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章、沙暴形成
但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隨著四周狂風不斷的匯聚,狂風逐漸化為颶風,從這時開始,沙暴開始形成,並朝著東方席卷過去。
處於沙暴前進路線上的楊塵予能夠清楚看見,沙暴一起,無數沙礫隨風飛起,形成一道數百米高的沙牆朝著自己撲來,沿途線路上即便是高大的沙丘也無法阻擋沙暴的前進,沙暴過後,就連沙丘也被一並卷走。
這種天地之威朝著自己壓下來時的感覺,幾乎能夠讓人直接窒息,就連楊塵予背後都不由得浸出了冷汗,就連當初遠遠望見巴蛇出行之時所產生的恐懼都不如現在。
如果不是駱駝小黃已經被藥力衝暈過去,恐怕見到沙暴臨頂也會顫抖不已,畢竟這不是躲在沙丘之後,而是直麵沙暴。
這種天地之威的力量幾乎讓人有一種膜拜的衝動。
轟!沙暴終於撞在了青色光幕上,無數的沙礫帶著巨大動能,好似泰山壓頂一般砸了下來,頓時青色光幕一陣劇烈晃動,就連楊塵予都捏了一把汗,若是光幕一破,這番重壓砸在自己身上,恐怕連奪舍轉生的機會都沒有。
就連神魂都無法承受這種天地之威。
連續數聲巨響,光幕穩如泰山,死死紮根在沙地之上,一點都不動彈,十多分鍾後,沙暴給予光幕的壓力驟然減少,隻要頂過前幾波的衝擊力,接下來的沙暴就會減弱。但沙暴並不會片刻就消失,連綿數百裏的沙暴一路過去,都要不少時間的。
楊塵予此時凝神定氣,雙目閃過一道道金光,與此同時,靈池逐漸擴展開來,其內一片沙地逐漸成型,雖為幻影。但卻惟妙惟肖,每顆沙礫清晰可見,其上,巴蛇山符詔化為一輪太陽,炙熱陽光照射下來,曬得沙地逐漸升溫。
隨著時間的推移,沙暴連續不斷的衝擊在光幕之上。光幕每震動一次,楊塵予靈池內的沙地便清晰一絲。以個多時辰過去。沙地上開始卷起一絲清風,風速越來越快,狂風開始形成。
就在這時,天地之間突然一輕,漫天沙塵落下,晴朗的天空再度顯露出來,太陽真精繼續灑落下來。但空氣中卻透露出一絲清新。
哧,光膜消散。楊塵予收了令旗,輕歎一聲。這沙暴結束得也太不是時候了,自己剛剛在靈池內模擬出沙暴的起源,沙暴便驟然結束,隻能等待下次了。
不過,這也不用擔心,畢竟在這大漠裏麵,沙暴會經常發生。
令旗收了,不過那三十六道符籙倒是報廢了,令旗乃是煉製出來的令旗,四支令旗插下便可形成一層堅不可破的光幕,而精心繪製的符籙則能夠增強光幕的堅韌,但符籙始終是一次性的東西,光這麽一次,楊塵予花費三天時間的符籙就消耗掉了。
被沙暴肆虐過的沙地一平如鏡,平坦至極,就連之前的幾座沙丘也不知道去向。
楊塵予站立起來,拍了拍小黃的頭顱,一絲靈氣傳輸了過去,小黃一個激靈從沉睡中醒來,頓時又興奮地撲上來想要舔楊塵予一臉口水。
這次,楊塵予怎麽可能讓它得逞,一巴掌拍在小黃頭顱上,嗬斥一聲:“該上路了!”
受了這一巴掌,小黃頓時縮了縮頭,不敢再歡鬧,趴了下來,楊塵予跨步上了駱駝,右手輕輕一揮,之間堅硬無比的石板隨即化為細沙,再也看不出半點痕跡。
“走!”
一駝一人,朝著西方而去。
而在車隊駐紮之處,沙暴終於停下了肆虐,一隻人手從平坦的沙地裏伸了出來,幾個人從沙地裏爬了出來,片刻之後便傳出焦急的聲音:“快來救人!車隊都被埋住了。”
數日之後,又一場沙暴形成,楊塵予照舊盤腿坐在青色光幕之中,無數沙浪不斷撲來,撞擊在光幕之上發出巨響,楊塵予身後的駱駝已經是趴在了地上,倒也不太害怕,隻是睜大了眼睛,看著外麵的沙暴,似乎在考慮為什麽沙暴一反常態,沒有撲到自己身上?
靈池擴張了不少,那一塊沙地上已經卷起了沙暴,規模雖小,但卻與外麵的沙暴同出一脈,幾乎達到了同步的程度。
這一場沙暴規模不大,但持續時間卻是遠超上次,待到沙暴平息時,天色已經入夜,楊塵予原本想要借著夜色趕路,沒想到那小黃在光幕中待了大半天早就餓了,咬著楊塵予的袖子便滴溜溜的叫喚。
它這一叫不要緊,卻引得楊塵予肚中轟鳴之聲不絕。
楊塵予苦笑一聲:“你這孽畜!倒是個吃貨。”
用幾塊豆餅,兩粒養氣丹,少許飲水將小黃打發之後,楊塵予架起汽油爐,照舊放上鐵鍋,灌上一些清水,兩片黃橙橙的臘肉,數節香腸,兩斤青豌豆,隨後蓋上鍋蓋,小火慢熬。
借著那汽油爐的火光與天上投射的月光,楊塵予從袖中取出一本《諸真寶誥》,細細翻閱了起來,這《諸真寶誥》原本就是道門早課必讀的經文之一,要說其內容,楊塵予幾乎可說是倒背如流。
楊塵予很久沒有翻越過這本經書了,這次讀來卻是另有一番感悟,這或許就是心境提升之後對大道的領悟吧。
看著看著,楊塵予便不小心輕念出聲:“上極無上,天中之天。鬱羅蕭台,玉山上京。渺渺金闕,森羅淨泓。玄元一炁,混沌之先。”
就連吃完豆餅的駱駝小黃也不禁豎起了耳朵,聽得入神。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在這寂靜無比的大漠之夜,即便是一絲輕響都能夠傳出很遠距離,何況這汽車高速前進發出的聲音。
楊塵予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大凡做事入神者被人打擾之後,都不會太高興,何況楊塵予此時正讀得高興,似乎有一絲明悟即將抓在手裏,卻被汽車聲打斷,如何不讓他有些惱怒。
不過還好,鐵鍋裏冒出的臘肉豌豆清香讓他的心火頓時平息了下來,他也不管那汽車聲來自何方,熄了汽油爐,將其塞回袖中,揭開鍋蓋。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