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住院
“病人各項體征全部正常，除了傷處還有些許淤青之外，已經完全康複，甚至比一般人還要健康。”醫生在檢查過何林華的體征特征後，非常詫異，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著何林華。
何林華的治療一直由他負責，在先前幾次檢查中，何林華的體征並不理想。尤其是腦電波，甚至還出現短時間的停止現象。當時，他已經斷定，這個病人最好的情況也是植物人。但是，這次檢查的情況，卻與先前幾次大相徑庭，何林華不僅僅腦電波恢複正常，甚至其他一些應該出現的基礎體征都沒有出現。比如說，長時間為進食所出現的低血糖、體虛等情況……
“真的？那我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何林華聽了醫生的話，立刻提出了要求。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他又可能會不清楚？身體各項體征完全正常，甚至超於常人？這肯定是和他在出來以前吸收的那1滴陰靈力有關了。現在，何林華隻想快點回家，繼續研究腦中的那個煉魂神殿。
“這位先生，您的身體狀況十分理想，但是我建議你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這樣對你的身體會很有好處。”醫生口頭上的理由雖然冠冕堂皇，但是，從醫生眼中那不斷冒出的綠光，何林華還是能夠分辨出，這個醫生大有一副把他當成小白鼠的意思——想想也是這樣，一個原本虛弱的可能永遠醒不過來的人，居然一瞬間變得精神百倍，直接康複？如果不是知道這倆人是同一個人，醫生真的會以為，現在在這兒的是何林華的替身。
何林華伸手拉開了被子，穿著病號服伸了個懶腰：“不用那麽麻煩了吧？你看我，現在健康的沒話說！”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麽出了被窩了？你現在可是個病號啊！”陶天明見何林華出了被窩，立馬急了。
何林華見陶天明一副擔心的模樣，有些小感動，伸手震了震臂：“放心吧，舅。你看我，早就沒事了！”
“你別給我折騰成不？快點給我躺回去！大病初愈你逞什麽能呢？”陶天明說著，話音一轉，“你現在要是折騰出個三長兩短的，你媽還不找我拚命啊！”
“陶主任，您外甥現在情況雖然非常好，但是我懷疑這是短時間內的病症反應，建議他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醫生抓住了這個機會，采取迂回戰術，從陶天明那裏下手。
陶天明官並不大，僅僅是治安縣文化中心的辦公室主任，高配一個副科。
聽了醫生的話，陶天明如遭雷亟：“你是說，我外甥是回光返照？”
“回光個屁啊！”何林華翻了個白眼，“我是真的沒事了！”
“沒事你也得給我躺著！一會會有人過來看你！”陶天明給何林華下了硬要求，“這次你要是表現的好一點，說不定能夠轉正呢！”
“嗯？轉正？”何林華來了精神，自己乖溜溜地躺回了病**。一直以來，何母對何林華的要求就是能夠混成一個有編製的正式人員。現在，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何林華的麵前，何林華當然老實了。
何林華躺回**，一副老實孩子的模樣問道：“怎麽就能轉正了？你給我說說？”
把醫生請了出去，陶天明才說道：“這事兒還要從你摔那一下說起……”
原來，何林華那天摔了一跤，他臨暈之前的那句話被許文亮和平山虎知道了。當時，許文亮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忍不住就感慨了一句：“現在，像這位同誌一樣認真工作的同誌可是不多了啊！像這樣的同誌，該褒揚的一定要褒揚！黨委、政府應該多對這樣的同誌表示關懷。平書記啊，下去以後，你看看這位同誌生活、工作上有什麽困難，隻要是能夠幫忙解決的，就一定要給予解決！”平山虎雖然知道，這可能隻是許文亮臨時起意，隨口一說。但是，上級領導說的話，那就是指示，就是精神。雖然許文亮以後想起這件事兒的可能性並不大，但萬一要是想起來了呢？
於是，平山虎立刻對張長年提出要求，要立刻搜集關於何林華的資料，要求在全縣範圍內掀起一場學習何林華同誌的熱潮。結果，這一調查，結果差點沒把平山虎給嗆死——這要讓全縣的黨員幹部學習，實在是有點困難啊。說起職位，何林華隻是一個臨時工，連正式的編製都沒有；說起資曆，工作剛剛兩個月，沒有可圈可點之處，為人卻還懶得要命；說起政治成分，別說黨員了，就連團員都不是。這樣的人，還要全縣範圍內學習？這不是開玩笑嗎？
