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回到府邸時,穗和正好跟著兩個侍從進了門。

長海看到穗和,有些意外,卻裝糊塗地問道:“這位姑娘瞧著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長公主斜了他一眼:“裝什麽裝,本宮最煩你這種明知故問的奴才。”

長海挨了罵,也不敢惱,陪著笑說:“老奴想起來了,太後壽宴上,這位姑娘為太後獻過熏香,是小裴大人家的丫鬟。”

他特地強調小裴大人,穗和心裏很是別扭。

長公主都懶得理他,一路回到自己的寢殿,才冷著臉對他說:“你走不走,不走就給本宮在外麵站一夜。”

長海奉了皇帝的命令看守長公主,自然是不能走的,隻得訕訕地在門外停住腳:“老奴就在外麵守著,隨時聽候殿下差遣。”

長公主冷哼一聲,吩咐穗和把門關上,領著她進了內室。

“裴大人有要緊事,這幾天都沒空見你,未免你掛念,托本宮把這串佛珠給你,讓你安心等他,等他忙完了再來找你。”

穗和愣了下,雙手接過佛珠,心中隱隱不安:“大人正在做的事,是不是很危險,很棘手?”

“是有一點,不過你不用擔心,他總有辦法的。”長公主說,“他是無所不能的裴硯知,我對他有信心,你也要對他有信心。”

穗和點點頭,自知自己幫不上忙,多餘的也不敢問:“奴婢服侍殿下更衣可好?”

“好。”長公主在梳妝台前坐下,透過鏡子看她的臉,見她憂心忡忡,想了想道,“明日王侍郎家裏辦**宴,本宮帶你去開開眼界,散散心可好?”

穗和手一頓,遲疑道:“奴婢早上在鋪子裏也聽人說了,說那**宴其實就是相親會,殿下又不相親,去湊什麽熱鬧?”

長公主哈哈笑:“本宮不相親,但不妨礙本宮看俊男美女呀,況且那麽熱鬧的場所,總能聽到一些平時聽不到的秘密。”

說到這裏,向外看了一眼,又小聲道:“那個狗奴才是皇兄派來監視我的,我隻有借著赴宴才能出門,否則就沒辦法知道裴大人那邊的情況。”

穗和聽她這麽說,忍不住心動:“既然如此,奴婢就隨長公主去開開眼界吧!”

長公主轉過身,伸手在她臉上擰了一把:“小丫頭,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穗和羞紅了臉:“殿下快坐好吧,仔細扯掉了頭發。”

長公主哈哈大笑,叫了紅袖進來,讓她帶穗和去用飯,順便給穗和安排住處。

長海抱著拂塵站在門外,見穗和跟著紅袖出來,偏頭去看她。

穗和福了福身,什麽也沒說,就跟在紅袖身後走開了。

長海看著她嫋嫋婷婷的背影,心想裴大人那串佛珠,恐怕就是送給她的吧?

怪道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男人隻要有根,誰也過不了情關。

連裴大人這樣的禁欲佛子都快顧不得人倫了。

還好自己是個沒根的,永遠不會有這種煩惱。

紅袖領著穗和去吃了飯,給她安排了住處,讓她別亂想,好好睡一覺,明天好跟長公主一起去赴宴。

穗和滿腹心事,哪裏睡得著,坐在**,將那串佛珠捧在手裏看了又看。

這佛珠是大人極為珍愛之物,終日不離身,如今卻了她。

大人這樣做,隻是為了讓她心安嗎?

會不會還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