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六十七章、賣個好價錢

說實話,這一點就連在場的軍士們都聽出來了,他們怒氣衝衝的盯著使者,隻要益王殿下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這個大膽狂徒直接碎屍萬端,不留半點痕跡。

誰想知,李興聽得這使者的狂言,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有趣,有趣,你這狂徒倒是大膽,竟然膽敢給本王設下如此陷阱。”

聽得李興話語,軍士們捏緊了手中兵器,隻待益王下令了。

可李興話音一轉:“誰敢說我西益不是炎黃之地!不過炎黃之主可不是你家皇帝!這人頭暫且寄存在你身體上,你且回去,給你家皇帝報信,明年初春之時,本王就要踏上天京的土地,會一會成為階下囚的皇帝陛下。”

李興這話一出口,軍士們隨即湧上,將那使者直接驅趕出樹屋,連同那兩個保鏢,一路押送,直接送出青龍軍的轄地為止。

這一番變故讓那使者目瞪口呆,連抗議都不曾說一句,就被趕了出去。

直到軍士們將他三人丟出青龍軍轄地,見到軍士們離去,那使者才憤聲大罵益王。

當然,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那些軍士也是聽不見了。

兩個保鏢害怕軍士們回轉,聽得這番言語,那豈不是天降橫禍,雖說那些軍士不敢殺一個使者,但殺兩個保護使者的保鏢還是有膽子的。

在一番勸說之後,兩個保鏢才算將使者勸走。

待到三人千辛萬苦回到天京,那使者也不顧回家沐浴更衣。就急衝衝的進宮找皇帝陛下訴苦去了,身上那破爛的衣服,以及渾身的惡臭,更能夠引起皇帝陛下的憤怒。

當然,使者這期間自然是極力誇大那益王的傲慢和無禮,至於益王將皇帝陛下當成階下囚之言,更被使者改成了定要取下皇帝陛下的人頭。

這使者看其他人或許有點譜,但用來看皇帝陛下就有些差勁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一番加油添醋的訴苦後,皇帝陛下竟然沒有半點反應。反倒是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說道:“朕有些累了,那些事情日後再議吧。”

一盆冷水頓時澆在了使者那發熱的頭頂上,待到他失魂落魄的離開皇宮,回到家裏,一番沐浴更衣之後,使者方才明白過來。

自己倒是被怒氣蒙蔽了理智,就算是皇帝陛下大怒,又有何用?

人家青龍軍現在氣勢如虹。軍隊精銳,戰無不勝攻無不取。而皇帝陛下有什麽?

除了天京之外,就是一群企圖撈些好處的大小勢力了,真要是青龍軍打到天京腳下,恐怕那些勢力投降青龍軍都來不及,哪裏還會記得皇帝陛下?

使者的心頓時變得冰涼無比,他知道益王殿下的話語並不是假話,以青龍軍的戰力,打到天京隻是個時間問題,就更別提據說青龍軍有一支偏師正朝著這邊猛攻。恐怕等不到明年初春,今年入冬的時候,青龍軍就來到天京了。

相對於使者的心涼,那皇帝陛下更是苦惱。

要說當皇帝,絕對是個好事。

任何人一說到皇帝陛下,腦海裏就浮現出住不完的宮殿,睡不完的美女。乃至於山珍海味,一言出之,天地震動等等。

這位皇帝陛下之前也是對皇帝這個職業羨慕不已,他怎麽說也是末代皇帝的小舅子。那位末代皇帝雖說混得不怎麽樣,但大小也是個皇帝,在天京也是一呼百應,那些國會議員也不敢當麵與皇帝陛下發生爭執。

就算是混吃等死也不錯啊。

可等到這位皇帝陛下被國民議會找到,送上九五寶座的時候,他才明白,這皇帝可不是好當的。

就目前而言,吃喝比尋常人好上一些,穿得比尋常人好一些,但受到的壓製更多,那些擁立皇帝的議員們一個個自喻為功臣,隻知道瓜分權力,欺男霸女,卻不知道勵精圖治治理好天京市,搞得天京市逃亡人口越來越多。

最讓皇帝擔心的就是,自己雖然有著大義名分,但也使得自己成為天下各大勢力的眼中釘,乃至於口中食。

古人都知道挾天子以令諸侯,在亂世裏混了那麽久的勢力首領們難道還不知道這一點?

