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義這時候也已經想通其中關節,壯著膽子攔了裴硯知一下。
“安國公府畢竟是一品公府,大人不能像包圍侍郎府一樣大張旗鼓,如果他們帶走娘子是為了和大人做交易,想必很快就會送信過來談條件,大人要不要先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等他們送上門來?”
“不行,我等不了。”裴硯知斷然否決了阿義的提議。
穗和是因為他才遭此一劫,如今下落不明,生死難料,他無論如何也等不下去。
隻要一想到穗和會害怕,會挨打,會被虐待,甚至會有性命危險,他想殺人的心都有。
阿義勸不住他,隻得跟在他身後。
長公主找過來,攔著他問:“你們要去哪裏?”
“安國公府。”裴硯知沉聲道,“門房說午後隻有安國公夫人的馬車離開。”
長公主眉頭一皺,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還是本宮去拜訪一下國公夫人吧,無憑無據的,你去了隻會把事態鬧大,況且安國公府還有高祖禦賜的丹書鐵券,你就是去了,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是啊大人,殿下去比您去合適。”阿義忙又跟著勸。
裴硯知深吸一口氣,向長公主抱拳道:“如此就勞煩殿下了。”
長公主歉意道:“本宮也有責任,如果本宮今天不帶她過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你放心,她若當真是被國公夫人帶走的,本宮一定幫你把人要回來。”
長公主走後,守門的差役來報,說王侍郎和小裴大人在外麵求見。
小裴大人?
裴硯知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他說的是裴景修。
這個時候,裴景修來幹什麽?
難不成聽說穗和失蹤,來表示關心?
裴硯知明白自己侄子對穗和那種偏執的感情,本能地不想見他。
阿義卻道:“景修少爺是國公府的女婿,或許能幫得上忙。”
裴硯知不悅地斜了他一眼,到底沒說什麽,讓人放王侍郎和裴景修進來。
裴景修很快就找了過來,王侍郎則去了王夫人那邊了解情況。
“小叔,是不是穗和出事了?”裴景修走到裴硯知麵前,開門見山地問道。
裴硯知冷眼看他:“她出不出事,與你何幹?”
裴景修噎了下,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小叔惱我也罷,煩我也罷,相信我對穗和的心您比誰都清楚,這個時候,小叔就不要再和我置氣了吧?”
裴硯知仍然沉著臉,不想和他多說,對阿義使了個眼色,讓阿義告訴他事情經過。
裴景修聽說國公夫人帶宋雲瀾一同來赴宴,午後卻撇下宋雲瀾單獨離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把目標鎖定在了國公夫人身上。
隻是他還不能確定宋雲瀾事先知不知道國公夫人的打算。
宋雲瀾是被國公夫人帶來當幌子,還是國公夫人的同謀?
“小叔先查著,我去見見宋雲瀾。”裴景修說道,“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來告知小叔。”
裴硯知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略顯清瘦的背影走遠,心中五味雜陳。
阿義在旁邊悄悄歎了口氣。
這叔侄二人,是命中注定要在同一個女子身上曆情劫嗎?
也不知最後到底誰會勝出?
宋雲瀾和另外幾個世家子弟被關在一間廂房裏,門外有都察院的差役把守。
裴景修找了好幾間房才找到他,和差役說是奉了小叔的命來找宋世子問幾句話。
差役知道他是裴大人的侄子,這個時候他能被放進來並且自由走動,應該是經過大人同意的,於是就把宋雲瀾叫出來,讓兩人單獨說話。
裴景修心裏著急,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問宋雲瀾:“嶽母帶走穗和的事你事先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