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你小聲點。”

王沈說著,把從協會順來的鴨舌帽扣在了古翔頭上。

這人問了一路,到了後來差點叫出聲了,隻怕是他對“暗中跟著”這幾個字有什麽誤解。

所幸今天協會換屆,外麵的能力者來來往往,人聲鼎沸,走在前麵的金鈴沒有察覺到他們。

王沈全息手表上是周圍的地圖,淺淺將金鈴在地圖上的標誌設置成了一個骷髏頭。

……

等一下,淺淺好像暴露了些什麽。

咳,總之,現在地圖上的骷髏頭正向前緩緩行動著,而王沈和古翔則將金鈴保持在視線之內。

“古翔,你剛才說紀家和金家的勢力差不多?

到底是怎麽回事?”

確認自己沒有暴露,王沈才追問道。

古翔深深地看了王沈一眼,對方那眼神怎麽看都不像是裝的。

“你真不知道紀家?”

那就奇怪了,一個對紀明雪如此上心的人,居然不知道紀家。

“真的!”

王沈用一連串的點頭來表達自己童叟無欺:“紀家很有名麽?”

“我先確認一下,金家、紀家、陳家、李家、王家,這些你一個都不知道,對吧?”

古翔一直覺得王沈是土包子,但實際上這稱呼更多的意思,指的是後者對中央城區一無所知。

這五個家族雖然在中央城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不在中央城區,想要知道他們的存在的確有些困難。

“不知道啊,有個姐姐在中央城區真是好啊。”

王沈理所應當地認為這些事都是古韻告訴古翔的。

“這五個家族分別代表了中央城區的經濟、政治、科研、軍事以及生命科學。”

“不是,為什麽生命科學不並進科研裏麵?”

“生命科學,說白了指的是肉體開發、基因武器乃至超能力方麵的研究,和陳家的科研完全不是同一個方向。”

不對勁。

實際上古翔說道紀家是和金家一樣的大家族時,王沈就產生了這種感覺。

如果紀明雪真的生於名門望族,又為何年紀輕輕就要上戰場拚殺?

九年前,他10歲,紀明雪也10歲,而根據當時的情況看來,一念之差,他們就有可能有生命危險,在那場動亂最後,紀明雪算是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那李景他……”“沒錯,他是李家的子嗣。”

這些名門望族難道都有把孩子送上戰場的傳統?

還是不對。

如果說紀明雪自己是地地道道的官二代,那當時她嘲諷自己又是怎麽回事?

『擁有自由選擇權的大少爺』?

好吧,王沈承認自己是當年被紀明雪嘲諷了,所以對這句話一直“懷恨在心”,可結合古翔現在的話來看,這話卻似乎頓時變得有了深意。

不過心中的疑惑他注定無法從古翔這裏找到答案,而且他也並不打算給無關的人透露九年前的事。

“好了,現在輪到你告訴我你和紀明雪到底有什麽關係了。”

“這件事啊……

那邊好像有情況!”

金鈴遠離協會後,便站在一條路口像是在等出租車。

這時一輛白色麵包車陡然從路口駛來,一個急刹車停在了金鈴麵前。

緊接著兩名大漢從車上一躍而下,將金鈴圍在了中間。

毛栗大叔把金鈴比作唐僧肉,這才剛剛走過了一條路口,綁匪們便按耐不住了。

金鈴卻並不慌張,兩條金色綢緞又從她的袖中伸了出來,看著空中飄舞的綢緞,兩名綁匪竟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綢緞壓下來時,兩人直接弓下身子,用雙手擋住了腦袋。

再然後……

依舊什麽都沒發生。

綢緞輕飄飄地抽在了他們身上,兩人保持護頭的動作好一會兒,才赫然反應了過來。

“其實我剛才就想問了,那兩個條綢緞有什麽說法?

是什麽特殊的儀式麽?”

王沈指了指再一次被驚呆了的金大小姐,她似乎被兩人毫發無傷給嚇到了。

王沈記得剛才她看見自己沒事時也是這個表情。

“那是金繡舞,是金家秘傳的技藝。

我聽說練成金繡舞的人那兩條綢緞剛柔並濟,是金家人的護身之術。”

古翔翻了個白眼:“不過看樣子,那個金大小姐完全就不會啊,那兩條綢緞隻是擺擺樣子罷了。”

“金繡舞……

還有這種技巧?”

王沈自言自語了一句。

說到家傳秘術,他下意識地想起了禦守家族的千神渡,和那種快到極致、殺人於無形之間的技藝比起來……

他很懷疑,這兩根綢緞真的能起到殺傷作用麽?

“古翔,該我們上了。”

“我自己一個人……

喂,你等等我!”

古翔話還沒說完,王沈便已化為一道殘影,他總覺得幾日不見,這家夥的速度又快了幾成。

……

“搞什麽啊,我還以為你這小丫頭會金繡舞呢。”

“就是,嚇老子一跳。”

“那就不必廢話了,金大小姐,有請吧?”

金鈴後退兩步,她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了。

可母親常常對她說,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任性的後果隻能自己承擔。

她看著大漢的手伸向自己,正想高聲喊人,一道殘影卻眨眼間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那人將大漢的手順勢一擰,旋即骨骼的響動伴隨著男人的慘叫一並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這小子卸了我的胳膊,你們上,幹掉他!”

麵包車裏又跳下兩人,然而兩人卻連外麵發生了什麽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小腹與後頸便遭遇了重擊。

自始至終,他們都沒看清出手者的麵貌,隻是依稀看見了幾道殘影……

這莫不是,金家的高手來了!

?司機見勢不妙,也不管被揍得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同伴,直接一腳油門踩了下去,一個漂移便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你究竟是誰?”

被卸了胳膊躺在地上的大漢抬頭喝問王沈。

他們調查金家已經有段時間了,今天正好給他們逮著了機會。

他們幾個也算得上練家子,隻怪來者明顯和他們不是一個量級的。

王沈一副高手做派地扶了扶鴨舌帽,風淡雲輕地說道:“隻是一個碰巧路過的鴨舌帽A罷了。”

望著王沈的背影,金鈴麵帶紅暈。

幹淨利落的手腳,救人於危難之際,這樣的人……

然後他看見了王沈扶了扶帽子的機械手臂,一切美好的幻想瞬間破滅得幹幹淨淨。

“哈!

?怎麽是你!

誰允許你跟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