不說別的,就是今天使者帶回來的話語,也讓皇帝陛下心驚肉跳。

青龍軍的底細,皇帝陛下也了解了一些,那可是個龐然巨物,一個比天京強盛百倍的勢力,搞不好自己還真的成為階下囚。

實際上這幾年有不少勢力首領,虔誠邀請皇帝陛下去視察自己的領地。

對此,皇帝陛下盡數婉拒,他也知道,真要是去了那些地方,恐怕當即就成了傀儡。

雖說自己現在天京也算是半個傀儡,但多少也要比那些小勢力安全得多了。

即便是要當傀儡,也得找個大一點的勢力來當!

想到這裏,皇帝陛下頓時心頭一動,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就一個跟班太監守在禦書房外麵。

皇帝陛下隨即奮筆疾書,在一張長條的絹上寫下了一些東西,隨後將跟班太監給叫了進來,吩咐一番之後,跟班太監離去,皇帝陛下方才鬆了一口氣,躺回座椅上,雙眼盯著天花板,似乎在想些什麽。

一月之後,皇帝陛下的絹書就送到了益王麵前。

絹書經過兩千多裏的長途跋涉,已經變得汗臭淋漓,就連字跡都有些模糊了。

但李興看了這絹書,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容。

與那個糊塗皇帝不一樣,李興倒是明白自己的身世,現在那個天京的皇帝算下來,自己應該叫聲舅舅了。

不過自己是私生子,倒不是親的舅甥關係。

不管怎麽說,那個舅舅皇帝既然有此意思,那麽自己倒不如順水推舟,至少在大義名分上占據了優勢。

接下來的局勢,果然沒有出乎那個使者的預料,還未等到入冬,青龍軍的那隻偏師就殺到了天京城郊。

看到那猶如海洋包圍過來的青龍軍,四處飄動的青龍旗,那些天京的守軍頓時就傻了眼,連動彈都不敢動彈一下,生怕引起了什麽誤會,那可就是找死了。

麵對青龍軍的到來,那個已經虛有其表的國民議會隨即召開會議,在裝模作樣的請示了皇帝陛下後,迅速做出了決議,派出使者詢問青龍軍到來的用意。

這個舉動是罕見的的高效。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就連在學校裏,一個班級裏也有權力紛爭,何況這麽大一個國民議會。

不管是再利國利民的提案,在國會裏至少也要討論幾個月時間,甚至可能最後無疾而終。

當然,或許是青龍軍的到來已經將國會裏的鬥爭給嚇沒了,到了這生死的關鍵時刻,即便是以往相互視為仇讎的議員也不敢唱反調了。

再唱反調的話,就是送自己的命了。

上次出使青龍軍的使者再度上陣,當然這一次可不是他自告奮勇的出使,而是一群議員威逼者他出使。

畢竟這使者也算是對青龍軍有所了解,怎麽說也算是熟人了,出使的效果應該比其他人好上一些。

這些議員也是不知道使者上次出使的經過,如果知道的話,他們恐怕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派出一個得罪了益王殿下的使者,這還能有好下場麽?說不定益王遷怒於天京市,那麽自己這些議員恐怕也得跟者上斷頭台了。

使者在幾個壯漢的押送下,心驚肉跳的進了軍營。

這次應該死定了,使者這次抱著必死的心態前來,沒法,自己得罪益王的事情,在青龍軍裏不可能沒人知道的。

但結果卻讓使者驚異無比,那位長者一臉絡腮胡的將軍隻是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就送使者回去了。

使者剛剛邁入天京市的城門,就被一大群議員給圍住了,他們急切想要知道青龍軍提出的條件。

“王秦,他們退兵的條件是?”

一個嘴快的議員率先擠到了使者的身邊,迫不及待的問道。

隨著議員這一問話,所有的議員眼睛都盯在了王秦的嘴巴上,希望他能夠吐出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好吧,實際上這些議員早就盤算過了,隻要能夠讓青龍軍退兵,一點錢財,或者女人等等東西都可以舍棄的。

甚至於如果青龍軍出一個好價錢的話,自己將天京市賣了都無所謂。

但這些議員並不知道,那位深居在皇宮裏的皇帝陛下,早就將他們給賣了。

嗯,需要說明一點的是,原本皇帝陛下是受到國會一些議員派出人手監控的,誰知道一位議員為了打擊對手,便將這事給捅了出來。

皇帝雖說算是半個傀儡,但在天京市裏畢竟是皇帝,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

何況那幾個議員的政敵也不少,轉眼之間,派出人手監控皇帝陛下的議員便是牆倒眾人推,送到了監獄裏待著。

從此以後,皇帝倒是沒人敢監視了,畢竟這事太忌諱了,能夠監控皇帝,那麽在座的議員也會被監控,誰也不願意自己的隱私被對手掌握的。

因而,皇帝才算是有了一點私人空間不受打擾,否則的話,皇帝陛下那封絹書恐怕連皇宮都送不出去,就被人給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