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開玩笑嗎?JD主義觀察名單?我們?東風兵團?”

“我靠,我們的反恐力度不說比老美,起碼也比那些法國佬強吧?他們把我們列入JD主義觀察名單?”

“他們想幹什麽?意思他們真的跟ISI進入敘利亞有關?”

“他們打算把我們打成JD分子,把ISI搞成正當反抗軍嗎?”

“怎麽,真要在敘利亞建國,真要插一手,讓大家都下不來台?”

“美國方麵沒有反應?他們是不知道,還是默許縱容?”

“小弟都不聽大哥的話了,這都不動手?”

“北約開始內訌了是吧?現在就要分裂?”

陳沉如同連珠炮一般問了一大堆問題,電話那頭的小魚沉默了好幾秒,才終於開口問道:

“發泄完了嗎?”

“.沒有,如果你讓我說的話,我還有很多話可以說。”

陳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製下憤怒的情緒。

說實在的,當前這種情況真的是由不得他不憤怒。

你說北約如果是把東風兵團定位成非法武裝、定位成有組織犯罪團夥,那陳沉再怎麽生氣,捏著鼻子也就認了。

畢竟東風兵團天然有原罪在身,從蒲北那地方打出來,就算你幹的事情從大義上講再怎麽合理,規則上也總有瑕疵。

比如最典型的,針對果敢四大家族的襲擊,其實就有被定義成襲擊“平民”的風險。

但是,你說我是恐怖分子?

你是眼睛瞎了嗎?

在印尼的時候,就數東風兵團打JD分子打得最狠,到了敘利亞,東風兵團也沒放過任何一次可以動手的機會。

這都要進名單,幹脆你把北邊某兔子也拉進名單算了,畢竟在xj——

等會兒。

上一世,他們好像還真打算這麽幹來著。

靠!

想到這裏,陳沉剛剛壓下的火氣瞬間又起來了,但還沒等他說話,對麵的小魚便先開口勸道:

“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已經成為定局了。”

“各方麵對法國的決定都抱有疑惑,其中也包括老美。”

“我們的一些同誌已經跟美方線人接觸過了,據他們的情報,美方內部大致認為法國這一次的表現是反應過激的。”

“另外,他們也不清楚法國這次決策的依據和動機是什麽。”

“但是.大家都知道,法國是打算在敘利亞做事了。”

“他們不是打算在敘利亞做事,他們是打算在敘利亞做大事!”

陳沉再次開口,隨後說道:

“法國打算扶持ISI在敘利亞建國,他們一定是為ISI提供了支持的,但暫時,我不知道他們這個支持的目的是什麽。”

“我看不出來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你知道嗎?”

“.如果非要說,那就遠了。”

小魚無奈地回答道。

“你可以簡略地說。”

聽到陳沉的話,小魚沉默了片刻,隨後繼續說道:

“如果法國真的打算在敘利亞建成一個伊斯蘭國,那他們的目的很可能不在中東,而是在北非。”

“利比亞、突尼斯、摩洛哥、埃及、蘇丹.這幾個國家,實際上與在中東局勢都是聯動的。”

“比如蘇丹,它的石油經濟衰落,除了分裂的影響外,其實與中東局勢變化也有直接關係。”

“我認為——我個人認為哈,法國有可能是想借助ISI重新打亂美國在中東的布局,然後再回頭去經營他們的北非”

“這想的也太遠了吧?”

陳沉目瞪口呆地問道:

“怎麽,他們還打算讓蘇丹重新統一?”

“誰知道呢?南蘇丹的石油儲量可不小.”

“.行。”

陳沉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跳過了這個話題,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們已經在名單裏了,包括敘利亞官方,都有可能對我們的合作產生顧慮。”

“理論上說,任何一支國家級武裝對我們發起‘調查’都是合理的,我們沒有任何辦法規避。”

“並且,隻要我們試圖反抗,就會立刻遭受打擊。”

“這怎麽打?我還玩個錘子?”