但是，這件事情能這樣作罷嗎？當然不能！這可是一位副市長親自交代過的事兒，如果這事兒真的沒有一點風浪，那可就是在打許文亮的臉啊！當下，平山虎想了個點子——既然不能褒揚學習，那就換個角度，許文亮不是說了，要解決何林華生活、工作中的問題嗎？平山虎立刻和張長年溝通了一下，拍板做出了一個決定——何林華同誌工作認真，態度積極，這樣優秀的同誌，應該吸納為黨的成員，直接入黨不可能，當個入黨積極分子總是不成問題的吧？還有，何林華同誌工作編製問題，也應該一並解決！
這件事情雖然隻有平山虎和張長年兩個人商定，按理說不會有別的人知道。但是，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決定剛剛做出不久，全縣人基本都知道了……
聽了陶天明的說明，何林華哭笑不得。真是沒想到，自己這一摔，居然還會摔出這麽多的事兒來。
忽然之間，何林華一拍腦門，焦急地問道：“我這事兒，你跟我媽說了沒？”
“沒有，我哪兒敢說啊！我這要是說了，你媽還不直接飛過來，把我拍死！”陶天明指了指自己腦門，“你看我這模樣，你媽像來過嗎？”
“嗯！”何林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何母的彈指神通已經練到至高境界，如果何林華的事兒被她知道，陶天明現在的腦門，肯定是釋迦牟尼的造型了，“對了，這兩天我媽給我打電話了沒？”
“有，全是我接的，放心，我已經都掩飾過去了！”陶天明拍了拍胸口，比起了大拇指。
“你怎麽說的？”何林華問道。
陶天明笑嗬嗬地說道：“我說，我給你介紹一對象，兩個人約會去了，手機忘我這兒了。”
“……”何林華直勾勾地盯著陶天明，“舅，您老是不是覺得最近閑的無聊，沒事找事？用不用我去你家坐坐，和我舅媽討論一些關於您老生活作風方麵的問題？”
“華子！你是我親外甥啊！咱可不待這麽坑人的啊！”陶天明嚇了一跳，何林華要是跑他家造謠去，家裏麵還不給鬧翻天了啊！
何林華陰笑一聲：“舅，那您老也不待這麽坑人的啊！這過年回家，我還不被我媽給煩死？我媽她想孫子都想成什麽樣了，你還找著理由搪塞。”
陶天明一拍腦門兒：“閑話等等再說，你還是先給你媽回個電話吧，省著她擔心。”
何林華想了想，也確實應該給家裏麵打個電話。他撥通了電話，給家裏麵報了個平安，當然，對於何母那一通對象詢問，他直接以一句“吹了”了事。掛了電話，何林華和陶天明都同時舒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陶天明接了一個電話，“嗯嗯”的應了一通。掛了電話以後，陶天明嚴肅地看著何林華說道：“你記住了，張長年主任今天下午三點過來看你。到時候，你給我老實點兒，別搗亂，知道嗎？這可關係你能不能轉正呢！”
“嗯，知道了。”何林華點點頭，“對了，快中午了，你給我買點兒吃的去唄？”
“吃的？你想吃什麽？”陶天明問道。
何林華懷念地舔了舔嘴唇：“先來八塊雞排墊吧墊吧。”
“雞排？”陶天明嗤鼻一笑，“這是醫生剛剛留下的食譜，你想吃點兒什麽，自己選吧……”
何林華拿起醫生留下的食譜，雙手抓狂地撓了撓腦袋，徹底崩潰了——小米粥、大米粥、豆奶、魚湯（不含魚肉）等隻能選一份，這還讓人活嗎？
何林華可憐兮兮地抓著陶天明的手臂：“舅舅，咱不待這麽折騰人的！你看，我現在說話中氣十足，一拳能打死一頭牛！中午怎麽能隻吃這些東西？那肯定是那醫生為了報複才這麽寫的……”
陶天明伸手推開何林華的手：“別裝可憐了，你差不多兩天沒吃東西，現在隻能吃一些流質、不油膩的食品，這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兒啊……乖，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弄碗魚湯……”說完，陶天明看了看沮喪的何林華，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陶天明一出病房，何林華沮喪的模樣消失不見，揚了揚手裏麵的一張百元大鈔：“哼哼，爺早就知道會這樣！好在爺聰明，先摸了你一張鈔票~~你不給我買，我自己出去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