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烈淡然的指了指手裏的被子:“睡覺,你看不到嗎?”
老子當然看得見,關鍵是你為毛在她的**?
程陌頓時炸毛,但是想到他身上有傷,否則恨不得一腳踹下去。她拽緊杯子,仿佛是炫耀自己的戰利品:“喂,這是我的房間。”
“嗯,這是我的王府。”
“額……這是我的床!”
“嗯,這是我的王府。”
“額……我要一個人睡覺!”這樣言簡意賅,她不信這貨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嗯,你是我的人。”他很自然很順暢的回道,然後褪去外衣鞋履整個人塞進了被窩裏。
程陌不想和他過多的身體接觸,小小的身體連忙往後縮了縮,氣的咬牙切齒:“北唐烈,逐鹿殿那麽大,你幹嘛非要在我這睡覺?”
“本王樂意。”某位王爺開始賣萌無恥。
程陌差點被這話萌出一臉鼻血。她氣極:“老娘不睡了,你愛怎麽睡,怎麽睡。”
但是下一秒她就要哭出來了,某人極其無恥的抓住了她的裙擺,淡淡的閉上了眼睛,好看的眼線仿佛是上帝精心劃過的弧度。“你再走本王不介意讓你裸奔。”
堂堂一國攝政王,這麽無恥這麽沒節操跟誰學的?關鍵是還把她吃的死死的?
程陌咬牙切齒,本來還有些睡意現在已經氣得**然無存。
北唐烈一手抓著她的裙子,一手撐著腦袋,鳳眸半寐:“你剛才不是問本王愛怎麽睡怎麽睡嗎?本王喜歡這麽睡!”大手微微用力,順著裙擺就將程陌小小的身子納入懷中,將她塞進了被窩裏。
程陌頓時氣得腦袋快要冒出熱氣,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氣得快要發瘋。就在程陌做好了和他火拚的打算,他的聲音再度不鹹不淡的傳來:“我也說了,你若打我殺我,我不會還手,你如果真的那麽難以忍受,我不介意你給我兩掌。”
“然後你一命嗚呼了,我也跟著坐牢了是嗎?”程陌咬著後槽牙,恨意十足的說道。
北唐烈悠閑自得的點點頭:“我已囑托踏月,若本王有個三長兩短,讓他記得把你我合葬。”
特麽的,活了這麽大,第一次看到這麽沒節操的!北唐烈,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眼前這個人帥的天理難容,關鍵是打不能打,走不能走的,隻能趴在他懷裏幹著急。
看到他眼睛下的倦怠青色,然後她聲線軟了軟,認命的說道:“昨晚沒睡好?”
他淡淡的應道,聞著她身上悠揚的香氣有些昏昏欲睡。她不在的夜裏,從未睡好過。
不一會,北唐烈傳來均與的呼吸,程陌鬆了一口氣。兩人沒幹什麽出格的事情,他真的是跑來睡個覺而已。程陌覺得他一時半會不會醒來,便想要掙脫離去。
沒想到自己才剛動一下,北唐烈的眉心便蹙了起來,手臂環繞的更緊了一些。“不要離開我……”
他的聲音很低,暗啞深沉,帶著淺淺的悲涼,仿佛被人遺棄許久,終於找到了家人一般。
程陌歎了
一口氣:“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了,算了,就當我報答原主,替她照顧你幾日吧,冥陰節,你要是再糾纏不休,我一定不會客氣!”
然後,反手緊緊抱住了他。
等北唐烈醒來的時候,程陌反而沉沉的睡了過去,他剛想起身,沒想到程陌以為他睡得不安穩,沒意識的拍拍他的後背呢喃道:“乖,不要做噩夢,娘親在你身邊。”
北唐烈頓時哭笑不得,她將他當成那兩個小家夥了?
轉身起床,程陌翻了個身子,用行動證明她上次直到睡醒才發現孩子離家出走不是沒原因的,那是因為程陌一旦睡著了,就跟豬沒兩樣了。就算把洗幹淨丟在鍋裏,估計還以為自己做夢遊泳呢!
踏月看著北唐烈出來連忙上前說道:“忠王借口說要回京祭祖,已經整頓開始出發了。身邊帶了兩萬王府近衛軍。我還發現……”
他吞吐片刻,看了看北唐烈臉上早已沒了柔情的冰冷麵容:“探子回報,忠王沿路而來,路途中多了很多盜匪一路向盛京而來。”
北唐烈眼眸一片冷色,北唐忠對皇位不死心,他可以理解,也可以考慮放他一條生路。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的打程陌的主意!
“人已經準備好了嗎?”
