本王?”
護衛徹底嚇懵了,連傅公子都不關心,反而是追問那個從未見過的瘦弱公子?
北唐烈冷眼看著問了半天都回不出話來的護衛,心中怒焰更甚,正想一掌直接殺了了事,但是一想到顧卿似乎不喜他殺人,他才極力忍耐。
拳頭緊緊握住,將心中的怒火極力的壓製下去。眉頭緊皺,眉心幽聚,眼底的墨色翻江倒海:“滾!你,告訴本王,她有說什麽?”他指著另一個守門的護衛問道。
被點到的護衛腿都開售打顫,實在不明白為什麽王爺發了這麽大的火,也不敢怠慢,連忙說道:“那位公子什麽都沒說,屬下……屬下隻看到她跟著傅公子走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連丈夫的首肯都沒有,就明目張膽的跟別的男人出去。他聲音漆寒:“那他們可說要去哪?”
“醉……醉仙……醉仙居!”他終於在顫抖中回答問題。
這個女人,難不成王府餓著她了?他一想到顧卿這個人平生沒什麽喜好,就是畫畫和吃,現如今傅景落這樣“引誘”,難保這個女人會把持不住!
一想到此處,北唐烈的臉色就更加的黑,回首惡狠狠的瞪了兩眼看門的守衛,心中怒焰更甚。漆黑的眼眸裏麵是洶湧的巨浪,一個犀利的眼神看過來,就讓他們差點嚇得肝膽俱裂。
這個瘦弱公子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引得王爺這樣的重視?就連傅公子都比之不過,看來不是一般身份啊!
北唐烈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取馬來。”
護衛不敢怠慢,連忙牽了北唐烈的愛駒過來。他直接一踩馬鐙便翻身上去,目標直去醉仙居。
而此時的醉仙居三樓雅間之內,一張小案幾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糕點,還特地為她點了一份蓮子羹。美食當前顧卿是吃的不亦樂乎,還時不時的看著傅景落傻笑。
瞧瞧,麵前坐著的可是大老板,有錢人,富二代啊!隻要小小的抱上一隻大腿,自己就後半生衣食無憂了!
不過說起來,如果自己以後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的話,傅景落也不錯,而且似乎家世清白,而且不招惹鶯鶯燕燕,倒是一個好男人!
認識到現在,似乎還不知道傅景落是幹什麽的呢,隻知道他和北唐烈玩的十分要好,並列四大公子之一,但是對他的認知少之又少。
顧卿喝了一杯茶,潤了一下嗓子:“景落,你似乎都沒說過你家
裏的情況,我也沒怎麽聽過你的傳聞,看你的樣子,應該家世不簡單吧?”
傅景落聞言一笑,一手托著腮,俊朗的眉宇看著顧卿發笑:“怎麽?你想知道我家的情況?”
“嘻嘻,是的啊,說不定以後找不到人嫁不出去,可以考慮一下嫁給你啊!”顧卿玩笑的說道。
本來也沒在乎什麽,畢竟自己長得這麽平凡,還是個二婚,估計誰都不會要的。沒想到傅景落想都沒想,直接說道:“好啊!”
顧卿當他是在開玩笑,也笑嘻嘻的接話道:“好啊,那麽就這樣說定了。”
傅景落表麵強壯淡定,心湖早已被顧卿那輕描淡寫的玩笑話砸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他倒茶的手也是僵硬,深吸一口氣,在顧卿沒有察覺的緊張中,緩緩問道:“為什麽這樣說,我以為你會喜歡北唐烈的。”
顧卿剛吃到嘴裏的東西就差點嚇得噴了出來,連忙咽下,詫異的看著他:“你為什麽這樣想?我和北唐烈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和他就是雲泥之別,他看不上相貌平凡毫無背景的我,我也不會高攀他顯赫的地位。”
“那我呢?為什麽說是我?”他輕笑,眼角的笑容抑製不住的揚起。
顧卿笑嘻嘻的道:“你和他不一樣嘛!你脾氣好,人也好,而且和你在一起我也感覺很舒服,不像北唐烈,讓我感到很害怕!”顧卿如實說道。
傅景落搖頭,佯裝苦笑:“既然我們這樣合得來,看來我……”
他還沒說完就被踹門聲打斷,隨即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你們合不來。”
就在顧卿滿是詫異的眼神中,北唐烈一身紫色尊貴霸道的身子便大刺刺的映入眼簾,填充她整個瞳孔,眼裏滿滿的全是他!
