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義,阿義……”穗和顫聲叫阿義。
穗和被救上來時衣衫不整,裴硯知又要對她進行急救,除裴景修以外,大家都自覺地背向他們退到了一旁。
阿義聽到穗和的喊叫,回頭一看,才發現大人暈倒了。
阿義跑過來,把裴硯知扶起來。
裴景修也終於回過神,彎腰把穗和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穗和在他懷裏無力的掙紮。
裴景修說:“小叔已經昏迷了,這裏都是男人,你想讓誰抱你,還是說你打算衣衫不整地走回去?”
“……”穗和無奈,在他懷裏停止了掙紮。
兩人被帶到相鄰的兩個房間,裴景修找了莊子上護衛的衣服讓穗和自己換上。
他想幫穗和包紮傷口,被穗和拒絕。
裴景修很生氣,壓著火質問她:“小叔都可以給你渡氣,我為什麽不能給你包紮,你到底是誰的人?”
穗和嗤笑一聲:“是你的人,怎麽你不下水救我?”
裴景修漲紅了臉,尷尬道:“我也想下去的,隻是小叔比我快了一點,我想既然他已經下去了,總得有人在上麵接應……”
“算了吧,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穗和冷聲打斷他,“你出去,我不需要你幫忙,如果你還有良心,不如去看看你小叔的情況。”
“……”裴景修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把傷藥和紗布留下,讓她自己包紮。
穗和先前被那護衛踹了好幾腳,身上骨折般的疼,加上她又在水裏泡了半天,整個人有種快要死去的無力感,但還是強撐著一口氣給自己上藥包紮換了衣服,才虛脫地倒在**。
她想去看一眼裴硯知,奈何連手腳都抬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裴景修給她送了紅糖薑湯和小米粥過來,把她從**扶起來,喂給她喝。
穗和不想讓他喂,可自己根本端不動碗,隻能就著他的手一口一口喝下去。
裴景修見她聽話,眉眼便又溫和起來,歎氣道:“真想讓你躺在**一輩子,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他自以為深情款款,穗和卻是毛骨悚然。
這個瘋子!
為了控製她,居然想讓她一輩子躺在**。
“我累了。”穗和閉上眼睛,不想再和這個瘋子說話。
她不敢想,再讓他照顧下去,他還會有什麽可怕的想法?
他會不會打斷她的雙腿,讓她再也不能走路?
穗和越想越害怕,催著他離開。
裴景修知道她確實很累,便也沒有強行留下,體貼地幫她掖了掖被子,端著碗出去了。
穗和惦記著裴硯知,雖然很累,卻怎麽也睡不著,躺了一會兒,感覺體力恢複了些,就起床去了隔壁。
阿義和幾個差役守在隔壁門外,見穗和過來,關切道:“娘子怎麽起來了,身上可好些了?”
穗和渾身就像散了架一樣的疼,卻忍痛道:“我沒事,我不放心大人,過來看看他。”
阿義說:“大人也還好,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藥也喂了,就是一直沒醒。”
“我進去看看。”穗和說,“我會小心不驚動他。”
阿義應了,開門讓她進去。
莊子上的房間布置很簡陋,靠牆的大**,裴硯知側身躺著,睡得很沉,臉色蒼白如紙。
穗和在床沿坐下,對阿義說:“你出去吧,我陪大人待一會兒。”
“好,娘子有事叫我。”阿義正要退下,穗和突然又叫住他,“水裏麵的殺手抓到了嗎,是誰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