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尉遲晟悠閑安逸而慢吞吞地坐著動車從h城返回時,他粗獷中帶有細心地發覺,在這外出的七天裏,他竟然並不是那麽強烈地思念慕容蓮。
他不禁自言自語地嘟噥道——
“哼!這說明我對慕容蓮的感情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深呀。在臨出發那天,這個有錢的女人還以她的臉色暗示過我,我是窮人地位卑微,不應該對她這個富婆有非分之想呢。”
“我看她的那個不陰不陽的臉色,再明白不過的就是在表達一個意思,她後悔讓我握住她的手,摟住了她的肩膀。不過,她的那隻手可真漂亮,是那麽的白皙,她的那個削肩可真舒服,又是那麽的柔軟,簡直使我愛不釋手、不能自拔。”
這次出來,他雖然沒有物質上收獲,但在思想上的收獲卻是有的——他在與孫顓有過一次辦學致富的探討後,尉遲晟的腦袋變得更容易推理了,隻要是抓住市場機遇,也是可以從窮人變成富人的——他不再時時刻刻地陷入由於貧窮而帶來的自卑中。
這種自卑在以往曾攪得他無法正常思維而謹小慎為、畏畏縮縮、柔柔弱弱……而現在呢,他覺得自己可以像一隻雄鷹那樣飛在高空中來俯瞰貧窮,甚至可以俯瞰他稱之為富裕的窮人。
這一思想的轉變,讓他的內心變得輕鬆,不再感覺到沉甸甸的。連他自己都驚異地發覺,他和以前的思維截然不同而完全兩樣。
在尉遲晟出去的這七天時間裏,慕容蓮百無聊賴,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一切事物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磨難。
最後,她病倒了——仿佛被風吹散的煙灰,消逝的感覺如影隨形。
曹濮生意場上仍然很忙,哪裏對慕容蓮關心得過來呢?而且他們結婚九年多來,孩子都已經八歲,夫妻之間的感情早已變成了親情。婚姻平淡如水,曹濮握住慕容蓮的手,就像左手握右手,那是沒有感覺的……這使得慕容蓮更加失落,使她那顆孤獨的心靈無處安放。
然而,當她看見尉遲晟回來了,她的病情似乎好了一大半,準備當晚就與尉遲晟長談。
闞穎從中看了出來,對慕容蓮說:“今晚你別坐在園裏聊天了,夜間潮濕的空氣會讓你的病情加重的。如果要聊天的話,可以到三樓茶室去坐著隨便聊,既可以喝茶又可以聊天,難道不好嗎?”
誰知,慕容蓮不但沒有同意,而且還精心打扮起來。
慕容蓮是這樣想的:
“若是坐在茶室玩的話,室內燈光通明,尉遲晟不敢摸我的手,更不敢摟抱我。”
“而在園裏的黃桷樹下又不一樣了,晚上那裏燈光昏暗,別人是看不見他做摸手與摟抱等小動作的,即使闞穎坐在旁邊也未嚐看得見的。”
“如今尉遲晟回來了,我不能被動難過,而是要主動出擊……”
她想到這裏,於是她穿上了一套剛在網上買來不久的極其性感的時髦衣裳——裏麵穿一件肉色的緊身衣服,外麵套一件露胸裝。
從外表上看來,露胸裝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堅挺而圓實的胸部,就像裏麵沒有穿衣服而**裸的那樣,這樣性感得使男人看了就浮想聯翩。
闞穎頓時明白了——猶如瞬間拉亮了的電燈泡,明白了其中的奧秘。
“我的這個閨蜜小蓮,心眼兒真多,穿那麽暴露又那麽少,真不怕感冒著涼……呶,原來她是在與尉遲晟戀愛啊——這個,合適麽?”她不禁小聲地在心裏麵嘀咕開了。
闞穎原本打算勸一勸慕容蓮的,但轉念一想:
“如果我去勸說她的話,就把她與尉遲晟的這層關係挑明了,這會使她在我麵前毫不自在——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我已經看了出來,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而且……她可能誤會我,覺得我對尉遲晟有那種意思呢!甚至她也許還會吃醋與我翻臉……算了,就不去勸了吧!”
“再說……現在有錢的女人,尤其是有點錢的少婦,都想在外麵找一個除老公以外的情人,這隻不過隻是玩玩而已,可能不會破壞家庭的……”
因此,闞穎也沒有去勸,隻是冷眼觀察。
當慕容蓮再次見到尉遲晟時,她深情地望著他,凝視著他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柔情和愛意,她不由得嬌羞起來——滿眼期待著尉遲晟。
“尉遲老師,你這次出去,是不是在做離開我的打算呢?”慕容蓮問。
“誰說的?”尉遲晟輕描淡寫地反問。
他對慕容蓮提出的問題雖然考慮過但還沒有下定決心……盡管在臨別前,孫顓請他再三考慮,如果考慮清楚決定要來,孫顓隨時歡迎他來合作辦學。
“我猜的呀!”慕容蓮故作輕鬆地說。
“嗯,你猜對了一半。”
尉遲晟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回答得模模糊糊。使慕容蓮麵對他含糊不清的回答感到很困惑,完全摸不著頭腦。
起初慕容蓮那嬌羞的臉是那樣的滿麵通紅,宛如公園裏麵落在地上羞澀的紅葉。後來竟然慢慢地變得蒼白起來,就像是一張白得發黃的紙,沒有了一絲一毫血色。
她實在是終於忍受不住尉遲晟那種模棱兩可的態度——感到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仿佛眼眶裏麵的淚水隨時都會湧出來那樣。
然而,她要盡量控製住自己,決不能隨隨便便地流淚,隻怕自己在他麵前變得討厭,於是隻好壯著膽子又重複地問尉遲晟:
“你真的要離開我去別處謀生嗎?”
她那期待的眼神和顫抖的聲音引起了尉遲晟的共鳴……他感受到內心的疼痛和不忍,這證明了他柔軟和慈悲的內心。
“這個有錢的女人,也許真的是愛我的,她舍不得我離開,我也舍不得離開她呀!……可是,她畢竟是有夫之婦,我這樣做,對嗎?”
他的內心掙紮著,像是被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占據,一個聲音是在告訴他應該這麽做,另一個聲音則是告訴他不能這麽做。
他禁不住地胡思亂想——
“不論我對她的感情到底對不對……然而,她對我這瞬間的柔情蜜意,就這麽迅速地使我動了心的話,肯定會立即遭到我這脆弱的自尊心強烈的譴責。”
“倘若她不再擔憂我是否離開她,那麽作為有錢人的她還會重塑她那高傲而蔑視的心態——我就是要把她的胃口吊起來,使她摸不清楚我的底牌。”
在對彼此的關係分析透徹之後,如同撥開雲霧見月明,尉遲晟又說:
“離開你,我肯定舍不得的……不過,也許隻能如此……但我沒有考慮清楚,也不知道如何辦,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當慕容蓮聽到這句含糊不清而似是而非的話語時,她的心都要碎了——猶如一條泛濫的河流,無法找到一個恰當的止境,隻能任由這恣意流動的洪水來侵蝕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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