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找不到她誰也別想活

如果像上次在賭神家裏那樣,一個勁往上爬不回頭去看,那也就罷了,至少不知道自己爬了多高,不需要想太多。

可是這裏離海平麵幾十米高,她克服不了心底的恐懼。

展慕辰依然哄著:“快點過來,丫頭,裏麵的人很快會發現異常的!”

也不知道是他烏鴉嘴還是事情真有這麽湊巧,在他說完這話之後,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扇門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展慕辰臉色一沉,低喊:“快點過來,丫頭!”

語夕遲疑了半秒,最終下定決心向他走去。

可才走了兩步,身後的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砰”的一聲,石門打在石壁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葛逸凱那張寫滿寒霜的臉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想走,有那麽容易嗎?”

這話剛說完,他忽然舉起右手,完全沒有半點遲疑,手裏的槍對準展慕辰的胸口,長指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在語夕驚慌的視線裏離開彈膛,向展慕辰激射而去。

語夕尖叫了一聲,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

幸而展慕辰早有準備,隻是一側頭,輕易避開:“丫頭過來!”

語夕再沒有半點猶豫,邁步向他奔去。

可又是“砰”的一聲,子彈打在窗台上,嚇退了她的舉動。

隻是一刹那的遲疑,葛逸凱身形一晃已經來到語夕身旁,轉眼把她拉回到房間裏。

手裏的槍支抵在她的腦門上,他看著展慕辰,笑得邪惡:“別動,再動我殺了她!”

展慕辰聞言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看著他。

葛逸凱唇角眉梢都是笑意:“你很喜歡她是嗎?為了她,是不是可以連命都不要!”

他忽然抬了抬頭,身後的夜闌風和應天風各自持著手槍走到他身旁,槍口對準展慕辰。

葛逸凱的槍依然抵在語夕的太陽穴上,盯著展慕辰的眼神陰狠而嗜血:“你躲避試試,你要是敢躲,我馬上讓她腦門開花!”

展慕辰依然一瞬不瞬盯著他,沒有哼半個字。

語夕卻嚇得尖叫了起來:“慕辰大叔你快走,他不會殺我的,你快走,別管我!”

“我不會殺你是嗎?”葛逸凱的掌落在她下巴上,忽然用力勾起她的臉,讓她脖子上的傷口清晰展示在展慕辰眼前:“不如看看她脖子上的傷口吧!你還認為我不敢動她嗎?”

視線裏那兩道傷口雖然不算深,但都傷在致命之處,稍微再深點,誰也救不了她。

展慕辰心中一緊,心裏一陣劇痛:“你敢動她,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慕辰大叔,我……唔,!”

語夕本來想告訴他那兩道傷口是她自己弄的,可葛逸凱的大掌卻落在她的嘴上,愣是擋去她所有想要出口的話語。

她隻能在他掌下拚命掙紮起來,卻半句話都說不出。

“你既然那麽愛她,那為了她,最好別讓我看到你躲!”葛逸凱抬了抬下巴。

夜闌風和應天風的手槍對準展慕辰的心髒,長指扣在扳機上。

“我就賭一把,賭你真的這麽在乎她!”

葛逸凱的話音剛完:“砰砰”兩聲,子彈從應天風和夜闌風的槍支裏激射而出,對準展慕辰的心髒射去。

“唔唔……”語夕嚇得睜了一雙眼眸,呼吸一陣停罷。

兩聲之後,展慕辰高大的身軀直接被擊飛了出去,直直落入海中。

聽著那陣沉悶的落水中,語夕痛得心髒一頓收縮,在葛逸凱的禁錮下不要命地掙紮了起來。

掙不開,她忽然張開嘴一口咬在他的手掌上,力度之大,強悍如葛逸凱也不自覺鬆了手。

得到解放後,語夕瘋狂地向窗台奔去,往下看時海麵依然**著陣陣的漣漪,她咽嗚了一聲,雙掌壓著窗台一躍而起,完全沒有半點遲疑,不要命地往大海跳去。

葛逸凱身形一晃瞬間來到窗邊,可她跳得太狠太急,完全不留餘地,他隻來得及扯住她一片衣角。

又是“砰”的一聲,身後,夜闌風的槍口瞄準語夕的背門,在她跳落之際,子彈無情沒入她纖細的身體。

隨著她沉痛的一聲悶哼,鮮血在她背上染紅了一片。

這是葛逸凱能看到的最後一個有關她的畫麵,她單薄的身子沒入海水裏,激起一片浪花。

“語夕!”

他親眼看著他愛了多年的女孩身中子彈,落入大海中。

他大吼了一聲,完全不受控製地想要從窗戶躍出去,跳進海裏去尋找她。

身後的夜闌風和應天風迅速趕到他身旁,一人一邊把他拉了回來。

“主人,這裏太高,下去危險!”

“放開!”他用力一震,直接把兩人揮開,又要從窗台上跳出去。

可夜闌風卻一把撲了過來,用力抱著他的腿:“主人,她已經死了,別追了,你知道我的槍法,被我打中她絕對活不了,不要為了一個死人去冒險!”

聽了她的話,葛逸凱渾身一顫,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清楚她的槍法,中了她的槍,語夕能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可是?他怎麽能讓他的女人就這樣死在他麵前。

他用力閉了閉眼,驀地回頭看著應天風:“派人下去找,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把她找回來,找不到,誰也別想活了!”

“是,主人!”應天風被他眼底的寒氣嚇了一跳,她點了點頭,臉色一正,慌忙往門外奔去。

當應天風離開房間,整個房間隻剩下她和葛逸凱兩個人時,夜闌風才真真正正開始感覺到恐懼。

剛才對淩語夕出手,完全是條件反射,她恨那個女人,恨她搶走了主人的心,所以見她要逃跑,她想都沒想,舉起槍便向他射擊。

可她忘了,淩語夕是主人最愛的女人。

她的主人曾經說過,誰敢傷害淩語夕,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而他這一刻正垂眼看著她,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她卻愣是看到了他眼底那股濃烈到無法化開的殺氣。

他恨她,無與倫比地恨著她。

哪怕他什麽都沒有,甚至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她還是清清楚楚徹徹底底地感受到他強烈的恨意。

就因為她殺了他的女人,所以,他如此恨她,恨不得親手殺了她為他的女人報仇嗎?

可是主人,她對他的心,他難道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

還是說,他就算知道,也從來沒有放在心裏過。

心灰灰的,也慌慌的,她就這樣站那裏,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