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心思就是這麽奇怪

喬若雪稍稍愣了一下,大約沒有想到成甜甜的態度會這麽堅定,旋即優雅地笑道:“好,行啊,那我就等著你把裙子錢賠給我咯。我想想看,這條裙子的標價是3萬6。”

“知道了。”成甜甜忍著氣說。

“不過。”喬若雪又輕飄飄地開了口,臉上的神情,十分得意:“我說的不是人民幣,是美元哦。”

“你們在聊什麽?”正在這時,打扮得精神煥發的慕淩軒走了過來,拉開椅子坐下,看了看滿桌色香味俱全的早點,由衷地表揚了一句:“今天的早餐很豐盛嘛,看了就讓人胃口大開。”

“軒哥哥,你看看我這條裙子。”喬若雪一見慕淩軒來了,急忙把那條裙子展開,又像是撒嬌又像是告狀地說:“這是叔叔和蘇姨五月去法國時給我帶回來的禮物,可是,被甜甜洗成這樣了。”

“我知道。”慕淩軒並沒有多看那條裙子一眼,反而望向尷尬站在一邊的成甜甜,淡淡地道:“昨晚不是把這條裙子扔了嗎?怎麽又撿回來了?”

“什麽?”喬若雪瞪圓了美麗的大眼睛,又驚又惱地質問:“甜甜,你昨晚竟然還給我把裙子扔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雪兒,是我扔的,不關甜甜的事。”慕淩軒蹙了蹙眉頭,聲色泰然:“衣服也是我讓她用洗衣機洗的,弄成這樣,完全是我的責任。”

“軒哥哥,可是,我這麽好一條裙子,就這麽毀了。”喬若雪嘟起了嘴巴,更不高興了:“你說扔就扔,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衣服呢,再說還是叔叔阿姨給我買的。”

“沒事,我再給你買一條。”慕淩軒安撫地說了一句,隨後像是不經意地道:“正好我也馬上要去歐洲一趟。”

“你要去歐洲?”喬若雪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了,驚訝地問:“什麽時候去?怎麽都沒有聽你說過?”

“臨時決定的。”慕淩軒漫不經心地說,又看了看成甜甜:“你還不吃飯?等會兒要遲到了。”

這個時候,外出晨練的羅凱和在花園裏修剪枝葉的田叔正好都回來了,飯廳裏頓然熱鬧起來。

成甜甜對慕淩軒突然說要去歐洲也感到十分意外,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不好多問,隻能一言不發地坐了下來吃飯。

心中卻在不停地嘀咕:歐洲有多遠啊?他這一去要多少天才能回來呢?時間一定不會短吧。也就是說,好久都不能看到他了……

想著想著,成甜甜便感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悵然,連食欲都沒有了多少。

是啊,女孩的心思就是這麽奇怪,尤其是情竇初開,剛剛體驗到愛情那奇妙滋味的女孩。

雖然昨晚慕淩軒說的那番冷酷決絕的話語幾乎讓她傷透了心;雖然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和這樣危險又無情的男人糾纏不清;雖然她明知道現在,他們見到和不見到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了,甚至不見麵也許更好一些。

可是此時聽說他要出遠門,她依然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心底滋生出的那份濃烈的不舍和留戀……

喬若雪的心內同樣波瀾起伏,她更舍不得和她的軒哥哥分開,自從聽說慕淩軒要去歐洲她便沒再顧著想那條裙子了,此時便又問:“軒哥哥,你什麽時候走?我剛才問你你還沒說呢。”

“明天。”慕淩軒簡單幹脆地吐出兩個字。

“啊?這麽快……”喬若雪愣了下,立即說道:“我也要去,軒哥哥,你帶我一起去。”

成甜甜正拿著小調羹舀稀飯的手不由微微滯了一下,雖然沒有抬眸去看慕淩軒,耳朵卻下意識地豎了起來,專心聆聽著他的回答。

“我去是有公事,日程排得很滿。”慕淩軒的聲調很平和,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這次沒有時間陪你,所以,你還是留在家裏吧。”

“我知道,可我也不用你一直陪啊。”喬若雪急了,滿臉熱切地說:“你出去忙工作的時候,我就老老實實呆在酒店,或者自己出去逛逛,這樣不行嗎”

“不行。”慕淩軒回答得毫無轉圜餘地,神情依然雲淡風輕:“你明知道這不可能,你如果去了,我勢必會要分心。”

“我真的保證不影響你辦正事,好不好嘛?軒哥哥。”喬若雪還是不甘心,又央求著說。

“雪兒,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慕淩軒看了看她,臉色變得格外深沉嚴肅:“我一直希望你多用些心在其他有意義的事情上,不是每天我到哪裏,你就非要跟到哪裏。”

喬若雪委屈地扁了扁嘴,沒再說話。

一直沉默地看著她和慕淩軒交談沒有發言的羅凱適時遞了一杯牛奶給她:“小姐,喝點牛奶。”

喬若雪接過來輕輕抿了一口,好像突然間想通了,看著慕淩軒,臉上重新呈現出了溫柔嫵媚的笑容:“軒哥哥,那你要去多久呢?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呀?”

“這個,現在還說不準。”慕淩軒略微停頓了一下,低沉地說:“看事情進展情況,也許半個多月,也許更久一點。”

“這麽久啊……”喬若雪失望地歎了口氣,又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撒嬌地說:“那軒哥哥一定要記得給我帶禮物哦,不然,我就真的生氣了。”

“這個當然。”慕淩軒冷峻的臉容終於鬆動了一點點,隨口問道:“你想要什麽禮物呢?”

“嘻嘻,隻要是軒哥哥給我買的,我都喜歡啦,無論是什麽。”喬若雪甜滋滋地笑了起來。

“那我多給你買幾件裙子吧,就算賠你這條。”慕淩軒說著,瞟了一眼坐在一邊悶頭不語喝稀飯的成甜甜,又正色說道:“雪兒,這條裙子弄壞完全是我的問題,你不要再怪甜甜了。”

“嗯,知道的,我本來就沒有怪她呀。”喬若雪乖巧地答應了一聲,心底卻恨恨地想,每次你都護著她,我看你走了之後,誰還能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