“北唐烈?”顧卿嚇得叫出了聲。
而傅景落也是微微皺起了眉,他太熟悉北唐烈了,他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這明明是夏天,但是看著他,卻有種寒冬臘月的感覺。他的眼神全是暗沉的波濤,似乎極力隱忍著,裏麵的爆發力量不容小覷。
北唐烈,他,生氣了!
北唐烈看著兩人,嘴角冷冷一勾,像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掃視了一下桌麵,東西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他冷笑:“二位相談甚歡?”
顧卿使勁的咽了咽口水,身子情不自禁的向著傅景落那挪了挪,似乎有些害怕他的注視。
殊不知,她越是靠近傅景落,想要尋求傅景落的保護,就越讓他生氣。從狼嘯山回來,北唐烈就覺得顧卿隻能是自己的女人,就算是死,也隻能帶著他北唐烈的名字死去!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顧卿的胳膊,大力一帶,就要將顧卿拉回身邊。他的力氣實在太大,讓顧卿一下子疼的叫出了聲音,但是一觸即那樣冰冷的眼睛,顧卿突然死勁的咬住了嘴唇,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樣卑微的一麵。
他們之間存在的根本不是鴻溝,而是天地的差距!
北唐烈看到她的隱忍,心中更是莫名的竄起一把火,深
深皺著眉,就要拉著她離去,沒想到轉身剛欲抬腳,手上突然多了一個力道。
北唐烈的身子停了下來,寒眸斜睨,皺眉看著手上多了的那一隻手,視線慢慢上移,看到傅景落眼底絲毫不輸與他的堅毅。
他身邊無論是哪個女人,傅景落都從未流露出這樣的表情,而且他的身體也斷然不會讓別人觸碰,就連自己都不可以,沒想到聽暗衛來報,他竟然主動去揉顧卿的頭發,是不是表明,這個女人在他心裏不一樣?
他嘴角嘲諷一笑:“怎麽?你看上了這個女人?”
傅景落對他的話沒有回答,隻是神色有些凝重:“你沒看見她疼的厲害嗎?放開她。”
北唐烈回首看著顧卿,發現她額頭上盡是冷汗,麵色已經有些蒼白。隻是她依舊倔強的咬緊了嘴唇,就是不肯說出一句求饒的話。
北唐烈不動聲色又加重了力道,顧卿終於有些忍受不住的緊咬住下唇,那薄弱的紅唇隱隱都要出了血色。
傅景落眉頭輕皺,眼底全是凝重之色。手上多了一絲暗勁,卸掉了北唐烈大部分力氣。
北唐烈看著他又看看顧卿,冷笑:“她痛不痛,什麽時候輪到你問了?她自己有著嘴巴,難道她不會說?”
傅景落看著顧卿那疼的直流冷汗,隻怕手腕在這麽握下去,恐怕就廢了。
“北唐烈,你明知道她的手要畫畫……”
“傅景落,本王奉勸你一句!她是本王的女人,就算斷了一隻手也是我北唐烈的女人!”
這句霸道的話充斥耳邊,讓顧卿渾身一震,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及自己的心裏。在他眼裏,自己這一隻手竟然比不上頂著“北唐烈女人”這個尊貴無比的身份!
傅景落還想說什麽,但是被顧卿打斷,她強忍著疼痛,嘴角費力的勾動起來:“原來在你心裏,我隻不過是一個頂著你的女人這個虛名而已!因為我是你的女人,所以不能和別的男人說那些話。因為是你的女人,就算被你捏斷一隻手也沒有事。因為是你的女人,你將我囚禁在逐鹿殿,用張媽媽和香兒的生命來威脅我!這就是你的女人的殊榮,你看是多麽的高貴!”
她深吸一口氣,有些嘲諷的看著他:“可是,我顧卿,高攀不起!”
該死的!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她那一抹嘲諷的笑容,北唐烈的心狠狠的**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也放鬆了幾分。被重力壓的泛白的手腕立刻回血,甚至出現了淤青。
可是顧卿沒有抽回手,她現在隻感覺到可怕,作為他女人的可怕!
北唐烈的眼眸十分暗沉,小小的顧卿倒映其中是多麽的微不足道。他皺眉,上前一步,直接將顧卿打橫抱走。顧卿已經忘記了掙紮,就連那樣流光溢彩的眼睛都失去了顏色!
“你要將她帶到哪去?”傅江南站在身後,第一次感覺到就連自己也有如此力不從心的時候,他似乎什麽也做不了。
“我的人,我帶回去。”他冷聲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