“賽半仙的易容術極高,不會有差錯。要不是胖和尚這麽多年用陣法隱匿王妃的行蹤,隻怕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混淆忠王的視線。”
“正好,青玉也惦記他許久,也是時候見一見了。皇城這些年太安逸,也是時候見點血了。”他陰鷙的笑容變得變幻莫測。
踏月微微皺眉:“隻是……屬下還發現一事,南朝的人似乎也蠢蠢欲動。”
五年的時間,南朝淡出北唐烈的視線,所有人都安定荊州。就連北唐青玉也惦記著蕭引和程陌之間的情分,沒有趕盡殺絕。而天劍山莊也一直安分守己,雖然沒有完全歸順朝廷,但是態度也算和善。
現在,又是一年冥陰節,皇陵再次出世,隻怕又是異常血雨腥風。
他點點頭算是知道了,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反而問道:“你和蕭香近來如何?”
“她愛玩,此時正在錦州城。”踏月提到香兒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一臉的幸福之色。
北唐烈幽幽看了一眼:“倒是本王害的你們白白浪費了這麽多年。”當初利用香兒不過是和蕭引聯手想的局,不做到這樣逼著不可能騙得過傅匡,沒想到即便是解釋清楚了,香兒也不願意再回頭。
踏月還記得她臨走的時候,一身喜服鮮豔如血,映襯著她盈白如玉的肌膚。她雙眸含淚,卻冷意淩淩:“踏月,我不會再將蕭引哥哥的軟肋放在你的手裏。從今往後,我是南朝的蕭家小姐,而你是我的敵人!我們最好是老死不再相見,否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些年,當真是一麵也沒見過,真的應了那句“老死不再相見”。
踏月嘴角淒涼,但隻是一瞬:“其實屬下自己明白,在香兒眼裏她的兄長才是最重要的,遲早會選擇一個,隻不過是王爺讓她下定決心,免得日後都
痛苦罷了。王爺,屬下還要繼續監視忠王的動靜,先行離去。”
北唐烈點點頭,看著自己最得力的屬下慢慢淡出視線,似有感觸的看了看屋內,心中百轉千回。
北唐烈轉去西偏殿,還為進門就聽到老二的聲音。
程老二叉著腰,然後指著老大的鼻子:“程老大,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想一個萬全之策,一定不能讓那個混蛋便宜爹這麽輕而易舉的得到惡婆娘!否則日後不隻是惡婆娘被他吃的死死的,我們也毫無自由!”
老大一想到剛才那人的狠毒,根本不把他們當兒子女兒看待,這可如何是好?他苦巴巴的一張小臉,揚眉看著老二:“可是他太厲害了,我們鬥不過啊!”
“老大,你跟著胖爺學的醫術都喂狗了嗎?你身上不是有瀉藥嗎?來,給我一點,我這個女兒親自去奉茶,他還不給我喝個幹淨?”
老大迫於老二的**威之下,乖乖的交出了瀉藥。老二全部倒在了茶水裏,揚起狡黠的笑容,老二眉開眼笑:“看我不拉死你,讓我光著屁股跑!”
“老二……”身後傳來老大悲涼的聲音。
“幹嘛?”老二沉浸在自己美妙的幻想中,然後頭也不回的問道。
“你這是在幹什麽?”身後突然傳來輕快的聲音。
程老二賊笑道:“你不是知道了嗎?我要端給那個便宜爹喝,然後報仇雪恨!你說我要不要去買點鞭炮,幹脆一次性將茅房炸了吧!聽說古有唐門秘術,火樹銀花,隻可惜啊,我沒有啊,否則……”
老二已經攪拌好茶水,然後邊說邊笑的轉過身,愣在當場。
北唐烈一手負後,一手提溜起老大的後衣襟,正皮笑肉不笑陰測測的看著自己。
程老二很想哭,然後順便挖條地縫鑽進去,徹底消失在北唐烈麵前最好。
“老大,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哥,他都在了你還不告訴我?”老二一張笑臉皺巴巴的,欲哭無淚的看著程老大。
程老大期期艾艾的說:“他都說話了,你還那麽老實巴交的交代出去幹什麽?”
看著漸漸逼近的北唐烈,程老二很沒出息的短腿抖了三抖,然後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想幹什麽?我可是你的親閨女,你總不能謀殺親閨女啊?”
“那親閨女謀殺老爹怎麽辦?”北唐烈看著程老二越看越像是程陌,心裏劃過暖流,也生起了逗逗這個小鬼的心思。
程老二張了張小嘴,撇撇嘴道:“你怎麽能說是謀殺呢?完全不是一個性質啊!”
北唐烈不理她,走到桌子邊,放下老大,然後手指摩擦杯子邊緣,聲音幽幽的說道:“你想要放瀉藥害我?”
兩個小家夥腦袋搖啊搖,閃爍著晶亮晶亮的眸光,整個人萌萌噠!
某人繼續悠閑的說道:“去買鞭炮?”
腦袋繼續搖啊,整個人更加萌萌噠!
某人又說:“還想去找火樹銀花是不是?”
老二徹底淚奔,撲通跪了下來,一把抱住了北唐烈的大腿,高呼一聲:“好漢饒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