“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撤出?”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的小魚立刻說道:

“你們撤出,那就是徹底完了。”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

“把本拉登幹掉。”

“他是頭號的、標誌性的恐怖分子,隻要能把這個功勞搶到手,你們的洗白就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你們不僅不能撤退,還得加快行動。”

“怎麽樣,你有計劃嗎?”

“.我有計劃。”

陳沉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們剛剛執行完計劃裏的第一個任務,不過現在看來,這套計劃可能要稍微做點變更了。”

他簡單地把自己之前跟白狗討論的結果跟小魚做了個匯報,沉吟片刻後,小魚開口說道:

“總的來說,你們目前也隻能這麽幹。”

“但是,這麽幹的成功率太低了,我估計理想條件下最多隻能到50%,實際上可能30%都不到。”

“不過,你的框架不用變。”

“我給你做點補充,把成功率提上去。”

“怎麽補充?”

陳沉立刻來了興趣。

“我們判斷,美國這一次的所謂海王星之矛行動,不可能使用遠程製導武器實施,因為成功率太低,也沒辦法取回屍體。”

“他們大概率還是要與土耳其配合,在癱瘓敘利亞防控係統、規避雷達監控之後深入敘利亞境內進行斬首作戰。”

“那麽,既然要做到這些,他們就必須要使用包括直升機、固定翼戰機在內的一係列攻擊手段。”

“我們可以嚐試監視對方的調度信息,提供盡可能準確的情報。”

“能準確到什麽程度?”

陳沉趕緊問道。

“不確定,但至少比你們去排查空置房屋要準確一些。”

“兩方麵的情報加以驗證,再疊加上時間性影響的話,應該八九不離十。”

“那就夠了!”

陳沉果斷回答道:

“從今天開始,我們加快行動。”

“一個村一個村、一個聚落一個聚落地掃過去。”

“隻要對方有異動,那就說明我們已經很接近了,把範圍鎖定在周邊,成功率會高得多!”

“沒問題。”

小魚輕輕舒了一口氣,同時說道:

“你們也要注意情報收集,恐怖分子之間一定會存在聯係,也許,從你們抓到的人手裏,會得到更有用的信息。”

“明白,就這樣。”

啪的一聲,電話掛斷。陳沉重新拿起無線電,開始詢問前方的情況。

“林河,楊樹,報告情況。”

“有沒有俘虜?有沒有俘虜?”

“沒有俘虜,重複,沒有俘虜。”

“那就把人質帶回來!”

“明白!”

再沒有更多的交流,20分鍾之後,前方突擊小隊帶著四名人質返回了臨時指揮部,並帶回了一批從JD分子那裏繳獲的槍支彈藥及爆炸物。

這一次的突擊,東風兵團消耗的彈藥量實際上並不算多,但考慮到後續還有許多仗要打,並且大部分目標都集中在補給難以到達的偏遠地區,陳沉還是決定盡可能地收集彈藥裝備,以備不時之需。

所有繳獲物資整理完畢後,東風兵團迅速拔營撤離。

僅僅5分鍾,他們已經如同一陣風一樣隱入了荒漠的黑夜之中,這個村莊裏,除了留下了十多具jd分子的屍體、以及數百枚滾燙的彈殼,就如同隻是被一陣清風吹過一般,再沒有別的痕跡。

一路上,陳沉動用了相當嚴酷地手段對四名人質進行了訊問,就好像他們不是人質,而是JD分子的同黨一樣。

但很可惜,從他們的嘴裏,陳沉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們真的就是這片土地上最正常不過的宗教“從業者”,甚至算不上是多虔誠的信徒。

於是,在車隊遠離村莊之後,陳沉直接把他們一腳踹下了車,留下一部分水和食物後揚長而去。

他們下車的地點距離最近的村落並不遠,就算是沒有腿,爬也能爬回去了。

至此,針對阿布法提赫的行動完全結束。

作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針對性任務,陳沉對林河、楊樹、以及其他隊員的表現相當滿意。

