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衝突

剛入村口,楊塵予就聽到一陣敲鑼打鼓,是有人去世了,在這一帶死了人,不管請不請和尚道士做法事,至少會請幾個敲鑼打鼓的戲班子連敲七天之後才會將屍體下葬。

“李二狗,你去問問,是不是你口中的張仙娘去世了?”

楊塵予生出一種預感,轉頭朝著李二狗吩咐道,李二狗一聽,臉色頓時變了大半,慘白慘白的,顫抖著嘴唇應了一聲,磨磨蹭蹭的朝著聲音傳來方向走去,不過沒走到一半距離就轉身跑了回來,喘著粗氣,小聲說道:“是,是,是張仙娘死了!”

看他的模樣,如果下一刻再出現什麽響動的話,恐怕李二狗第一個反應就是轉頭就逃,逃出村子遠遠的,永遠不要回到這個恐怖之地。

果然如此,楊塵予點了點頭,在他想來,那張仙娘也算是與那靈怪直接過招過,到這時也應該死了。

“先帶我去張仙娘家看看。”

楊塵予讓李二狗在前帶路,可李二狗還不願意,仔細詢問於他才知道,他有兩個擔心,一個是怕再被那靈怪纏身,第二嘛,那就是張仙娘的幾個兒子在村子裏都算是力大之輩,平常裏原本就有點惹是生非,這一次李二狗也明白,張仙娘的死,雖說是靈怪所為,但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帶來的禍事,若是被張家幾個小子看見,恐怕自己少不了一頓暴打。

楊塵予哪裏還管李二狗的小心思,在走過一段村中泥路之後,看到一處人家掛白奏樂,料定必是張仙娘家,便甩開了慢吞吞的李二狗,徑直過去。

他倒不擔心李二狗自己跑掉,在那種恐懼的覆蓋下,李二狗也就隻有將自己當成救命稻草了。

這事不由得楊塵予不急,從張仙娘死掉一事來看,接下來恐怕死掉的就是那些看熱鬧的閑漢了,甚至於整個村莊的人都會因為這件事死去。

雖說,這黃溪村與響水河有一段距離,但流經黃溪村附近的一條小溪也是響水河的分支,在沒有土地這類地祗的情況下,若是黃溪村出現人煙滅絕的情況,楊塵予作為河神多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來到張仙娘家門前,大門洞開,院子裏擺著靈堂,幾個手臂上戴著黑布的壯小夥子忙碌著,一些或許是張仙娘親戚或者是村子裏的人正圍成幾圈,在桌子上打著麻將。

看到一個道士出現在自家門前,一個負責迎賓的小夥子就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幾分哀痛:“這位道長,我家沒有請人做法事。”

小夥子說話硬梆梆的,看上去脾氣不小。

看來應該是張仙娘的兒子之一,楊塵予盯了他一眼,發現其身後並沒有那藍色嬰童,不過壽火也消弱了幾分,幾絲奇異的陰氣纏繞在壽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待得數日,恐怕那靈怪就會找上他們了。

楊塵予微微一笑,輕輕一彈拂塵,唱了個諾:“福生無量天尊,張施主,貧道來自於青龍觀,特意為施主化災解難而來。”

楊塵予正說著話,誰想知這小夥子眼睛尖,卻看到了楊塵予身後哆哆嗦嗦的李二狗,頓時就怒火上湧,指著李二狗就怒罵起來:“李二狗!你還敢出現在我家門口?要不是你,我娘會死?”

聽得小夥子的叫罵聲,張家院子裏頓時一陣**,好家夥,片刻功夫,十多個壯小夥就竄了過來,其中幾個手裏還拿著板凳,鐵鏟之類的隨手兵器。

若不是楊塵予站在自己身前,恐怕李二狗當即就轉身逃跑了。

“張小軍,這也不能怪我吧?我家也是受害者啊!再說了,我請張仙娘去也是給了錢的!”

李二狗見勢不妙,也不願意就此挨上一頓暴打,扯著嗓子就嚷了起來。

聽到李二狗這話,楊塵予搖了搖頭,這李二狗或許是跟古墓打交道打得太多了,這嘴說出來的話可不怎麽好聽。

放在這個時候,人家娘死了,你說幾句軟話,或許對方也就軟下來了,你這麽一說,別人不揍你才怪。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果然不出楊塵予預料,幾個棒小夥唰的一下就竄了過來,手上的板凳就朝著李二狗砸了下去。

若是被這些板凳砸中了,恐怕李二狗至少也得是個重傷,這幾個小夥子手上沒輕沒重,腦子一熱就要傷人,但楊塵予可不會讓他們就這樣犯錯。

隻見楊塵予手上拂塵輕輕一**,棒小夥們手上的板凳頓時好似被一股巨力擊中,再也無法抓住,啪啪啪的幾聲,幾根板凳就飛了出去,撞在周圍的院壁上,砸出幾個小坑來。

“道士,你想幹嘛?”

小夥子不愧是小夥子,熱血方鋼,要說楊塵予這一手,換成一般老百姓都會怕了,可他們還是不依不饒的叫嚷著,隻不過腳步卻是站住了,他們知道有這個道士在這裏,想要打李二狗恐怕是沒有機會了。

“老三,閉嘴!”就在這時,一個看上去比較穩健的男子出聲了,將幾個小夥子嗬斥了一番,隨後走到楊塵予麵前拱了拱手:“在下張鎮山,在家裏添為老大,不知道長貴姓?”

這就是張仙娘的大兒子了,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渾身一股子江湖習氣,不過看上去人頗為豪爽。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法號塵予。”楊塵予回了個禮,微微回到。

“原來是青龍觀的楊道長啊,失禮了,請進請進。”張鎮山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急忙將楊塵予給請進了院子裏坐下,讓人沏好茶水,奉上。

楊塵予心中也頗有些自得,看見沒有,貧道現在也算是知名人物了,想不到在這偏遠的村莊也有人知曉自己的名號。

有了張家老大出麵,張小軍幾個壯小夥也不敢亂說亂動了。

這氣氛一緩和下來,楊塵予才有功夫仔細觀察起院中的情況來,不過目光剛掃了一圈,楊塵予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原來,凡是這院中出入的人,其壽火上都有陰氣纏繞,甚至於有個小孩的壽火上已經隱隱浮現出嬰童的人影。

“道長?今天您來的意思是?”那張鎮山看著楊塵予一坐下就目光四射,隨後臉色變幻,不由自主的心頭一跳,便詢問起楊塵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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