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豬狗人神秘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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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光祖被沈如初這句話弄得雲裏霧裏,丈二摸不著頭腦,不過沈如初離去時笑容卻讓他登時摸不著北,沒皮沒臉地嗅著空氣中殘留的香味。
“爺,您的機會來了。”一個年長的小廝笑道,盯著沈如初的背影差點能流出口水來。
“啪!”一巴掌拍過來,那小廝齜牙咧嘴,道:“爺,您手勁又漲了。”
姚光祖還要再拍,卻被他腦袋一偏給躲過了,就聽姚光祖叫罵道:“你個**貨,爺看中的妞兒你也敢流哈喇子?”
另一個小廝急忙笑道:“就是,連我們爺看中的女人你都想著染指,爺,快揍斷他的狗腿!”
那小廝扔下手裏的丫頭,喝道:“我先揍斷你的狗腿再說!”
年紀輕的小廝急忙躲在了姚光祖的身後,姚光祖正在沉思,喝道:“都給爺老實點!有她沒我?這到底什麽意思?”
那年長的小廝急忙停了下來,笑道:“小的這要恭喜爺了!什麽意思?那小娘子是看上爺了,有沈姨娘就沒她,她之所以不願意和爺您親近,是挨著姐妹情麵,若沈姨娘不再是沈姨娘,那她還不任君采擷?”
說完猥/瑣一笑。
姚光祖哈哈大笑,笑得十分**/**,摸著光溜溜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兩個小廝見狀急忙狗腿地討好:“恭喜爺,賀喜爺,爺又覓得美人!”
“嗯!到手了,爺給你們賞。”姚光祖想起沈如初方才的笑意,擺明了就是勾/引自己,於是乎躊躇滿誌。恨不得馬上就找了沈如初風/流快活一番。
那個小丫頭戰戰兢兢,道:“爺,您就高抬貴手放過奴婢吧。奴婢會做很多事的。”她早已從這三人的言行中猜測到了自己的結局。
姚光祖猥/褻地捉過那丫頭, 摸了一把她的胸。道:“你隻要做一件事就好了,伺候好大爺我,有你好處。”
小丫頭想躲,早被姚光祖拽了頭發拖到自己跟前,一巴掌甩過去:“別給你臉不要臉!老子最不喜歡別人哭喪著臉,活像是死了爹娘。”
那小丫頭嚶嚶地哭著,道:“爺。我的確是死了爹娘,這才被哥哥嫂子賣出來。我什麽都會做的,洗衣做飯都可以,還請爺不要為難奴婢。”
姚光祖聽了這話。笑道:“女人嘛,伺候男人才是第一要務,你這麽水靈漂亮,將我服侍得好了,爺不會虧待你。洗衣做飯那是醜女人該做的事。”
蒼天在上,他這是睜眼說瞎話!
被他汙了身子又賣到窯子裏的女人一雙手都數不過來,府中上下的女人,但凡平頭正臉能入眼的,沒有逃過他毒手的。恐怕姚府中找不出幾個處/子來。
沈如初走後,隱隱聽見他們幾聲**/穢的笑聲,耳根火辣辣地燒著,這定然是有人背後議論自己,罵道:“畜生!作死!”
鬆月附和道:“夫人別氣。他肯定不得好死!”
甘草卻一直垂著頭沉默寡言,沈如初瞥了一眼,道:“甘草,你以往是姚府上的,認得方才那人麽?”
甘草點點頭,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說道:“姚家少爺。”
沈如初點點頭,道:“那你該知道你們府上的沈姨娘嘍?”
甘草打了一個激靈,渾身抖了一下,道:“婢子認識。沈姨娘人很好。”
沈如初點點頭,沒有再往下追問——若想打聽事情,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然而,沈如初萬萬沒想到,她那一句似玩笑又似諷刺且破綻明顯的“有她沒我”會在不久的將來產生那麽大的效果。
鬆月領著甘草和麥冬二人去官府備案,改換奴籍;老宋則駕車將沈如初送回家,在街口的轉角處,沈如初叫停了。
“夫人,要買什麽交給我就好了,您早點回去歇著。”老宋憨厚地說著。
沈如初笑道:“宋伯,我不累。你先把馬車放回去,叫紅袖過來找我。我在這裏看看店鋪,順帶吃點東西。”
老公恭敬道:“夫人,您喊我老宋就好。”
沈如初點點頭,道:“好,老宋。你先回去,讓紅袖過來。”
她現在所在的位置離文家還有兩條街,算上一條交叉的橫街,那就是三條街。文家宅子所在的街道較為安靜,並非街心,兩旁都是住戶,並沒有什麽門麵。
從她腳下的位置走回家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換算成現代計時,十分鍾而已,在此之前她已經步行測算過幾次。
“掌櫃的,來一份飄香大餛飩。”沈如初笑道。
她偶爾也到這裏來吃夜宵,鋪子不大,但因為坐落在兩條街的交叉口,又近街心,占盡了地利,所以生意火爆。
那掌櫃的認識沈如初,知道她是新嫁過來的新嫁娘,夫婿是一個小武官,笑道:“夫人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做大餛飩,香油、蛋皮都多放麽?”
