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穿越來到的這個地方叫樰裳大陸,這樰裳大陸四周被海水環繞,整個大陸被三個國家所占據,形成三國鼎立之勢。東邊為藍羽國,北邊為白蒼國,西南邊為紅烏國。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為藍羽國京都郊外樺楠山上的臨菡書齋內。

話說這個臨菡書齋可是這樰裳大陸鼎鼎大名的優秀人才的培養基地。上至皇親國戚,下至文武百官都以自己的兒子能進入這座書齋而感到自豪。

書齋除了有享譽整個大陸的名聲外,還有它奇特的齋規,例如這座書齋隻收男子不收女子,進入書齋要先交紋銀一千兩,這無形之中就將很多寒門之士拒之門外。此外,考生要參加書齋舉辦的嚴格的選拔考試,隻有考試通過之後才能進入書齋學習。

進入書齋首先是進行第一輪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測試,測試通過之後,再進行抽簽式的第二輪考試,至於考試的內容千奇百怪,涵蓋天文地理、行軍布陣、民間風俗、醫藥經商、風水玄學等知識,而且每個人抽到的試題都不一樣。隻有通過了一層層的嚴格選拔,最後能真正進入書齋學習的人寥寥無幾,而且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這也難怪這書齋成為了培養精英的搖籃。

而“我”,歐陽慕雲,哦,不,應該是歐陽若兮,是藍羽國丞相歐陽潯之女。歐陽潯膝下有一兒一女,長兄為歐陽慕雲,小女兒為歐陽若兮。

這歐陽潯娶有三房夫人。歐陽慕雲的生母為長房夫人,出閣前為藍羽國六公主。歐陽若兮的生母為丞相的二房夫人,據說長得貌美如花,性情溫和,待人和善,深受丞相的喜愛。然而她在生若兮之時難產,差點兩人都命喪黃泉,多虧當時徐太醫趕到,竭盡全力也隻保住了孩子。歐陽潯的三房夫人沒有生育子女,性格孤僻。

因為若兮的母親早逝,丞相對若兮是寵愛有加,不惜花重金請來先生們教她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因丞相本人性格豪爽,喜歡與各種江湖人士結交,若兮便在各種奇聞逸誌中耳濡目染,開闊了眼界,因此也比一般閨閣中的小姐要不拘禮節、豪爽得多。待她長到十八歲之時,聽聞了臨菡書齋的名聲之後,百般央求丞相,最終說服丞相讓自己以哥哥歐陽慕雲的身份參加考試並如願進入書齋。

但是就在前兩天,她在後山散步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掉到一個小山溝裏,小幽等到晚上也沒有見她回來,緊忙通知紀師傅,紀師傅急忙召集大家打著火把連夜在後山尋找,直到快到天亮時才發現摔傷了頭昏迷不醒倒在山溝裏的她。

回到書齋之後連忙請大夫來替她檢查,大夫說沒有大礙,隻是受到了驚嚇又摔傷了頭導致昏迷不醒,隻要休息之後醒過來就沒有大礙。

聽完小幽的述說,我對目前自己的狀況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心裏便也有了底。

“小幽,你跟著我多久了?”

“小姐,小幽自從十歲進府就一直跟著小姐,到今年為止已經六年多了。”

六年多,那小幽對歐陽若兮的性格和脾氣應該是非常熟悉,那我要怎樣做才能避免她懷疑呢?

“小幽,我在你眼裏是個什麽樣的人?嗯,我的意思是在你看來,我這人怎麽樣?”我小心翼翼地問。

她一臉疑惑:“小幽眼裏的小姐?”她認真地想了想,真誠地說:“嗯,小姐人很好,對小幽很好,小姐是個好人。”

我翻一個白眼,這不等於沒說嘛!不過看這丫頭一臉真誠樣,說明這個歐陽小姐人是不錯的。

聽了那麽久,我覺得有些累了,於是對小幽說道:“我有點乏了,你也累了一天,下去歇著吧!”

小幽乖巧地點點頭,幫我蓋好被子就出去了。

我躺在**,閉上眼睛卻沒有絲毫睡意,額頭上的傷口已經不是很疼了,但我總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一個低聲哭泣的女聲一直在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這聲音剛開始是個女聲,不一會兒又變成一個壓抑的男聲,這兩個聲音交替著在我腦子裏嚷著叫囂著,讓我頭疼欲裂。

我隻知道那個低聲哭泣的女聲,那是小鷺的聲音……

那天我和小鷺踏上那條捷徑,走了一個小時之後發現我們迷路了。這條路似乎沒有多少人走過,雜草叢生,既找不到前進的路,也找不到來路。小鷺建議我們分頭找路,我卻認為我們對這裏不熟悉,最好還是兩人一起,社友如果發現我們不見了,一定會來尋找我們,兩人在一起也可以互相照應。於是我們手拉著手一起找路,突然,我腳底踩了個空,身體向下滑去,小鷺被我拉著也順勢往下滑,雜草和樹枝劃過我們的臉和手,幸運地是小鷺的背包掛在一棵斜伸出來的樹枝上,製止了我們下滑。我低頭看到自己腳下是一個山崖,深不見底,心裏一驚,嚇出了一身冷汗,風一吹,渾身涼嗖嗖的。我慢慢抬頭,小鷺吃力地拉著我的左手,臉色蒼白。

“小鷺,你怎麽樣?”

“我,我沒事,你呢?”

“我還好,就是嚇到了。嗬嗬”

“筱筱,你還笑得出來啊!”

“我們,我們大難不死,肯定要笑笑慶祝一下吧!”

“我看,咱們還是少說點話,保存,保存體力。”

我認可了小鷺的話,同時也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拉著我的手臂不斷抖動。是啊,她是那麽瘦弱的一個女孩,能堅持得了多久?那棵不太粗壯的樹枝又能堅持多久?

我回想與小鷺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她的善良,她對我的好。

我看了看那棵樹枝,如果隻承受她一個人的重量,堅持到有人來應該沒有問題,我們兩人中至少要保全一個!

打定主意,我抬頭準備對小鷺說“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想到她卻先開了口,帶著哭腔一臉愧疚地低聲說:“筱筱,對不起,對不起……”

手,在我準備鬆開之前,她放開了我的手。

沒有了牽絆,我快速地下落,看著她漸漸模糊的身影,我苦澀的一笑:小鷺,隻要你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