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大宗師 第三十二章 海外土著 紅毛夷人
敖列說笑了兩句，就指點了傅說如何操縱雲層水汽，龍族天生操縱水行之力。對於如何禦使水汽自然經驗豐富以極。如此一來，傅說的速度自然就快了許多，雖然比不得敖列的速度，但是也快了甚多。
這個世界的大海少有風和日麗的晴朗天氣，常常有霧，顯得陰冷神秘，更讓人敬而遠之。沒有人有興趣知道大海之中究竟隱藏這什麽，隻是知道，偶爾會有一些大海獸會在護海龍王打盹的時候，跑到岸邊，大肆肆掠。這讓人堆大海更平添了幾分畏懼！
兩人穿過了一層足有十餘裏的霧氣，就看到雲開日出，陽光之下，碧藍一片，微微**起的波浪，十分美麗靜怡。那層霧氣肯定會古怪，傅說心裏暗道。
敖列就道：“這層霧氣是我們使出的小手段，免得有閑人打擾！”
果然如此，傅說心裏就想那些大海獸什麽的，說不定也是龍族有意放過去的。
敖列似乎知道傅說的想法，就道：“莫看我，大海這般大，我們龍族也不能，也用不著全部霸占了。這些都是神庭的意思！”
神庭的意思？傅說心中微微一動，心裏就有了些猜測。隻是敖列那家夥，看起粗魯，其實卻是極為精細的一個家夥。故意說了半截話，勾起傅說的好奇心，卻就不肯多說了。
傅說也不追問，反正敖列願意說的話，遲早也要說出來。兩人這般駕雲飛行，大海之中水汽無窮無盡，漸漸的就有著數十裏方圓的一塊烏雲在兩人身下生成。這就是龍族雲遁的後遺症了，也是傳說之中，龍族出現，常常會有風狂雨暴的原因所在了。
不知道龍族把自己請到海中來，到底有什麽意思？傅說這樣想著，卻不怕龍族翻臉動手，而自己自投羅網。要知道傅說手中還有殺手鐧在，也不是宰割的對象。何況，傅說和龍族也沒有什麽根本利益上的衝突。
兩人行了不知道多久，天光漸漸就暗了下來，就見著群星出沒燦爛，如在其中。隻是這方世界，卻沒有銀河。
“看來今天到不了，”敖列說道：“不如我們今晚就先到下麵休息一下吧？”
傅說問：“下麵有什麽地方可以休息？”
敖列笑而不語，兩人轉了方向，又行了許久。就看到海上有著一座大島，方圓最少都有數百裏。高峰聳立，上空之中也有著各種光芒升起，那都是神祇的力量。隻是層次還低，隻不過是地祇的層次而已。
雲頭壓低，就見這島上還有城市鄉村，風格各異，與中土世界絕然不同。敖列就道：“這一帶海上，這種島嶼極多，有大有小，這一座就算是大的了！”
傅說點頭，若是真的從中土出身的人，見到這般情況說不定還會駭異。從來不知道海外還有這般大的島嶼，居然也有著人物城市。但是這對於傅說來說，就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若是海外沒有國家文明這些，那才應該感到駭異的。
這種海洋上的島嶼，自然習慣了晴雨不定。見著這般大的烏雲壓過來，也沒有什麽好驚訝的。兩人隱藏身形，入到了城中。就見著城市都是大石頭建成，街道整齊，排水方便，文明程度應該很高了。不像是這種島嶼文明自身能發展出來的樣子。
等到落下來一看，見著這些建築的樣式，心裏就打了個突。等見到滿街走的那些紅毛人，心裏就明白過來了。
算算時間，若是有另一個大陸的話，差不多也到了可以互相交流的程度了。
另一個世界之中，早在宋元時代，就已經和天方之地交流密切，通商往來了。甚至定居泉州等地的極多，而到了明代，西方更是以落後多的技術，開始了大航海的旅程。
不同的是，在這個世界，雖然看到了這些紅頭發，藍眼睛的生番。但是看起來頗為落魄，並不像是以前世界的那種殖民者征服者的模樣。許多人都衣衫破舊落魄，甚至還有奴隸打扮的，隻有少數人衣著光鮮。
但是絕大多數，還是那些本島上的土著，個子矮小黧黑，很多精赤如猴。不過看起來他們還是本地的主人。
“這些紅毛人來自萬裏之外，雞朗國的地方。”敖列說著：“這些居然浮波萬裏之外，來傳播什麽阿蒙神的信仰。結果卻被打敗了，通通貶為了奴隸。隻是這些人之中有許多能工巧匠，善於營造，才慢慢又改善了一些處境！”
傅說默然，兩個世界當真不同。正想著，就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紅毛人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本地土著。那人頓時勃然大怒，上去就是一陣子拳打腳踢。