沈如初搖搖頭,道:“適中就好。”這家生意之所以好,不僅僅的地利問題,還因為這大餛飩確實味道很好,皮薄,餡多,味鮮,而且老板特別和氣。
不論貧富,走到這裏都能吃得起一碗熱騰騰的大餛飩。
沈如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吃餛飩隻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來看看這裏的地勢,目測一下這裏的人流量,打探一下這個地塊的租金。
這個地塊的確好,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別看這一爿小店,顧客倒不少,不一會的功夫來來去去了十幾個吃餛飩的人。
“夫人您的大餛飩,趁熱吃。要辣醬麽?”掌櫃淳樸地笑著。
沈如初搖搖頭,她不大能吃辣。
“掌櫃的,這個店是你自己盤下的嗎?”沈如初笑道。
掌櫃嘿嘿一笑,道:“這是祖傳的小店,傳了三代人,做了三輩子的餛飩。不瞞你說,我真是做夠了。不想做餛飩了,可又不會其他手藝!我希望我下一代不要再做餛飩嘍。”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灶房。那裏立著一個少年,眉眼與掌櫃有幾分相像。
沈如初笑了笑。道:“總會有辦法的,令公子現在做什麽?”
掌櫃幹脆坐下來,道:“做什麽?我送他去讀書,榆木腦袋,不是讀書的料;送去學武,折了兩次胳膊腿,又被趕了回來。哎。真是文不成,武不就。看來,還是要做餛飩嘍!又香又嫩的大餛飩。”
他一邊說一邊爽利地起身往灶台那邊走去,嘴裏還吆喝著。忙的不亦樂乎。
沈如初咬了一口餛飩,真的滿口餘香,鮮美至今。
“掌櫃的,來兩碗餛飩。”一個清冷的聲音道。
沈如初單單聽了這聲音就忍不住回頭,真是一幅好嗓音。男低音中透著清冷,若是尋常百姓恐怕沒有這份冷然。
隻見她身後側坐了一位紫衣男子。
那衣料一看就貴重,裁剪也十分精細,整件衣服正熨帖地穿在他身上,沒有半分不適宜。
沈如初向來不喜歡穿得花紅柳綠的男人。總覺得花哨而輕浮,但一身紫衣穿在那男子的身上卻頗有些重量,不但不輕浮,反而襯托了他一身的好氣質,在往來顧客中,那麽得格格不入而又鶴立雞群。
他的五官算不上英俊,與清秀也無緣,但卻中規中矩,方正而大氣。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小眼睛,但很深邃;嘴唇微厚;肌膚算不上白皙,卻是健康的小白色。在那一身紫衣的映襯下,顯得此人霸氣。
想到霸氣,沈如初聯想到一個詞:霸氣外露。
“公子,您真的要在這裏吃東西?”隨從顯得有些為難。
沈如初心中冷笑。
掌櫃似乎看出了那隨從的難言之隱,趁著給別的桌子送餛飩的檔口,上前笑道:“小哥請坐。小店的餛飩在安陽城頗有些名氣,我們祖上三代在此做餛飩,先皇帝陛下衡嘉爺微服私訪的時候,還到小店吃過餛飩呢。沒什麽吃不得!”
沈如初聽了這話,覺得好笑——這掌櫃的看似淳樸,說話也是綿裏藏針:連先皇帝陛下都吃得的東西,你們難道比衡嘉爺還尊貴?
衡嘉爺是大燕國的第二位皇帝,是當今聖上永初爺的皇祖父,就算是永初爺親自來了,出於一個“孝”字,也不能表現得比當年衡嘉爺更高貴。
“掌櫃的,來兩碗餛飩。”那人又說了一句。
“好勒,客官您稍等!二十文一碗的大餛飩兩碗。”掌櫃的又吆喝開了。
沈如初起身,道:“掌櫃的,收錢。”她還要去別的地方看看。
當掌櫃的過來取錢時,就聽那人道:“你這店賣不賣?”
掌櫃的一愣,臉色便有幾分不善,皮笑肉不笑,道:“賣啊,怎麽不賣!就看客官您肯不肯出價了。”
沈如初走到門口又停住了,難怪這人明明衣著華貴,卻會進這樣的小店吃餛飩,原來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隻可惜心急了點,恐怕要碰釘子了。
“爹,這是咱們祖上傳下來的是,時代經營,您不能……”灶房裏的少年跑出來。
掌櫃的很有氣勢地一擺手,那少年老實地回了灶房。
“你先開個價。”那紫衣人優雅地說著,輕輕動了一下衣擺,顯得從容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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