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大宗師 第二十一章 華晨之死 神帝之威
“廢話少說,我們趕快去報信!”華晨道人掙紮著站了起來,卻見已經頭發雪白,渾身鶴皮,竟似老了幾十歲。他的力量來自於經籙,這時候被收回了經籙的力量,就隻是一個普通人了。
句蒼應了一聲,站起來正要說話,卻指著華晨道人麵露駭異之色。華晨道人四處張望,還沒有看到什麽奇怪事物。卻忽然被一種劇痛襲住,整個人被體內一股力量強橫無匹的力量爆發開來。閃過一道黑光,炸成了粉碎,連一絲靈魂都沒有留下。
句蒼反應極快,見到不妙,臉色露出駭異神色,身形已經遁入山體之中。再出現時,已經是煉丹的山穀之中了。
他剛剛躍出山體,就有一股力量跟蹤隨而來,轟然在背後爆發。要不是許多散修在,見情況不妙,各施手段,這才堪堪救下了句蒼一條老命來。
一股強橫水氣彌漫開來,眼看著照樣要化為雨雲。一個散修搶先一步,取出了一個葫蘆,叫一聲:“收!”
四散開來的水氣就如同龍卷一樣的被收入,這片雨雲足可以籠罩數十裏,下上一個時辰的暴雨。但是卻被這一個小小的葫蘆給收了,沒有溢出半點來。
“怎麽回事?”桑曆羊驚問道。
“是黑帝,是黑帝親自動手……”句蒼喘息不定,眼神之中充滿駭異:“居然通過經籙直接灌輸神力,撐爆了華晨道人……”
眾人默然。一時間都有兔死狐悲之感。對抗神庭,原本就不是簡單之事。華晨道人身為道宮中人,而且還是負責供奉黑帝的執事,居然背叛了神帝,可以想見黑帝該有多麽的憤怒!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曆業道人的身上,他煉製丹藥,幾乎都脫力了。這時候卻笑道:“你們不用看我,走上這條路,我們早有心裏準備了!”
他說:“華晨已經七十多歲了,我也差不多。頂多再過幾年。就要老死。別人還有機會謀一個山神土地的位置,繼續逍遙快活。但是我們這些授了上清三洞五雷經籙的,接觸神力太多,根本沒有機會。死後隻有去神庭,隻是普通的千百服侍神帝的神侍的一員而已……”
大家都無話可說,身為道宮執事,掌握大權。整個道宮幾乎淩駕於皇權之上,號令天下鬼神,是多麽的顯赫風光。但是死後卻要低三下四的給人做小廝。換了誰怕也不會答應。除了那種真正的親近神,心中除了崇拜神再無他物的那種狂信徒。瘋子之外,是誰也不願意的吧?
這些散修或許原因各不相同,但是現在目標都是一致。他們所有的希望都在傅說身上,可是傅說就好像死了一樣,渾身沒有半點生機。甚至連體溫都涼了下去。
“不論如何,是已至此。吾等已經無回頭路了!”桑曆羊說道:“現在各位就是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這話確實如此,現在事情鬧這麽大。如果傅說不能成功的渡過結丹這一關,成就地仙的話,那麽就死定了!就算他們現在四散逃去。神庭和道宮也不放過今天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就算是追殺到天涯海角,冥土陰司,神庭也不會放過今日在場的這些人。世界上絕對不允許出現比神力更加強大的力量,根本不許有見過這力量的人還活著,都要全部抹去,包括在這世界上的最後一絲烙印。
“我們盡量拖延時間吧!”桑曆羊說著:“這希望傅說道兄能夠早點醒過來,否則神庭和道宮的力量都會雲集於此!”
正說著。就聽到一聲冷笑:“好好好,原來都在這裏,剛好一網打盡!”
說話間,塵根道人就走了出來。他身上的氣機源深如海,居然化為一團紫色的雲氣罩在腦後。
曆業道人隨之變了臉色:“上清大洞經籙!”
上清大洞經籙,是神庭所授予的最高品級的經籙,甚至很少授人。因為授予這個經籙,就相當於神明親自行走在大地上。要被稱為天師,統領整個道宮!而神庭一般並不需要天師這個分薄神明權柄的存在,隻有到了特殊的時候。
這話一出,所有人散修都臉色大變。倒讓塵根道人放聲狂笑起來:“曆業道人,原來你也在。我說呢,你和華晨那廝一向交好。他叛變了,你果然也背叛了神庭!”
曆業道人冷笑道:‘那又如何,我做了神庭一輩子的走狗,可不想死了永遠還要做神庭的下人!”
“你找死!”塵根道人勃然大怒:“神帝賜我權柄,今日我便清理門戶!”手中就多出一個令牌來,放出一團青光罩向曆業道人。
“哈哈哈哈,不用白費力氣了!華晨剛死,我怎麽會蠢的繼續犯這種錯誤。經籙在這裏!”說著一指地火空洞。
地火原本在地肺這種燃燒,要引出來煉丹,就要燒穿千百丈的土層,才能出現。如今煉丹完畢,地火早已經收回。還留下了一個黑乎乎的空洞,周圍的土壤沙石都已經有些融化了,變成玻璃質。甚至散落著一些岩漿冷卻之後所形成的石頭,而曆業道人的經籙卻早已經從這裏,扔入了無盡的地肺之中。
一股怒火直衝上來,居然敢這般褻瀆神恩。他卻忘記了一個關鍵,經籙那東西入體,靈魂都要依附其中,分不開來。這曆業道人是怎麽把經籙給弄出來丟棄的?
塵根道人正要對付曆業道人,忽然覺著背後的汗毛乍起,心中驀然一驚,心中叫了一聲不好。卻已經躲不過去了,一道飛劍當胸穿過,從他的前胸穿了出來。
這把飛劍何其鋒銳,上麵帶著的庚金之氣,幾乎都已經化為純白之色,那劍光絞碎了塵根道人的五髒六腑。
劍光轉了一圈,卻回到一個散修身邊,從他鼻孔鑽了進去。竟然是塵根道人和人說話的時候,被人偷襲。
塵根道人麵露古怪的神色,不是驚訝也不是害怕憤怒這些,隻是一種十分古怪是神情,望著胸口的血洞。再望望偷襲他的散修:“你居然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