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落森林遠遠被拋在腦後,迎麵而來的是風光旖旎的天星河,這裏曾經是傷心之地,又是值得留戀的地方,如今看來,簡直是恍若隔世。
終於有自己的坐騎,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今天就當一回伯樂,喜獲獅子驄,何等光榮,何等興奮。
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武道修為猶如獅子驄一般進步神速,先洗把臉,再想武道修煉方法,思忖片刻,趙天山從獅子驄背上敏捷地跳下來,走到天星河邊,放馬飲水。
忽然聽到一陣馬蹄聲,灰塵飛揚,蒙蒙一片,誰家如此匆忙?洗好臉,趙天山望著那群人,雙手往後甩,想把水甩得幹淨,卻抹了一臉厚厚的土灰。
“小夥子,李家大院咋個走?”領頭的勒住韁繩,很霸氣地問道。
趙天山反問道:“你是誰?”
領頭的開始不耐煩,滿臉憤怒,罵道:“你個毛頭小夥子,涉世未深的家夥,老子是先禮後兵,今天要不是皇家追得緊,我也不會到這兒來,幾千裏路,騎著馬到現在我雙腿麻木,腰酸背痛,苦不堪言,再跟老子不客氣,我先擰下你的頭顱……”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走的你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為什麽要回答你?”趙天山滿不在乎地說道。
說罷,趙天山很鎮定地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摘起旁邊的青草含在嘴裏,給人有種大義淩然無所畏懼的感覺。
“臭小子,你倒是有幾分膽量,我賞識你,過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看。”領頭的俯下身來,眼睛眨巴著,看上去有點兒猥瑣。
趙天山冷冷道:“我和你們素不相識,所以不稀罕你的東西。”
領頭的笑了笑,表示出願意和他交談的模樣:“小夥子,我說的東西是天脈神丹,那是極少存在的東西,除了這冥落森林偶爾有一些之外,大部分藏在香爐天宮。”
趙天山笑吟吟看著對方,掩藏住內心的恐慌,道:“果然是好東西,可是我不需要,但是可以告訴你,前往李家大院的道路,直走再向左拐,翻幾座大山,又淌幾條河便可看見雄偉壯觀的李家大院。”
被他這麽一說,領頭的開始覺得沒意思,沒必要再問下去,開始召集手下們繼續往前走。
望著遠去的背影,趙天山暗忖道:“原來是皇家香爐天宮騎士,一般有重大案情才出馬,難道是李家大院發生變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要緊,何況李家大院已經和本人毫無瓜葛,甚至已經結了深仇大恨。”
想到這,趙天山心裏一驚:“莫非是來捉拿我,現在我孤獨一人,若是被這群初形境第二重的高手圍攻,我那是懶蛤蟆跳進煙囪裏,不死也要脫層皮,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跨上獅子驄,飛馳而去,遠離天星河。
那群香爐天宮騎士到李家大院撲了個空,聽到李大龍繪聲繪色地描述趙天山的模樣,和剛才在天興河邊遇見的人有幾分相似,嘴巴都氣歪了,到嘴的鴨子飛了。
“捉到趙天山者,賞天脈神丹一顆,殺死趙天山者,賞天脈神丹兩顆,有意者參加的請報名,此次行動就叫狩獵行動。”領頭的騎士發出懸賞,這可不是簡單的獎賞,那是快速補充靈力的靈丹妙藥。
李家大院除了李隆蘚見過天脈神丹之外,其他人隻是聽說過,可見那是如何稀奇的寶貝。
雖然冥落森林也有天脈神丹,那是極其奇葩的存在,有實力不一定獲得,還需些許運氣。
眾人紛紛報名,李隆蘚強行忍下憤怒:“你們務必給我抓住趙天山,除了皇家獎賞之外,我另有重賞。”
大家都在摩錘擦掌,似乎趙天山已經是囊中之物,人人都是急吼吼的,躍躍欲試。
“可是,我們不能做無謂的犧牲,經過我的同意才能出去,初形境第二重以上的弟子可以參加。”李隆蘚確實是老謀深算,他的弟子中良莠不齊,而趙天山剛剛覺醒武魂突破初形境一重,便能把李大龍揍得像個豬頭,可不能粗心大意。
“我定當捉拿逆賊趙天山,敬獻給師父!”說話的是李大龍,他充滿信心地做出保證。
當然,他的心裏,已經在打著小九九,自動請纓可不是心血**,他料想趙天山再如何厲害,終究抵不過十人團的初形境二重皇家香爐天宮騎士,自己可稍微出力就能得到更大回報。
“現在我宣布,隻有李大龍突破初形境第二重,此次出任務非他莫屬,其他人給我乖乖地回去修煉。”李隆蘚心事重重地宣布道。
“我也去。”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過來,“我也是修煉到了初形境第二重。”
李隆蘚看見是自己的二房戚二娘,心中頓覺不爽:“一個女人,最好不要拋頭露麵為好,在家裏呆著多好。”
戚二娘努了努嘴,徑直回到自己的臥房。
她心裏一直想著李大龍,無法想象,雖然那人長得肥肥胖胖,可是對女人尤其是戚二娘那是逆來順受,服服帖帖,最討女人歡心。
離別的時候,戚二娘望著窗戶,魂不守舍,好像李大龍要死了一樣。
李隆蘚無從知曉,若是能夠知道他們的齷蹉事,那必定是將他們碎屍萬段都不為過,他無意中擋住李大龍與戚二娘的視線,催促道:“大龍,你要好好珍惜這次狩獵行動,說不定你一戰成名,獲得天脈神丹,靈力大增。”
“多謝師父吉言,我一定全力以赴,捉拿趙天山,立下大功。”李大龍抱錘告別。
說完後,李大龍又看了看那邊的窗戶,咽了一口唾液,依依不舍地騎著馬絕塵而去。
獅子驄雖然能夠日行千裏,但是吃東西也很在行,趙天山剛剛出來,對世事的變遷不甚了解,沒想到行走在青石古鎮的街市上,沒錢是萬萬不行。
青石古鎮距離李家大院大約五百裏,是方圓十裏極為繁華的地方,有賣低級丹藥的,有搞雜耍養家糊口的,有抬著青菜到處吆喝叫賣的,貨物琳琅滿目,街市車水馬龍。
趙天山找到一處讓人休憩的石頭板凳坐下,盤算著如何掙錢,聽到那邊有人在賣藝,便悄悄地過去看。
“出門在外,靠的是技藝,正所謂技不壓身,我和我的孫女初次到貴寶地,想賺點小錢買幾碗混沌吃,我們是初形境一重魂者,等一下表演雜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說著,那個老頭子敲響鑼鼓,大吼一聲:“變。”
操場中間,老頭子的右手上出現一隻碩鼠,躥到地上,東聞聞西瞅瞅,然後飛快地往人群跑去,模樣甚是滑稽可愛,再繞一大圈,眾人自然形成一個大圓圈,原來這是老頭子的武魂,專門搞一些偷吃偷喝的勾當,現在拿來表演,倒也有幾分看頭,幾分趣味。
“翻滾!跳躍!翻滾!跳躍!”
