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楚意 112烙印

雖然南鬥魁星一再保證不會有任何異常狀況出現,楊大鵬還是決定選擇一間最大,位置最偏僻的平時沒有用處的石室給遁影血魔施加靈魂烙印咒法。

楊大鵬可不想讓自己一天到晚待著的練功室中常久不散地飄**著那讓人欲嘔的血腥氣。

一切安排就緒,楊大鵬隻留南鬥魁星守在石室門口,連小花和犬月夜叉都沒有叫上。

打開石盒,那股濃烈得中人欲嘔的血腥氣登時彌漫開來。

楊大鵬屏著氣,將一道靈絲逸出天靈泉,這才打開那瓶從江浮繳獲來的精血,接著,他更為小心地打開了石盒中的葫蘆,忽然間,他感覺到葫蘆裏動了一動,似乎有一聲極為輕細悠長的嚎叫聲從葫蘆裏傳出。

沒辦法,楊大鵬身邊隻有這一瓶煉製好的精血,自然不能隨時給遁影血魔喂食,想必這一年多的時間,他一定餓得發慌了。

楊大鵬定定地望著那幽深漆黑的葫蘆口,迅速地將一道精血傾入,就在精血傾出瓶口時,他那道等在空中多時的靈絲在空中一閃,頓時沒入到精血當中一下子落入血紅葫蘆內。

楊大鵬迅速蓋上葫蘆蓋,雙眼一閉,靈覺立即打開到最大。

此時,以他登勝期後期修為,靈覺已經足可探查到十裏方圓的地域,但此刻,他唯有苦笑,如果不是事先有一道靈絲注入葫蘆內,他的靈覺此刻根本不能感覺到葫蘆內的世界。

楊大鵬微閉著雙眼,感受著葫蘆中的世界,這是一個霧氣翻騰的世界,天地仿佛都是赤紅的一片,到處都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息,在這世界的中央,有一團雲霧狀的暗紅色的東西,不斷地伸縮吞吐著,雖然那團雲霧並沒有顯示出很強大的活力,但楊大鵬借著靈力能明顯感覺到,那團雲霧擁有著極為強大的神識。

幸好隻是一道靈力注入其內,神識通常是很難探查到靈力的存在的,它們根本就是兩個階層的物質。

忽然,那團雲霧的中心向內一陷,裂出一道黑黑的口子,那黑黝黝的裂口中驟然生出一道強大的吸力。楊大鵬靈絲所在的那小團精血,登時被這股吸力給吸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楊大鵬微微一驚,但他知道,自己所遇見的任何狀況都是不值得奇怪的。他沉靜下來,將全部的靈覺都注入到那一道靈絲之上。

很快,那團陷入黑暗中的精血團‘啪’地一聲散射開來,瞬間向四周化散開去,楊大鵬嘴角終於現出一絲淺笑。精血團散開後,那片黑暗也隨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紅色的極小的空間。

在這塊極小的空間中心位置,有一顆龍眼大小的赤紅色的珠子,正在中心緩緩地旋動著,它緩慢而悠閑地旋動,仿佛是一道永不止息的生命之輪。

一個細微的聲音在楊大鵬的耳邊響起:“差不多了吧,隻要小心、細心,不會有大問題的,失敗了也不要緊,大不了再來一次,不過,第二次,可能會引起遁影血魔的警覺,不會那麽容易將你的靈絲吞下了。”

楊大鵬眼皮子輕輕眨了一下,算作回答。

他將靈力的一端截斷一小截,將它壓縮成一段米粒狀的靈力,這是用作轉折時進行護持用的,楊大鵬也沒有辦法,要做到完全不用靈力護持,直接將靈絲化符,可不是一二年間就能練成的事情。

做好了這件事,楊大鵬的心跳不由地加快起來,辛苦努力了一年多的時間,為的不就是這一刻嗎?雖然南鬥魁星也擁有丹頂期的實力,甚至也能吞吐出白僵冷火這種異火,但因為它隻是一道靈體,沒有足夠的時間和能量,他根本不能進入正常的戰鬥形態,所以,如果想對付丹頂期的修士或妖獸的話,也隻有麵前這個遁影血魔,說不定還能派上點用場。

楊大鵬將全部的靈覺都逼到那道靈絲上,緩緩地浸潤著它,撫慰著它,隨著靈覺的作用,那根靈絲越來越凝煉,越來越堅實。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楊大鵬將那段米粒般的靈力向著靈絲的一端輕輕一送,靈覺發動間,靈絲開始緩慢地卻又是沉穩地在那狹小的空間中舞動起來。

一個字符,又一個字符,楊大鵬就這樣沉住氣,將一個一個字符在空間化成,每化成一個字符,他都要用靈覺很好地護養浸潤它,等它完全穩定下來後,才繼續下一個字符。

雖然操演了不知多少遍,可真正在遁影血魔的精魄內實際操作,楊大鵬才知道它的艱難。

足足花了兩個時辰的時間,那七個字符這才化成。

楊大鵬輕輕舒了口氣,繼續以靈覺慢慢浸潤滋養著字符,向著中心那顆赤紅的魄珠印去。

他曾經聽南鬥魁星說過,旋動著的魄珠,想要將靈絲咒符印燒在其上是很難的。因為靈絲咒符十分脆弱,印上去時,如果稍有不慎,還沒能燃燒,就會被魄珠那強大的旋動之力給扯散掉。

為此,楊大鵬聲音練習過靈絲咒符的旋轉,此刻,他已經漸漸熟悉了魄珠的旋動速率,當下,將那道靈絲咒符也緩緩地隨著魄珠的速率旋轉起來。

這其實也是很難的一關,好在楊大鵬突破到後期後,靈覺更是強大了許多,還能勉強用靈覺護持咒符穩定。

等到兩者的速率完全相等同步了後,楊大鵬開始驅動靈絲咒符,一邊旋轉一邊向著魄珠緩緩地靠近。

就這樣,一點點,一分分,一厘厘地靠近、靠上,貼入。

當最後一個字符的最後一個筆畫也貼在那顆赤紅色的魄珠上時,楊大鵬不由輕輕咬了下牙。最困難的一步算是挺過來了。

忽然,楊大鵬的眉心跳了跳,那顆魄珠似乎發現了異常,旋動的速度漸漸加快,出現一些躁動不安的樣子。

楊大鵬嘴角現出一絲淡笑,現在才發覺的話,那就太晚了。他雙眉一凝,口中輕聲念動著一道冗長而拗口的秘語,突然,他雙目圓睜,右手起食指向著葫蘆方向一點,口中大喝了一聲‘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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