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灼熱的氣息貼過來,穗和來不及反應,柔韌的舌尖便撬開貝齒攻了進來,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甜蜜氣息,探索著每一個角落。

“唔,不,不要……”

穗和含糊抗議,身體卻不受控製地軟了下來,被他吻得全身發麻,腦袋暈乎乎的,漸漸忘記了抵抗,閉上眼睛,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用全部的深情回應著他。

外麵都是人,兩人吻得瘋狂又壓抑,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響,還要時刻留意著宋紹陽突如其來的搗亂。

可這樣偏偏又很刺激,讓人欲罷不能,心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還舍不得停下。

穗和呼吸紊亂,快要喘不上氣,像條缺水的魚,小手緊緊摟住裴硯知的脖子,身子扭動,想要向他索取一些空氣。

裴硯知的心跳也很快,撲通撲通的,似乎整個車廂都能聽到,身體在女孩子沒章法的扭動下漸漸起了變化。

“嘶!”他倒吸一口氣,大手壓住穗和亂扭的身子,嗓音帶著禁欲的暗啞,“乖,別動……”

穗和感覺身下像是被什麽硌到,下意識伸手去摸:“那是什麽……”

裴硯知忙又抓住她的手,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聽話,別**,也別亂動,……”他忍得難受,用盡全部的力氣把女孩禁錮在懷裏,仿佛懷裏的是什麽勾魂的妖精,隻要稍一放鬆,他的魂魄就會被勾走。

“大人怎麽了?”穗和小臉紅撲撲的,霧蒙蒙的鹿兒眼帶著幾許茫然,微張的小嘴紅豔豔水潤潤,像熟透的,浸了水的櫻桃,令人心猿意馬,想要品嚐那甜美的滋味。

裴硯知喉結上下滾動:“沒事,就是有點難受,你別動,一會兒就好了。”

穗和後知後覺,好像明白了什麽,小臉一下子燒了起來,滾燙滾燙的。

同樣滾燙的,還有被硌到的那片區域,她僵著身子不敢動,感覺那裏火燒火燎,又像是有無數的螞蟻爬過,心也是癢的,像小貓爪子在撓,一下一下,讓人難耐。

兩人保持著僵持的狀態,誰也不敢動。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將兩人從座位上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

裴硯知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大冷天渾身的毛孔都開始冒汗。

穗和和他一樣,手心都出了汗,臉埋在他胸口不敢看他。

裴硯知深吸一口氣,在心裏默默背誦大慶律法。

第一條。

第二條。

第三條……

一直背到第十條,身體裏的燥熱才慢慢退散,呼吸也漸漸恢複正常。

過了好一會兒,穗和感覺那裏終於不硌了,也悄悄鬆了口氣,稍稍把臉轉過來一點,睜開一隻眼睛偷偷打量裴硯知。

男人向來冷峻的臉龐染上些許的紅暈,讓他原本冷清的氣質,沾染了幾分煙火氣,仿佛菩薩誤入紅塵,禁欲又魅惑。

穗和癡癡地看著他,一時沒忍住,摟著他的脖子在他滾動的喉結上親了一口。

裴硯知才剛好些,被她親得又是一陣心猿意馬,差點又控製不住。

“你故意的是不是?”他捏著女孩子的下巴問道,氣息都是紊亂的。

“我不是,我沒有……”穗和慌亂地向他道歉,“對不起,我就是一時沒忍住,大人太好看了……”

“……”裴硯知無奈地看著她,目光卻是無比的寵溺,“你應該慶幸大人是君子,否則……”

穗和羞得目光躲閃,不敢看他,嘴上卻道:“誰家君子大白天這樣?”

“哈。”裴硯知笑起來,“你等著,天總會黑的。”

“啊,大人想幹什麽?”穗和慌張道。

裴硯知鬆開她的下巴,笑得像隻偷吃雞的狐狸:“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要。”穗和弱弱的抗議。

裴硯知說:“那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就饒了你。”

“什麽問題?”穗和已經被他親傻了,根本不記得他剛剛問了什麽。

“你想先要小少爺,還是小小姐?”裴硯知又把那個問題重複了一遍。

穗和不禁又紅了臉,反問他:“大人想要什麽?”

“想要一個和你一樣的小姑娘。”裴硯知不假思索道。

他回答得這麽快,穗和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想過好多遍。

可是,他沒事幹嘛想這些,不害臊。

穗和默了默,煞風景道:“現在想這些太早了,回京後還不知道會怎樣,萬一……”

“萬一什麽?”裴硯知問。

穗和猶豫了一下,說:“大人不是說當年的案子是因為有皇帝出手,才導致你一度查不下去嗎?”

裴硯知挑眉:“那又怎樣?”

穗和說:“既然皇帝當年願意包庇大皇子,說明大皇子在他心裏很有分量,大人現在動大皇子,他會同意嗎?”

“不同意也得同意。”裴硯知說,“你不用擔心,我總有辦法的。”

穗和以前很喜歡聽他說這樣的話,感覺他隻要這麽說,一切都能十拿九穩。

可是,這一回,他們要麵對的是天子,是皇權,大人真的還能這樣的把握嗎?

她很想為父親報仇,可如果仇人是皇帝,那還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仇人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想要誰死,誰就得死,難道誰還能把皇帝殺了不成?

況且皇帝雖然下旨斬了父親,對大人卻有著知遇之恩,若非他一手提攜,大人也不可能二十多歲就做到左都禦史這樣的高位。

一邊是恩師,一邊是君王,恩師怎能大過君王?

裴硯知看出她的憂慮,幫她理了理鬢邊的亂發,將她放到自己身邊坐下,拉過她的一隻手,捂在自己掌心,斟酌了一刻才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還沒有狂妄到弑君的地步,此番回京,隻要陛下願意治皇後與大皇子的罪,願意承認自己當年做出了錯誤的判決,願意昭告天下,為老師平冤,還老師清白,願意讓你兄長官複原職,這件事就算了結。”

他頓了頓,似是怕穗和不滿意,鄭重道:“這是我個人的想法,我覺得陛下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你作為老師的女兒,對這樣的結果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