紅毛人身量高大，但是營養似乎不良，再加上不敢還手。被打的在地上翻滾哀嚎，附近那些紅毛人見到了。都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色，甚至有些眼神麻木。隻有那些衣著光鮮的，卻露出了諂媚討好的笑容。古今中外如一，都有著帶路黨和漢奸……紅毛奸。
傅說自然不會去幫忙了，他又不是那種濫好人。想想這些人不遠萬裏跑來，就是為了殖民侵略的，落到這種下場，真的不值得同情。不過有意思的是，在另一個世界，紅毛人可是十分的輕鬆的征服世界各地的土著。
但是這個世界就不同了，道法現世，各地都有著神靈地祇。還有著高端武力，而火器的力量被壓到最低，再不具有壓倒性的力量，難怪殖民不成，反而落到戰俘的下場。
相通了這一節，傅說隱隱有些明白了中土諸神為何要閉關鎖國了。用著神力，弄出封鎖海邊的大霧層來。
兩人看夠多時，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就顯出身形來。傅說就問：“我們穿成這般，是不是要換換衣服？”
傅說穿的是儒服，在中土看來，再正常不過。不過在這種熱帶海上，這種長衣大袖的衣服，看起來就十分的怪異了。反倒是敖列，**著上半身，看起來倒和本地土著有些相似了。
“不用……”敖列笑嗬嗬的道：“他們見習慣了！”
傅說還在琢磨見習慣了是什麽意思，難道這些人還去過中土大廣不成？等兩人走出去，卻見到不論是本地土著還是紅毛夷人，都露出尊敬害怕的神色來。避往一邊，甚至有些都跪了下來。
一股浩大的意誌降落下來，落入一個土著人身上。那人立刻如同大夢初醒一般，身上氣質渾然一變，充滿了一種威嚴的感覺了。四麵的本地人和紅毛夷人都驚呼著，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這種氣機，傅說甚為熟悉。原本就是神靈的力量，而且是傅說兩人落到島上之前所觀察到的一股最大的神力，當是本地最高的主宰之神了。不過說破天去，一個島上能有什麽大不了的神？還不就是一個地祇。這點威嚴感，在傅說麵前，甚至連清風拂麵都不如。
“兩位修者來到我榀妃島有何貴幹？”被附身的土著人問道。
敖列傲然一笑：“圖拉，你的膽子大了是吧？居然敢這樣問我！”說著，一抖身軀，就有著一股龍威發散出去。四周跪著的那麽多人，都驚叫著暈倒過去。
那神靈圖拉就露出一些意外和畏懼的神色，單獨一個敖列，他自然不是很懼怕。但是若果有一群，那就……
神靈也有尊嚴的，圖拉神作為本島最高神靈，自然不可能做賠禮道歉這般掉底子的事情。一點意誌，迅速的離開被附身的土著，消失在天邊。那土著就軟綿綿的倒在地上，看起來蒼老了不止幾十歲，渾身生機已經斷絕。卻是幾句話的功夫，就被抽幹了生命力。剛才圖拉神降臨附身，靠的就是這土著的生命力來支持的。
傅說鄙視的望望地上的屍體，這種蠻夷野神，神道還處於一種很原始的狀態。絲毫不把人的生命放在眼中！說不定也還有血祭之類的習慣。
一句話嚇走圖拉神，敖列頓時哈哈大笑：“沒卵子的東西，這鳥神當年看紅毛夷人來勢洶洶，就投靠了紅毛人的阿蒙神。若不是看他還有些用處，說不得早就幹掉他了！”
傅說笑而不語，這種神放在中土，也就是一個力量強大一些的野神。神靈需要的不隻是信仰，也還有對大道法則的領悟，這才能凝聚成神格之類的東西，成為真神，也就是天神。而這圖拉還差的太遠。
文明落後的地方，是孕育不出強大的神力來的。就好像當年天竺禪宗所說，中土有大乘氣象，所以達摩才會曆經千辛萬苦來到中土傳教。無他，文明底蘊而已！這種神，就算力量再強大，傅說也可以很輕易的滅掉。
兩人在這城中亂逛，算是領略了一番風土人情。本地的居民十分懶惰愚昧，靠他們根本管理不了這個城市，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整個城市變成一個大垃圾堆。倒是那些紅毛夷人懂得各種技術和知識，漸漸的在城中各處獲得大權。
隻是缺乏高端武力，沒有神靈支持，這些紅毛夷人也隻有給土著人賣命的份兒。頂多混得好的，也不過隻是高級打工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