隨著老頭子的喊叫聲,碩鼠開始搞怪起來,人們紛紛拍手叫好。
因老頭子的靈力不足,頭上汗水開始流淌而下,碩鼠的表演開始變得遲鈍,說時遲那時快,小女孩飛身上去,右手呈現千絲萬縷,罩住可愛的碩鼠,像是睡夢中的嬰兒。
看到此情景,趙天山心中暗道,小女孩的武魂可不一般,但是缺少韌性,若是遇見大老虎,可能困不住幾秒。
此時,夜幕降臨,趙天山意猶未盡,牽著壯碩的獅子驄,折返回去尋找客棧住店。
大約走一百米左右,看見前方已經點起燈籠,紅紅的一片映照著天空,大門上寫著:青石客棧。
趙天山剛要進門,一群人騎著馬急匆匆而來,由於獅子驄擋住視線,那群人沒注意到他,自顧自地進入客棧。
“看見一個騎著馬的十八九歲的成年人路過不,知道的有賞。”來人逮到一個問一個,雙手在胡亂比劃著。
“我沒看見。”有人麵對氣勢洶洶的問話者,戰戰兢兢地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過那個男人正在牽著馬。”店小二眼尖,高興地跑來領賞,被人一個巴掌打回去,哭喪著臉。
果真,根據此話,那些問話的人,立刻瞅見了趙天山,便蜂擁而上。
“真是倒黴。”趙天山跨上獅子驄,順著熱鬧的街市狂奔,遇見婦女兒童的也能急速避讓。
“趙天山跑了。”說話的是李大龍,他已經和這群人尋找趙天山多時,正在要泄氣之際,眼睛一瞥看見他。
李大龍身後緊跟著的是皇家香爐天宮騎士,個個凶神惡煞,從屋內跳著跑到外麵,紛紛騎著馬追趕上去。
頃刻之間,青石古鎮亂成一鍋粥,街市上淩亂不堪,布匹散落一地,蔬菜瓜果被踩得稀巴爛,做小本生意的便坐在地上大哭,直喊倒黴。
這個時候,趙天山已經來不及像經商者賠禮道歉,隻得說:“若是我能站著回來,定當賠付各位的損失,不過我現在逃命要緊。”
麵對十人團的初形境二重皇家香爐天宮騎士,趙天山縱使有龍珠,但是勝算幾率不大,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跑了一天一夜,趙天山覺得精疲力竭,再看看獅子驄雖然精神飽滿,但是前麵有一座大山擋住去路,正在勒住韁繩思索片刻,他想到躊躇不決往往會壞大事,不管前路荊棘遍布也要闖。
想到這,突聽到身後有馬蹄聲,這群黏黏蟲真是陰魂不散,雖然他們的坐騎不是獅子驄,但是皇家精心挑選的良駒是數一數二,耐力和奔跑速度僅次於獅子驄。
猛然間看到趙天山,李大龍先是興奮起來,笑道:“獵物即將逮到,我的人生果真奇妙。”
“不好,那小子已經進入香爐山,地勢險要,普通人可闖不得。”那首領停下來,勸告道。
“不能把到嘴的鴨子放飛了,據說隻要走上香爐山,就隻有一條陡峭的小路可走,趙天山插翅也難逃,雖然那是獅子驄,但也不能飛過去吧,隻要我們稍加一點速度,定能抓住那小子。”李大龍慫恿道,“我們十一個初形境二重的魂者,還怕他獨自一個初形境一重的魂者,傳出去真是笑死人的醜聞。”
這一群人受到激將法,紛紛跳下馬來,沿著香爐山的羊腸小道上去,等到了雲霧繚繞的山頂,走近一看,前麵模模糊糊的是癱倒在地的獅子驄,而趙天山握緊錘頭,站立在如薄紗一樣的雲霧中,像是獅子瘋狂地咆哮怒吼一樣,喚醒了紅色的龍珠,亮出閃閃發光的武魂——煉天魂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