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聽到這話,心頭更是拔涼拔涼的。
她趕忙把瑞哥兒拉過來坐下,楚騰飛也冷靜了很多。
心中似乎猜到,他姐姐在伯府的處境如此之糟糕,肯定離不開楚汀蘭的手筆。
“是不是又是那個賤人害了我姐姐?”楚騰飛語氣憤怒。
瑞哥兒搖了搖頭:“楚汀蘭倒沒做什麽,隻是我爹似乎已經不愛我娘親了,還跟著老夫人一起折磨我娘。我看,我爹似乎對楚汀蘭已經上心了。這男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了就會不珍惜。”
這是大實話,卻聽得趙姨娘和楚騰飛滿臉惡寒。
“這該死的混賬東西,他難道忘了,當初要不是我們合力幫忙,楚汀蘭根本就不可能嫁給他!他現在既然這樣對待我女兒,簡直豈有此理!”趙姨娘簡直又恨又怒。
當初她就看出來封霆並非良人,可為了家族的利益,她還是把楚憐兒推給了封霆。
她也知道男人的本性就是這樣,得到了就會不珍惜。
因此她這麽多年來一直為楚憐兒出謀劃策,盡力拖延楚憐兒和封霆在一起的速度。
可即便如此,如今楚憐兒還是難免落得這樣下場。
“還有一件更糟糕的事情。那封狼胥力大無窮,前途無量,已經被
楚汀蘭很看重了,就連爹和祖母也非常看重他。而且,祖母和爹還想再娶一個高門貴女做平妻,日後再抬成正室。祖母舅舅,日後那伯府恐怕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瑞哥兒說起這些,眼淚啪啪往下掉,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原本他就是這群人計劃中的一枚棋子,日後他要繼承伯府,自然,也是要匡扶趙家的。
因此,如果他不能做嫡長子,日後自然不能繼承伯府的一切。
這動搖了趙家的根本利益,趙姨娘肯定是要出手的。
果不其然,趙姨娘立刻拍桌怒道:“他們竟敢這樣對你,竟敢這樣對我們楚家?簡直是卸磨殺驢!”
她那眼裏已經藏著殺意。
瑞哥兒也不回話,隻是一個勁的掉眼淚,很受委屈。
這樣就最好了,什麽都不說,留給趙姨娘足夠的想象空間。
以趙姨娘那歹毒的心思,肯定會腦補出很多封霆和老夫人惡毒的畫麵。
這可比從瑞哥兒嘴裏說出謊話,要好太多了。
“娘,既然姐夫這麽不專一,那就幹脆也讓他嚐嚐不能做男人的滋味好了!”楚騰飛冷笑著,眼裏更是極強的報複之意。
本來他就對封霆很是不滿,同為男人,又是差不了幾歲的年紀。
從
前封霆總是拿出一副做兄長的樣子來指責他,實際上封霆也一無所成,那憑什麽指責他?他早就不滿了。
他自然也知道,趙姨娘早就拿著斷子絕孫的熏香給了楚憐兒,讓楚憐兒日日點在老夫人房中。
目的就是為了讓封霆絕育,而在絕育之前,隻要楚憐兒能懷上孩子,那楚憐兒生下的所有孩子就隻能是伯府所有的子嗣。
也正是因為如此,瑞哥兒才會迫不及待來激化他們,讓他們將這句話做得更徹底。
唯有如此,他才有可能作為伯府唯一的血脈,真正的繼承伯府。
他可不會真的蠢到,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楚汀蘭的身上。
日後楚汀蘭要麽死,要麽就被趕出伯府。
在此之前,他必須為自己謀劃,盡快確定自己的嫡長子的身份。
“好!既然他對你姐姐這麽無情無義,辜負了你姐姐五年的深情,那就別怪我們下手太狠了!”趙姨娘說話時,眼裏的歹意全都展現出來,讓人看著生寒。
趙姨娘起身去拿東西,就離開了房間。
瑞哥兒看了一眼眾人,命令他們退下,這才走上前去對楚騰飛說:“舅舅,我算是看清楚了。咱們與其指望娘親一個人在伯府周旋,試圖獲得一切。
倒不如我們自己動手,爭取榮華富貴。眼下就有一個絕佳的機會,這就不如把握一下,回頭咱們就能翻身了。”
“什麽機會?”楚騰飛滿臉好奇。
瑞哥兒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最近封極淵正在尋找能夠替皇上治療頭疾,能助眠安睡的藥方子。而且他找上了楚汀蘭,楚汀蘭也應承了下來。這說明楚汀蘭肯定是有配方的,說不定就是楚汀蘭製作香的新配方。我回來的路上看到皇宮的人已經張貼了皇榜,如果咱們把這皇榜給揭下來……”
楚騰飛越聽眼神越亮,眼裏的歹意也明晃晃的。
“好!如此甚好!就算不能逼她把製香的配方交出來,也夠她喝一壺的了!”楚騰飛惡狠狠道。
瑞哥兒又道:“舅舅,楚汀蘭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還有什麽可顧忌的呢?我要是你,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一定要殺了她。更何況外祖父並不疼您,您都成這個樣子了,外祖父好像也不怎麽關心你,甚至沒有去找楚汀蘭問罪。
你可是楚家唯一的獨苗啊,外祖父怎麽能這樣對你?這麽多年來都是外祖母一個人操持的楚家,外祖母多辛苦!可外祖父同樣不待見外祖母,真不知道外祖父是怎麽想的,難
不成是被楚汀蘭給喂了什麽迷魂藥嗎?”
瑞哥兒這些話,全都成為了壓垮楚騰飛心理防線的稻草。
他越想越生氣,最後猛地一拳砸在**,像是下定了決心。
這時候趙姨娘也已經回來了,瑞哥兒趕忙閉嘴。
“瑞哥兒,你把這個香拿回去交給你娘,你娘會知道該怎麽辦的。”趙姨娘眼眸沉沉,也好似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
瑞哥兒點頭,接下了那厚厚的一個盒子。
雙方又簡單的寒暄了幾句,瑞哥兒這才找借口離開:“我耽擱太久,回去恐怕被楚汀蘭懷疑,免得又生事端,我得先回去了。外祖母,舅舅,再見。對了,老夫人說,娘親得補一份嫁妝過去,否則就要過豬狗不如的日子了。”
趙姨娘聽到這話,簡直氣得要暈過去:“那吸血的老水蛭,當真這麽說?”
趙姨娘就是知道老夫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所以才不讓楚憐兒把嫁妝帶過去。
更何況楚汀蘭那兒不是有足夠的錢嗎?但凡楚汀蘭分一點給楚憐兒,又或者和楚憐兒共享嫁妝,那楚憐兒就綽綽有餘了。
可現在聽瑞哥兒這話的意思,楚汀蘭不僅沒有分給楚憐兒,甚至可能還挑唆老夫人從楚憐兒這兒收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