沒有任何隊員受傷,整個進攻過程也相當專業、順暢。

不過,陳沉仍然指出了幾個細小的漏洞,比如兩支突擊組的進入時間並沒有做到完全同步,比如狙擊小組在高價值目標的選擇上存在偏差等等,不一而足。

全部總結完畢後,車隊也已經徹底遠離了阿布法提赫,開始朝著下一個目標開進。

“下一個目標,公路旁邊的瀑布井村。”

“這裏有一座小規模的機加工廠,有可能是教團軍生產煤氣罐大炮的據點。”

“據可靠消息稱,近期內有數台卡車開進這個村莊,並且都是在深夜卸貨。”

“這很可疑,因為瀑布井村這座機加工廠的吞吐量基本是固定的,他們生產的隻有農具、汽車或機械配件,生產和發貨的周期很穩定,也不存在太大的訂單波動。”

“突然有大量原材料運入,一定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

“所以,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衝進去,控製住機加工廠的所有人員,對整個廠區展開搜查。”

“如果發現有任何與教團軍、或者與其他JD分子有關的證據或線索,再對我們的處理方式進行升級。”

“注意,這個任務不屬於清剿任務,不能無條件、無差別射擊。”

“除非遇到實際威脅,否則我們以壓製、控製為主,明白嗎?”

“明白!”

無線電裏的眾人依次回答,陳沉繼續說道:

“具體的簡報會在臨時指揮部設立後通知,現在所有人抓緊時間休息,我們要在天亮之前打下機加工廠,並在六點之前撤離!”

“明白!”

收到回複後,陳沉放下了手裏的無線電麥克風。

看到他的動作後,白狗略微有些疑惑地問道:

“怎麽那麽著急?原計劃不是在附近休整後,等今天晚上再發起攻擊嗎?”

陳沉搖了搖頭,回答道:

“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們現在有新的問題。”

“新的問題?什麽問題?”

白狗滿臉疑惑。

他是沒有聽到陳沉跟小魚的對話的,所以在他看來,陳沉的臨時調整確實有些倉促。

作戰行動不是越快越好的,有節奏的慢,才能真正快起來啊

看到他的表情,陳沉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我們剛剛被列入了JD主義觀察名單,現在,我們的時間變得更有限了。”

“小魚那邊已經做了申請,她會通過各方渠道為我們提供幫助。”

“而我們必須壓縮整個計劃的時間軸,盡可能快地解決問題。”

“JD主義觀察清單?!那是什麽玩意兒?”

“.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法國版的支恐名單,但是管束力相對於支恐名單要弱。”

“不過哪怕它再弱,那也是五常之一發出來的,從態度上,就已經暗示了很多東西。”

“.明白了。”

白狗麵色沉重地點點頭,繼續問道:

“所以,本拉登是不得不殺了,對吧?”

“我們沒有別的機會了,不幹掉他,我們這口黑鍋就永遠甩不掉。”

“沒錯。”

“不僅甩不掉,還會越來越重。”

“.媽的。”

白狗忍不住罵了一句,但緊接著他又說道:

“能不能想辦法幹他們一下?他們在敘利亞有沒有什麽軍事基地啥的?”

“如果沒有的話,有軍艦之類的也行。”

“.你瘋了啊?真不想活著回去了?”

陳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怎麽辦?他們這麽搞,我們就受著?”

“嘿,你還真就得受著,誰叫他們是五常之一呢?”

“真想跟他們對著幹,那起碼也得等我們結束敘利亞的全部任務之後。”

“到那個時候,我估計我們跟他們硬碰硬還是不夠,但偶爾惡心惡心他們,應該是足夠了”

聽到陳沉的話,白狗也隻能按捺下心裏的憤怒。

他還想要多說點什麽,但陳沉卻抬手打斷了他。

“別廢話了,先做好眼前的事情。”

“而且說實話,我們也不是沒機會跟他們碰一碰。”

“既然把我們列入觀察名單,他們就不可能真的一點動作都沒有。”

“我估計,GCP很可能已經在路上了,並且一定是衝著我們來的。”

“等真跟他們遇到的時候.”

“我就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有來無回。”