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白藕般的手臂上纏了一條殷紅色的絲帶,鬆鬆垮垮的在腰間有著兩個活結,挽紅袖,作紅襟,半掛在肩頭,金步搖晃悠悠的在青絲上斜斜插著。
‘楊貴妃’,她纖纖玉手端起精致小巧的玉杯,大片的雪白肌膚因這動作滑落出來,隻一眼,就直直勾的人心尖發癢。
並不僅僅是嬌,嬌中帶傲,有點像是貓主子,波斯的傲慢和高調,“李白,不知能否為本宮,作一首詩呢?”
【啊啊啊啊awsl,姐姐鯊我!!】
【嚴聲安!! 此時此刻我隻想知道李白在哪裏,我!要!磕!cp!】
【也不知道有沒有玄宗過來,他們中間誰客串一下也行啊!!!前麵那個謝景然別走,你換身衣服回來!!】
【不,磕cp邪教她不香嗎?嬌豔貴妃×詩仙才子】
“雲想衣裳花想容——”他深邃的眼鬱色沉沉,看向貴妃謙卑的微微彎下身子,他的情緒遠遠比欣賞要複雜的多,像是狼正在捕食獵物。
他穿著暗水綠拜合衫綢鶴氅,一條暗玄師蠻紋寬腰帶係在腰間,端正的站在貴妃三步遠處,即使是拜見當朝尊貴的貴妃,他依然不忘帶上自己心愛的小酒壺。
他的神情坦坦****,如果不仔細看眼中的壓抑過的驚豔,僅僅隻看了一眼貴妃的天人之資,頭便一直微垂。
“雲想衣裳花想容,”貴妃眼中波光閃閃,含春含笑,“不錯,還有嗎?”
她似是喝醉了,霓裳著地也渾不在意,眼眸抬起,“要不然,你抬頭再看一眼我?”
他猶豫了一下,稍稍退後一小步,握了握係在腰間的小酒瓶,叮鈴碰撞聲聲脆響,兩人對視一眼。
‘李白’喃喃自語,“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好詩!賞!”
場景切向的是明黃色的龍袍,一閃而過,貴妃的萬種風情一個側目,攝像拉了遠景。
僅留下定格在那道一坐一戰,一紅一綠的身影。
【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攝像做不做人做不做人,最後的皇帝為什麽隻給一個龍袍?是誰?還不能尊貴的VIP看一看玄宗?】
【兩人對視為什麽要切遠景?你是不是玩不起!!!!】
【這一幕是楊貴妃醉了,不是李白醉了,而且!!我聲安看夏姐的眼神啊啊啊這怎麽可能是一個臣子看貴妃娘娘的眼神?你不說我不說,咱們dddd。】
【粉圈術語:dddd,超話榜名字都給你們想好了,聲聲入夏。】
【!!我靠i對不起大家我想歪了對不起這個名字聲聲入夏……】
【……我懷疑你們在開車……】
鏡頭還在繼續,是最後一個出場的陳浮,陳浮在前麵隊友的優秀個人part襯托下,他的壓力很大,本來原定的順序是李白的清平調在時間的最後,他的行路難排在第四,經過多方考慮,希望能夠以‘失意’的方式結尾,再來一個大唐盛景的濃縮。
陰差陽錯,陳浮搞了個最難的壓軸。
行路難時期的李白,進入盛京,本以為會受到皇帝的重用,他此刻穿著藏青春紗織錦蟒袍,比起暗青色更亮也更加耀眼,然而他本人臉色並不好看。
一片寂靜中,‘李白’席地而坐,身旁也沒有了慣用的酒壺,他望著眼前的繁華盛景,縱然人來人往,卻毫無自己的容身之處。
“行路難,難於上青天——”
伴隨著低沉的嗓音或仰或抑,一篇篇李白的盛世佳作在背後的大熒幕上放了出來,陳浮的手中是二胡,他一邊拉著二胡,一邊背詩,明明除了詩句沒有多餘的話,卻從中聽出來了幾絲悲涼和難過。
燈光一個一個的亮起,其他幾位坐在黑暗處演奏的練習生們也顯露於人前,他們的旁邊放著大概有八九件的古典樂器,幾個人被樂器包圍起來,倒像是正在訓練的樂隊。
【所以他們一共至少用了六七件樂器吧,全程的配樂都是我哥哥們搞得,太牛了。】
【講真,這實力如果出不了道,我都想要給追夢寄刀片了。】
待到李白這一組結束之後,場上久久不停的掌聲,和粉絲們激動的叫喊,將所有人拉回了現實,就好像是真的看過了一遍詩仙的驚才絕豔,大唐盛世宛如一幅潑墨盡情揮灑的畫卷一般,在五個人的表演中,在這位詩仙的傳奇一生中落幕。
他們各自拿著一個樂器,五人站成一排,朝著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用的正是大唐時期的作揖,像是穿過千年,詩仙李白笑著向你擺手,那個開元盛世,文人墨客齊聚一堂,商賈士人安居樂業。
還有玄宗和楊貴妃的愛情佳話,以及各種唐朝的趣事,我們講述不完一個朝代的曆史,也無法體會那個朝代的盛世之景究竟是如何盛世。
但我們可以口口相傳,背誦的唐詩三百首不僅僅是留在紙上的文字,還有前人向我們講述的曆史,不能體會,但要傳承。
蘇柯難得的在導師一對一點評的時候沉默了,除去剛剛被幾位還沒出道的小崽子們表演的佩服,還有就是,他的腦子裏在想楊貴妃。
自己的好兄弟簡北言今天應該也來了現場,不是他瞎說,就嚴聲安看齊夏那個眼神,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後輩看前輩的眼光,也不知道自己那二傻子兄弟看沒看出來。
嘖嘖嘖,蘇柯一邊想七想八,淡定的評價,“很好,你們幾個人展現出來了不同的眼神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